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腰肢被紧紧的禁锢,让她根本动弹不得,“不想死,就别动!”
沈知雨明显的感觉到宫长夜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但是片刻之后却挪开了。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心里的恨却更加的蔓延开来。
“你若是想死,当初又何必向我求救?”直到哀乐声远去,宫雪墨的声音才带着热气在她的耳旁喷薄。
沈知雨的头脑被宫雪墨这一声冷斥吓得略微清醒了一点。
她闭上了眼睛,手中死死地攥紧了簪子,直到手中的刺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沈知雨重新睁开眼睛,嘴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她的眼中也带着丝丝的羡慕,她对身旁那议论纷纷的妇人笑道:“你们说的不错啊,这世间男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像陛下这样痴情呢?”
周围妇人被沈知雨那古怪的笑容弄得心里直发毛,纷纷四散而去。沈知雨再一次摊开手,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了。宫雪墨扔给沈知雨一条帕子:“既然学聪明了点,就将伤口包好。”
“是!”沈知雨拿起帕子给自己进行了一个简易的包扎。混沌的脑袋终于将那股恨意压制住了,现在还不能动手,自己毕竟只是蝼蚁不是么?
“回去吧,没什么可看的。”宫雪墨转过身去,沈知雨紧随其后,她现在要好好想想复仇计划了,让宫长夜付出代价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回到院子不久,一个身着青衫医者就出现在了沈知雨面前了。医者朝沈知雨拱了拱手,面上还带着不悦的神情。阿寻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方大夫?”
医者看着阿寻,面上稍霁,可是对沈知雨却不客气直接将沈知雨手上的帕子扯了开来。沈知雨呼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帕子上还扯出了几块血皮。不过沈知雨却没有抱怨,无论是哪一个医者都不会喜欢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方怀仁仔细看了看沈知雨的手,便从药箱中掏出了一瓶药,药粉直接洒在了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让沈知雨直接沁出了眼泪。不过她不敢伸张,她的耳边却传来了大夫的声音:“这是主子给你的教训,希望沈姑娘日后做事清醒一点。”
沈知雨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宫雪墨还真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主儿啊。方怀仁将该用的药拿出来写好了药方便离开了,沈知雨看到阿寻微红的脸笑了笑:“阿寻,帮我送送大夫。”
“好!”阿寻欢快地应道。方怀仁似乎对沈知雨这一行为很满意,临走前提醒一句:“莫要吃发物。”
“是!”沈知雨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阿寻这个小丫头倒是活泼直接拉着方怀仁走了,那叽叽喳喳的欢快声让沈知雨羡慕不已。大概遇上喜欢的男人,女孩大概都会这样吧,她也曾经这样天真烂漫过啊。沈知雨靠在床边只觉得疲倦,伤还没有好全的身子替她做了选择。她沉沉地睡去了。
当意识再一次恢复的时候,沈知雨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看着那落下的帷幔,她慢慢地坐起身来。她撩开那帷幔一看,便见烛光在蜡烛上跳动着,原来已是晚上了。沈知雨用左手扶着床走了下去,却见阿寻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阿寻见沈知雨起身连忙将他扶到了座椅上:“姑娘,你怎么就起来了呢?躺在床上多好啊?”
沈知雨笑着摇了摇头:“又不是一个废人了,怎么就要躺在床上了。”
阿寻点了点头,沈知雨便看到那一碗白粥,大米的香味钻进沈知雨的鼻子中,腹部也发出了一声抗议。沈知雨尴尬一笑,想要端过碗去,可是那裹成包子一样的手却成了阻碍。阿寻笑道:“姑娘,让奴婢来吧。”
沈知雨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借着阿寻的手吃着粥。许是没有好好进食,这寡淡无味的大米粥也成了绝顶的美味,沈知雨的眼睛掉下了一滴泪珠。阿寻看到沈知雨这般有一些慌了:“姑娘,是不是这粥太烫了?”
