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决眉眼忍不住上挑了几分,双拳紧紧地握着,过了一阵子之后突然猛的送来,一个大跨步上前,使劲儿拉住了离炎风的胳膊,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离炎风背对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成一个弧度,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还带着一些神秘的味道。
当然这些,林城决是看不见的。
“我能给你什么好处?林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林城决见他回身,放开了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冷淡地道:“我想听皇子亲口承诺。”
离炎风望着他,坦然道:“大人想要什么,我便能给你什么。”顿了顿,“只要,我能顺利登上傲天皇帝的位置。”
林城决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心道,他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略微思忖了片刻之后,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你。但是倘若你食言,我会将你做的一切事情公布于众,让你从此颜面扫地。这样,你便永远成不了傲天的皇帝,他们绝不会容许一个如此阴险狡诈之人做他们的皇。所以九皇子,答应我的事情,还请你好自为之,切莫使诈。”
离炎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无奈摇头:“林大人,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离炎风再有本事,也断然没能力瞒住你的眼睛。而且,一旦我成为了皇帝,答应你的这件事,其实不过是小菜一碟。”
林城决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发现确实是如此。他需要皇位,他需要找回自己的女儿,两人各取所需,似乎合作的确有必要。
“好,成交。”林城决点头,语气坚定,“陛下排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对于皇子和公主所受的屈辱,很多大臣都很义愤填膺。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进行上书,到时候再煽动一些人,想必陛下就是有再多的顾虑,也必然顶不住压力的。”
“有劳林大人了。”离炎风低低一笑,这个低头的动作,让林城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眼前年轻的男子很快转身离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林城决一个人,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林城决望着窗外深沉的月色,陷入了沉思。
女儿啊女儿,你究竟在哪里?你还活着吗?倘若活着的话,是否还安好,父亲真的,很思念你。
容昭皇宫。
“公主,该歇着了?”一名模样乖巧的宫女打着一只灯,走上前来,轻轻替容凝披上一件白色披风,忍不住提醒道。
容凝抬头,这才发现此时头顶上方的月亮跟自己刚出来的时候相比,又移动了一个位置,十分明显。
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
对月发呆。自从从傲天回来之后,这基本上是她每晚最常做的事情了。
“回宫吧……”容凝微微移动了一下脚步,这才发觉自己站得腿都有些僵硬了,她微微愣了一愣,低头活动了一下双腿,不禁苦笑。
看来,有功夫还是得多练练武功和剑法,免得荒废了,愧对她那厉害的师父。
“咦?”就在容凝终于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一旁的宫女突然咦了一声,随即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公主,那里站着一个人,明黄色的衣服,好像是……”
容凝一听到明黄色几个字,心想自家父皇不可能大半夜来她宫外发呆,既然不可能是父皇,那必然是……容凝心头不禁咯噔了一声,立即扭头去看,不由得惊住了。
不等宫女确认,她便失声叫了出来。
“皇兄!”
“啊,凝儿……”被自家皇妹发现踪迹,容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此时也不好离开,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头,抬头望了望四周。他张开嘴巴,片刻之后,只是缄默。
“皇兄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在这儿徘徊,莫不是觉得我宫外的月色更优美皎洁?”容凝来到房檐下,站在容凛面前,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打趣道。
被皇妹这么一番揶揄,容凛耳根子突然红了红,只好抬起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扭头道:“凝儿,皇兄今日其实,咳咳,有些事想告诉你。虽然还不确定,但我怀疑……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嗯?”听着容凛这语无伦次的话语,容凝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皇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容凛仍旧犹豫,挠了挠后脑勺,时而抓耳挠腮,时而低头沉吟不语,那样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容凝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一旁的宫女挥了挥手,后者会意,朝容凝弯了弯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容凝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容凛,憋着笑意,想了想,突然将肩膀上的披风解开,接着直接扔给了容凛。
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抱着那披风不知所措,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给你穿身上。”容凝解释,随即一脸鄙夷地看着容凛,道,“听宫人说,从傲天回来这几天,你身子一直不大好。”
这是肯定的语气,并非疑问。
容凛忙摇头掩饰:“没有,凝儿,你别听宫人胡说,皇兄没事,我身体好的很。阿嚏!”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很是响亮。尤其,是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屋檐下。
容凝啧了一声,抱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穿上吧。”
容凛窘迫,似乎再也没有了反驳她的理由,只好照做。
“皇兄想跟我说什么?直接说吧,我听着。”容凝见他乖乖披上了披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
“凝儿。”容凛顿了顿,这次却不再犹豫了,“父皇前几天似乎派了两个人出去,而且他们去的方向就是傲天。现如今,二人已经回来了,是穿着便服回来的。据我所知,那二人是专门替皇家搜集情报的队伍中人。”
容凛说完,紧紧盯着自家皇妹的脸色,一只手猛的抓紧了身上的披风,死死看着她,生怕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