不过是一点小插曲,但是也让其他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心中起了波澜,他们请了平时最不起眼的乞丐,但是好像知道的还真的不少。
若是被当众说出家中隐秘事,那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如是想着,又走了好几个。
在几个小乞丐的帮助下,学子的招募也算是比较顺利,这一天下来,招了有三十个左右。
“这边持续三天左右,三天之后要等下一年。已经被逼收录的学子同样不能松懈,等到进学堂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我们会将学堂的要求和注意事项一一告知,若是有人违反,必然遣回家中,不得再回到普众学堂,可是记住了?”
“记住,记住了。”
有人懵懵懂懂,有人满眼希冀,进了这个地方,他们可能会接触到另一个世界,只是也会因为天赋和努力而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让人散去,孟娴婉给了这些小乞丐十两银子,让他们明日相同的时间再过来帮忙。
有钱拿,他们自然是,乐意至极。
闹哄哄的学馆门前安静下来,阳光垂落,夏风吹起,好像之前的场景像是一场梦境。
孟娴婉想着去衙门一趟,请温临帮着找几个读书人先帮忙教授几天。
没让孟策陪着,自己慢慢的走向县衙。
忽而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停下脚步,回头,无人。
继续往前走,突然从巷子里闯出一群人,年岁都差不多,约莫八九岁的样子。
“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害的我们学馆的陈馆长被抓进大牢,大家一起上,打死她给馆长报仇。”
为首最高的那个孩子大声的说着,手中的石头便朝着孟娴婉的脸面砸来。
孟娴婉一惊,身后传来一股拉力,将她与自己的位置换了个,紧紧地将她护在自己怀中。
石头落在他背上,发出闷响,让他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让孟娴婉心惊,诧异的想要抬头看是谁救了自己。
“先别动。”对方将她护在身前,挡住每一颗石头。
“大人,人都控制住了。”
直到有个侍卫恭敬的上前,孟娴婉终于得了机会看清眼前人。
熟悉的眉眼,书生气十足,穿着红色的官袍,头戴官帽,足以让路过得姑娘迷了心。
原本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他的模样,竟是在这一刻突然再次涌上心头。
孟娴婉急忙退开,“安……多谢安大人。”
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应当说是她单方面的决定放弃,谁知还能在这个地方再遇上。
“你没事吧?”安慎言再次见到她,心头涌上雀跃之情,他去王府求见王妃,想要知道她的去向,然后又争取到了为天子巡查的机会,这才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只是她的眼中没有了当初每次看见他时带着的欢喜之意,那种眼底燃烧着的足够将他点燃的情谊也消失了。
安慎言不由紧张,他在害怕。
孟娴婉飞快的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含笑摇头,“多谢安大人,我没事。”
说着,转身去看那些被侍卫控制按在地上的孩子们。
孩子们穿着相同的衣裳,应该都是同一个学堂的学子。
“你们为何要这么多人用石头砸我?”走过去,她沉下脸问道。
十多个孩子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但是他们一心觉得自己就是在做好事,在做正义的事情,便也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大声道:“都是你害了我们馆长,要不是你要开劳什子的学馆,也不会害得我们陈老夫子被抓起来,我们学馆以后也开不下去了,我们都要到别的地方上学。”
方才听他们喊的几句话,就让孟娴婉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这会儿越发清晰了。
“安大人,能否请你的人,将这些孩子送到县衙。”孟娴婉只能求助于安慎言,转而有对这些孩子道:“你们的夫子为何会被收监关押,我说了不算,带你们去县衙,亲耳听听温大人跟你们解释吧。”
亲自送了这一群孩子去县衙,半道上好几个孩子的父母得知消息跑过来,本想要张嘴骂人,但在看见安慎言这一队瞧着更严肃更厉害的侍卫,便不敢放肆,只能求孟娴婉放人。
“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孩子们做什么,但是他们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需要知道是非善恶,懂得是非大义。今日他们听风便能对我行恶事,出恶语,读的是什么书?学的是什么品行?”
这是在燕京城从不会发生的情况,她只是想要纠正这些孩子还未成型的价值观,顺带着杀鸡儆猴,让整个宜城的人知道,她虽为女子,但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安慎言走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目光坚定,毫不妥协,身上似乎都泛着光芒。这是他未曾见过的样子,一个不沉溺与情爱,带着吸引人的力量。
等到了县衙,得知了事情经过,温临担忧的看着她,“请个大夫给你看下吧。”
“不用,那些石头都没有碰到我。”孟娴婉眼睛弯弯的笑起,“还要麻烦温大人今日做个人生导师,让这些孩子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温临放下心,“这个交给我,一个时辰前远远的看你们还在招收学子,我便没有上前打扰,你先去后头吃点东西坐一会儿,我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
孟娴婉想了想,“也好,辛苦温大人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安慎言,“这是安慎言安大人,今天多亏了他。”
忙给他介绍。
温临抬眸看向安慎言,对视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敌视的意味。
两人相互见礼,安慎言也不多言,随着孟娴婉往后头去。
温临看着两人的背影,发现安慎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孟娴婉的背影挡住。
他先去了前头,这十多个孩子眼底已经有了惧意,无奈摇头,“是谁提起要对付孟四小姐的?”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领头那个孩子。
那孩子缩着头,不敢说话。
“陈老夫子是你们学馆的馆长,为何本官要将他给关起来你们可是清楚?”
“我们馆长是被陷害的,他没有错。”
有个孩子坚定地说道。
“本官身为父母官,你们是认为本官会偏听偏信?”温临言词并不严厉,但是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看过去的时候,无一人敢跟他对视。
“他买凶纵火,意图将普众学馆烧了,逼迫普众学馆的创始人离开宜城,更是在案发之后,依然嘴硬,不知悔改,污蔑孟四小姐,你们觉得这事情是对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