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玲的风头已过,原本的巫蛊之祸又被提了上来。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后宫的好戏永远都是一出接上一出的。沈知雨为了避嫌,只好抱着宫灏在汀兰阁中启蒙,不过汀兰阁伸出后宫怎么会不受波及。很快就有人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汀兰阁了。
这抄家永远都是蝗虫过境,原本整齐有序的屋子顷刻间就会变得乱七八糟的。沈知雨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宫人,只觉得荒唐而无聊。就在这时,一个人尖叫道:“找到了,这东西……”
沈知雨自然是知道他们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了,昨儿她就发现了只不过她不说罢了。本以为是九夫人中的其中一位搞得鬼,用来讨好淑贤二妃,现如今看这是淑贤二妃布下的局了。那何淑妃一向是小气之人,被自己看到了那般难看的形貌肯定是铭记在心的,自己怎么都是逃不过的。
沈知雨苦笑着看着那个扎满针的娃娃,再看了看气势汹汹的贤妃,她便知道淑贤二妃的用意了。一来是给淑妃泄愤,二来就是敲山震虎了。这砍树呢,是要先去杂枝后去枝干的。如今他们动不得德妃,只能先拿与德妃走得较近的沈知雨开刀了。谁叫自从汀兰阁得了二皇子后,那德妃就三番五次地派人送东西过来,而秋芝又是明面上德妃的人。
沈知雨笑着看了一眼那娃娃笑了:“怎么,实在怀疑嫔妾么?”
贤妃笑道:“也不能说是怀疑,毕竟这脏东西是从妹妹的地方上搜出来的,妹妹若是不解释这东西的出处恐怕就真的要去冷宫了。”
沈知雨笑了,她笑着说:“嫔妾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不过呢嫔妾有一法子证明嫔妾的清白。”
“哦,如何证明?”贤妃晃了晃手上的娃娃。
沈知雨接过那娃娃轻轻一嗅便笑道:“这东西是好东西,缝制这东西的人竟然会使用上好的离愁香,这东西嫔妾在宫中是接触不到的。”
贤妃听到这话蹙起了眉头,她笑道:“你是如何嗅出这上头用着离愁香?”
沈知雨莞尔一笑,她将那巫蛊娃娃上头的布剪下来一块,然后吩咐宫人拿来一壶清酒。沈知雨笑着将酒壶打开,那浓香的酒味让人鼻舌一动,随后沈知雨就将那一壶好酒倒了一些在上头,原本清香的好酒一下子就变得臭气难闻。贤妃忍不住掩住了鼻子,她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
“离愁香遇上屠苏酒就会有这样的味道,品质越好,他的气味就越浓。”沈知雨笑道,“贤妃娘娘如今额能够证明嫔妾的清白了么?离愁香这东西,嫔妾可是一盅都没有呢。”
贤妃听到这话心头就定下了注意,一定要将那缝制巫蛊娃娃的宫女拖出去乱棍打死。贤妃笑道:“是么,可是妹妹你说你子啊宫内是接触不到这离愁香的,那么在宫外呢?毕竟妹妹可是宫外之人呐,当初就没有带点东西进来么?”
沈知雨笑着摇头道:“自然是没有的,当初可是都检查过备上案了的,除了珠宝首饰一些衣服就没有带东西进来。娘娘不信,可以翻几个月前的记录,一式三份,不会出错的。”
贤妃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愧疚的模样:“既然妹妹澄清了,那么就说明是有人故意刁难妹妹了,妹妹可知道会是何人么?”
沈知雨见贤妃这般说便笑了,这贤妃还真是老样子,如论如何都要让一个无辜的人含冤而死。可是人都是先明哲保身的,沈知雨只能给贤妃梯子下了:“嫔妾不知道,嫔妾自进宫以来都是小心翼翼,规行矩步的。又不是得宠之人,嫔妾怎么会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呢?或许是见二皇子在嫔妾这儿养伤,觉得嫔妾沾了福气吧。”
贤妃听到沈知雨这话便满意地笑了,这蓉才人是一个聪明的,竟然知道应该将祸水往哪边引。坑害一个小才人,获得的收益怎么都不会有对付九夫人的收益大。
贤妃满意地走了,带着那证明有离愁香的巫蛊娃娃去搜寻那些九夫人的宫殿去了,这一场风波就这样被一壶酒给浇没了。沈知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若不是鼻子敏感,那一点香味还真是嗅不出来呢。
小桃红见那些人走了,她便抱着孩子出来了:“怎么了,走了么?”
“走了,你去将如姑姑叫来就说询问一下二皇子适合吃的药膳。”沈知雨笑道。
“又拿我做文章。”宫灏嘟着嘴巴道。
“娘亲的小宝贝啊,以后拿你做文章的事情多着呢。”沈知雨笑着捏了捏宫灏的小脸笑道。
宫灏不情不愿地瘪了瘪嘴,小桃红则去吩咐人将如姑姑请来。就在三人欢声笑语的时候,如姑姑到了。沈知雨让小桃红将宫灏抱走,自己则为如姑姑倒了一碗茶:“如姑姑请用茶。”
“娘娘客气了。”如姑姑笑着抿了一口茶,“娘娘找奴婢有何事么?”
“贤妃从我这儿出去后盯上谁了?”沈知雨笑道。
“大概是林昭仪,蔡充容吧,毕竟他们是德妃一派的。”如姑姑细细思索道。
“那宫中可死人了?”沈知雨问。
“自然是死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慕充仪的宫中就多了一个沉井的宫人。”如姑姑笑着说。
“这后宫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以往可没有这么多事情啊。”沈知雨听到这些消息不由得感叹。
如姑姑听到沈知雨这样说便笑出声来:“不是您看不明白,而是后宫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罢了,随着帝王执政越久,后宫的事情就会越乱。如今不过乱象到了罢了,看开点就好。”
“当年先皇的后宫也有这么乱么?”沈知雨疑惑地看着如姑姑。
如姑姑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先皇自从有了妍贵太妃之后就不愿意多碰其他女人了。”
沈知雨笑了:“是么,我可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真的,因为陛下不愿意去救了。在妍贵太妃没有回来的那几年,他也就是找找几个低位妃嫔而已,事后都是赐下避孕汤药的。等到妍贵太妃回来之后,他就像是有了寄托,再也不招寝了。”如姑姑笑道,“世间能像妍贵太妃那样将帝王牢牢抓在手心的女人恐怕百年也难出一个吧。”
沈知雨听着如姑姑羡慕的口吻,她忍不住就想起那些让人恶心的东西。爱,或许是爱上了折辱那个女人的滋味吧,她还真看不出先皇对妍贵太妃有爱可言。
沈知雨讽刺一笑:“是么,看来如姑姑对先皇很了解呢,既然先皇那样喜欢妍贵太妃,为何还要将她送出去?”
“一个物品再喜欢又能如何,怎么也比不过江山的。”如姑姑笑道,“奴婢也算是老人了,这后宫事也看开了。这后宫中能走到最后的女人,只有两个特点,一个是有能将皇帝比下去的儿子,一个则是心如铁石的女人。”
沈知雨没有说话,她承认这是对的,这自古都是多情总被无情负,谁先认真谁就先输了,她就是一个例子不是么?
沈知雨笑了:“不提这些了,如姑姑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提醒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如姑姑笑赞:“娘娘是一个聪明人,近日陛下好像有意招娘娘侍寝。”
沈知雨听到愣住了,一时之间,她有一些茫然,她的心头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宫雪墨。因为沈知雨觉得自己对不住宫雪墨,这种感觉当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