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真的要被这个女儿气死了。
“你是不是蠢!”
“女儿蠢,但那是女儿未来的夫婿,求父皇心疼心疼女儿,见他一面吧。”
南疆王不想理会,直接让人将她给请了出去。
岂料这清颜公主直接就在大殿的门口跪下了,“父皇若是不答应,女儿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这一跪就是整整一天,南疆王都要气死了,女儿用这种方式来逼他。
天上下起了雨,清颜的身子本就孱弱,此时已经面无人色,惨白一片,根本跪不住,跌倒在地,“求父皇成全。”
即便是昏迷,清颜也还说着这句话,叫南疆王无奈,“见,朕倒是要看看将朕的女儿迷惑成这个样子,他到底还有几分能耐。”
“谢父皇成全。”清颜说完,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南疆王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够意思了,稳住了逼着要将云骐送回澜祈的朝臣,只要他安心在南疆跟清颜过日子,这日子过得也不会太难。
但是现在清颜又逼迫自己再见云骐,想到这次见面是被女儿强迫下才答应得,南疆王就一肚子的郁闷。
南疆多处于山林,他们的日子本就难过,他也想要澜祈广袤的平原地区,可他们的军力有限,于是一只在积蓄力量。
后来云骐的人与他联系上,他在权衡之后,最终决定跟云骐联手。
将他从澜祈救出来之后,又给了他兵马前去攻打澜祈,结果损兵折将。
不是南疆王不愿意再出兵,实在是对云骐不放心,舍不得将南疆好不容易积蓄的军队就这么折损了。
而云骐得知南疆王愿意见自己,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想着要怎么才能说服南疆王再给他兵力。
“驸马,公主请了人给你重新定制衣服。”
有人进来,身后是拿着量尺的裁缝。
清颜自己还躺在床上呢,醒过来就担心云骐见南疆王会不会失礼,马上让人去请了裁缝给他重制作衣服。
云骐看了眼,没有反对,任由从裁缝给自己量体裁衣。
裁缝是个老师傅,年岁有些大了,只是他靠近的时候,云骐问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香味。
裁缝的衣服上绣着两把交叉的箭矢,很奇怪的图案,云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感谢驸马配合。”量好了尺寸,裁缝便恭敬的退去,退去的时候,他抬眼与云骐对视了一瞬,双手往胸口交叠。
云骐脑中一痛,转瞬即逝。
揉揉大脑,云骐也没有当做一回事。
如此半月之后,公主府。
三七依旧给圣女重新梳妆了一番,正准备陪着她发呆。
“出去吧。”
忽而一个声音响起,三七诧异的抬头,看见带着面纱的圣姑江瑶走了进来,根本没有看她,双眸落在失神的圣女身上。
三七眼底暗芒闪现,头更低了,小心的离开。
等她一走,院子里便只剩下两人。
江瑶走过去,心疼的摸着圣女的脸颊,眼中涌出恨意,“你是我花了十多年时间才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去一趟澜祈竟是被她们害成这般模样,我定要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她本就狰狞的脸上越发的恐怖起来,只是圣女根本没有反应,听了她的话,转头看她一眼,又抬头继续看天。
江瑶摸摸自己的脸颊,冷然道:“若不是当年被文心那个贱人下了毒,我又岂会被迫躲在这个地方,她连死了都不让我好过,贱人贱人贱人。”
脸颊被毁,江瑶不得不提前将圣女之位让给入画,自己甘居幕后。
只是现在连入画都被人所害,便成如今的模样,她们圣女府在南疆的地位日益低落,若不是还有她当年救过南疆王,只怕现在谁都敢睬他们一脚。
江瑶看着入画如今的模样顿觉来气,教养她这么久,居然这般没用,不仅被人给弄傻了,身上更是被人钉了银针,以至于再不能将所学的蛊术都用出来。
只是一想到她身上的银针,几乎每一针都与当初自己扎在文心身上的一模一样,江瑶就有种胆寒油然而生。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们。
但是文心早就死了,她亲眼看着她死在眼前,绝不可能是她还活着。
且她当年的徒弟,早在文心死了之后,她几乎掘地三尺,依然没有找到,极有可能是死了。
毕竟当年的天罗地网,文心都没有躲过。
但是这人究竟是谁?
江瑶缓缓的在院子里走动,几乎每个月她都会有两天的时间,来见一见发傻的入画。
夏日快要过去了,吹来的风还带着燥热,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轻柔婉转的萧声传来,像是诉说着亲昵的情话,带着袅袅余韵。
一曲毕,萧声陡然一转,肃杀萧瑟的气势猛增,叫人心头一颤,想要跟着萧声去看看往后是什么。
江瑶皱眉,这个声音让她很不舒服,心中没来由的惴惴不安起来。
“是谁在附近吹箫,将他给我轰走。”
冷声的对着外面的人道。
“师傅。”
忽而,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了她一声。
江瑶不敢置信的回头,就见入画站了起来,眼中闪着泪光,盈盈的看着她。
“你,清醒了?”
“我想起来了,师傅,有人要害我。我被关在了地牢中,我好害怕,师傅救我。”
入画看见江瑶,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还停留在当初被关在地牢中的场景。
江瑶几步上前,将人抱在怀中,“是谁,是谁将你关在地牢中的?又是谁给你下了药?”
她又太多的疑问,“你告诉我,师傅一定发给你报仇,杀了他。”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问。
“是,是——”
噗——
匕首没入身体的声音,而萧声依旧,甚至变得更加激昂。
“你做什么!”江瑶胸口一痛,用力的推开了入画,看着她的手中滴着血的匕首质问,不住的往后退去。
此时的入画眉眼间尽是杀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在看见江瑶的时候,就觉得要这么做,像是有人在驱使她。
入画一句话都没有说,几步上前抓住已经受伤的的江瑶。
“来人,来人,救我。”
江瑶很谨慎,唯独在见入画的时候,她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外头,不留一人在身边。
只是这会儿任她叫喊,外头也不见有人进来,还能听见外头刀剑声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