沈知雨摇了摇头解释道:“不,刚好,只不过手太疼了。”
阿寻这才笑了:“姑娘还是忍着点吧,方大夫的药虽然疼但是好的快啊。”
“嗯!”沈知雨点了点头,阿寻拍了拍脑袋又补充了一句:“姑娘,王爷找您呢。吃完这碗粥就去花满楼一趟吧。”
沈知雨听到这话笑着点了点头:“嗯,好的。”
今夜的月色很不错,那池塘的水都带着银色的柔光。宫雪墨就在凉亭处坐着,一个体态风骚的女子在莲台上跳舞,沈知雨瞧见这一幕笑了,都道这三王爷是一个风月场的老手,如今看来确实是比宫长夜会享受。
宫雪墨看到沈知雨过来,便摆了一个手势,那女子停止了跳舞,转而跪坐在宫雪墨身边为他奉酒。
沈知雨朝宫雪墨醒了礼,宫雪墨扫了一眼侍从,侍从连忙为沈知雨摆了一张桌案和坐垫。沈知雨坐了下来她笑着说:“王爷找我有何事?”
“你收的合作,那也要看我们合作的内容吧。”宫雪墨那醉人的桃花眼淡淡地扫过了沈知雨的脸。沈知雨看到那桃花眸子处的冷漠,不由得有一些紧张,她镇定下来:“我们合作自然是为了双赢,我复仇,您登基。王爷莫要忘了,我的父亲好歹手掌离国过半的兵权,再加上我在远东的势力,这些东西于现在蛰伏的王爷而言无异于是如虎添翼。”
“沈将军会做弑君之事?”宫雪墨直接问了沈知雨一个尖锐的问题。
沈知雨不慌不忙地笑道:“自然会,我沈家只忠国为民,不忠君,三王爷难道忘记了沈家与高祖的约定了么?若是君王昏庸,我沈家自可另奉明主。如今宫长夜即位初期,增重赋税,民怨已成,若再无收敛,民怨沸腾不过是数年时间罢了。”
宫雪墨听到这话终于认真起来:“哦,看来沈姑娘还有几分见地,那么本王再问你,你打算如何报仇呢?”
“我要让宫长夜和云彩灵亲自死在我的手上。”沈知雨一脸坚定地看着宫雪墨。
“呵呵,那你要用什么方式呢?”宫雪墨转动着金樽笑问沈知雨。
“暗杀,我要进入宫中亲手杀了他,方解我心头之恨。”沈知雨看着宫雪墨说,“美人计。”
“哈哈……”宫雪墨听到这话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的笑声忍不住抓紧了自己的衣服,随即便看到宫雪墨那不屑的神情,她的耳边听到了宫雪墨那嘲弄的话语:“就凭你,沈知雨,虽说你是文武双全,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才女,可是这样的才女根本不合男人的胃口。”
沈知雨的心微微一沉,他抬眼便看到宫雪墨那嘲弄的嘴脸:“什么意思?”
“男人喜欢什么你知道么?”宫雪墨看着沈知雨笑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吧,你一个木头怎么可能讨得了男人的欢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知雨有一些怒了,这家伙说出来的话当真是不入耳。
“男人,喜欢的从来不是你这样呆板无趣的女人,他喜欢的只会是善解人意的女子,亦或是懂得伺候人的女子。”宫雪墨看着沈知雨笑道,“你认为你这样一个呆板无趣,只知道为他办事的女人,他真的会爱上么?或许在他心中,你连一个技巧多样的红姑娘都不如呢?”
沈知雨听到这话只觉得被宫雪墨当众扇了几个耳光,她想要辩驳,不过很快自嘲一笑,确实是。抚琴弄诗,书画写意,她哪样会了,就是房事也是草草了事的。男人若真如同宫雪墨所说,那她这样的女人确实是一块木头了。云彩灵能让宫长夜这样对自己,想来也是把握住了宫长夜的心思,因为他对自己腻味了。
沈知雨垂下了头,她站了起来,朝宫雪墨款款一拜:“请王爷助妾身一把,此恩必当今生涌泉相报,来生结草相待。”
宫雪墨见沈知雨识相,便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对在一旁的舞女道:“小桃红,看你了,看看你能不能将她调教出来。”
沈知雨愣住了,这个名字她也听过,不过因为此女一直是低着头的她也没看长相。沈知雨好奇的望过去,却见月光打在那女子的脸上看不清楚,只见一抹泛紫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