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还是病倒了,不过在病倒之前她将最初的方案拟定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宫雪墨一人的事情了。江垚看着高烧不退的沈知雨急得要死,他看着在一旁将方案详细规划的宫雪墨就忍不住骂道:“你这小子就不会为夫人续上一点内力么,亏你还有一身武艺。”
宫雪墨听到这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好像这群家伙们都不待见他啊。不过他也无话可说,毕竟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废物,沈知雨才是主脑。这一次宫雪墨倒是乐意见着这事,现在的他要是在这群直肠子的人中有什么赞誉那么他说不得还会因此坏事呢。
喜娘见江垚矛头对准了宫雪墨连忙笑着拉回了江垚的注意力,她将手里整理的纸稿拿了出来然后笑道:“这是昨儿奴婢与夫人整理的数据,江垚将军您看十万石粮食,三千副盔甲,万把陌刀如何?”
江垚一下子被喜娘报的数据吸引住了,他连连摆手:“这太多了,太多了。”
“不多,我家主子还嫌少呢?主子已经在晋北一带选好的地方,希望你们扩军。”喜娘笑盈盈地说。
江垚一听这句话就愣住了:“这是何意?”
喜娘便笑着将沈知雨的规划大致说明白了,喜娘道:“如今暂无战事,这雨穹关也不是玉国必攻之地,那三成伤病之人也需要毫升修养。所以主子希望你们将那三成兵士匀出来作为晋北练军的教头。”
江垚听到这些话便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有一些犹豫,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兄弟可是新兵的加入总比那些家伙顶着一身伤痛扛刀子好。喜娘见江垚有一些意动便加了筹码:“新兵亦是北境军所属,还是要道雨穹关的,毕竟攻打京都打的城卫战不是么?”
江垚听到这句话眼睛立马亮了:“当真要反了?”
“是的,我父皇的仇,我师叔的仇不要报么?”宫雪墨抬起头来看着江垚,那坚定的目光快要将江垚灼穿了。
江垚看了一眼宫雪墨,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高烧不止的沈知雨最后咬牙同意了。他道:“可以,不过有一些事情还要与夫人商量一下,希望各位在夫人醒来后通知末将一声。”
喜娘听到江垚这样说有一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点头:“这是自然。毕竟还要多加了解才能更加完善北境军不是么?”
“或许吧!”江垚苦笑道。
沈知雨这一次病得有一些狠了,她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来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喜娘就在她耳边说了这事。喜娘担忧地看着沈知雨那发白的嘴唇:“还是过几天吧,你看你都病成这样了。”
“不妨事,我们必须将这儿的事情弄好才能回去,七夕还有事情呢。”沈知雨说着猛地咳嗽起来。
喜娘心疼地给她拍了拍背部,不过沈知雨这倔脾气她是不敢劝了只能让她喝一碗水让她顺过气来。至于江垚,墨一已经派人去清了。沈知雨抓着喜娘的手笑道:“给我一盒胭脂,不能这样不成样子地见人吧。”
“喏!”
江垚见到沈知雨的时候,见到的是还有一些虚弱不过气色尚好的女人江垚稍稍舒了一口气:“夫人。”
沈知雨点了点头:“江垚将军,您说有事,请问是什么事情呢?”
“这事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江垚苦笑道,“这件事亦是薛勤将军的屈辱史,当年……”
当年薛勤百战百胜,素无败绩,被人称作战神。甚至玉国都流传这样一句民谣:亡我兴安谷,使我六畜不生息,失我玉燕岭,令我我妇人失颜色。当年的薛勤就是这样令玉国之人闻风丧胆,可是十五年,玉国叩关,离国输了。
沈知雨听到这段话愣住了,离国输了,怎么可能,薛勤一生从未败过,这事就连父亲都是不知道的。江垚看到沈知雨这副惊诧的模样笑了:“是输了,玉国使用了奇怪的武器,竟然能一箭击碎士兵的重甲,那一战太过突然,还未等反应过来北境八镇尽落玉国之手。”
江垚提到那一次的战役,声音饱含着痛苦:“当时薛帅恨不得自杀,可是先皇来了,他不知道与当时初登基的玉皇达成了什么协议?自此之后玉皇不再叩关,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薛勤戍守边境之时不再叩关。”
沈知雨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奇怪:“玉皇当真这样遵守诺言?”
“谁知道呢,不过他们确实是十多年来没有叩关。直到五年前陈兵北境,但是奇怪的事情是他们并没有过界。”江垚提出了一个疑问。
沈知雨继续问:“如今的北境大营是不是还打着薛勤将军的帅旗?”
“没错,他们对外的说法是薛勤将军只是重伤在床而已,玉国惧怕薛勤将军逡巡不敢进。”江垚继续点了点头对沈知雨头来赞许的目光,“夫人不愧是将门之后,一点就透。”
沈知雨自嘲一笑,这点东西她还是懂得,不过玉国一直没有进攻还真是一件怪事了,薛勤战死,北境已无大将为何玉国不发兵呢?除了玉国本国有重大变故外,她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理由阻止玉国不叩关北境。
她抿了一口水滋润了一下有一些干燥的嗓子:“那现在的北境大营的统帅可是杨弦?”
“没错,你怎么知道?”江垚有一些疑惑地看着沈知雨,“这应该是秘密才对。”
“因为宫雪墨的武将中只有杨弦一个能看的,当年还是我将他从杨家那些纨绔子弟中带出来的。当年我的意见是先放在京畿大营历练几年有一些成效过后再来担任一些责任较重的职务,没有想到宫长夜赶鸭子上架竟然真的将他弄到了北境。”沈知雨冷笑一声,将她与杨弦的过往一一说来。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宫雪墨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沈知雨闲闲地扫了一眼宫雪墨。宫雪墨则对江垚道:“将军,她该吃药了。”
江垚板着脸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意思沈知雨理解就好了。沈知雨见江垚走了便笑着问宫雪墨:“在外头听了多久?”
宫雪墨打开了食盒拿出了一碗冒着白气的药碗端到了沈知雨的面前:“全部,你藏得太深了,宫长夜也藏得太深了。”宫雪墨还真不知道杨弦与沈知雨有这样一层关系,何况杨弦的名声不显,他怎么也搜罗不到此人的信息,没有想到这人能当上北境统帅竟然有这般的背景。
沈知雨看了一眼宫雪墨笑了:“怎么,觉得意外了?”
宫雪墨点了点头,他记得宫长夜手下还有几名老将,若是要镇住北境一群兵痞子怎么也要手腕强硬而老道的将领,结果宫长夜竟然只派了一个还没有成名的家伙去。不过没有成名的家伙还真有几把刷子,竟然将那群家伙们镇住了,并且瞒天过海五年,这人不可小觑啊。
沈知雨略略思索只觉得头疼,这事情的成因太多,一一思索还真想不透,不过薛勤战死的事情玉国肯定是知道的。沈知雨轻声问:“薛勤将军战死之后,玉国就有没有来犯过吧?”
宫雪墨听到这个问话点了点头:“没有,而且是从来没有,据下边的人说玉国只是每年回来逛一圈作为巡视。你说他们打算干什么呢?”
沈知雨听到这句话也觉得疑窦大起,逛一圈作为巡视,这玉国究竟是什么意思?六年前的陈兵北境又是什么意思?这玉国还真是一团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