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墨在灵犀殿又待了三天,他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沈知雨叫住了他:“明儿就是元宵节,吃一碗元宵再走吧。小桃红和我做甜点的本事越来越好了呢。”
宫雪墨停住了脚步,沈知雨笑道:“带着灏儿一起,可好?”
宫雪墨看着沈知雨,他笑了:“好!”
宫长夜老早就回到了宫中,而那元宵佳宴更是众妃争奇斗艳的日子。可是沈知雨与小桃红却借口生病躲过了这一受罪的节日。小桃红手里揉着糯米面,她看着拌着馅料的沈知雨笑了:“谁能想到我们在这灵犀殿待着竟然是来做饭的。”
沈知雨笑了笑:“也算是你我沾了妍贵太妃的光吧,这地方当真是饱足了人的眼呢。”
小桃红没有多说话,见沈知雨手头上的馅料差不多便拿了过来尝了一口,她笑着拿着和好的糯米面将馅料一裹一个胖嘟嘟的元宵就呈现在了沈知雨的眼前。
“你的手真巧。”沈知雨笑着,便拿了一粒枣子放在糯米面中然后再放上馅料。
“元宵放上这些祝福的玩意儿没有用,得是饺子才行。”小桃红打趣地说。
沈知雨的唇角微微勾起:“宫雪墨他不喜欢甜食,可是最近的苦吃得太多了,吃点甜甜的东西甜甜嘴也好。”
小桃红听沈知雨这样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你何时对他的口味这般了解了?”
“天天送饭喂药的,怎么会不知道呢?”沈知雨笑道,手里头已经裹好了三枚红枣元宵。她细心地在元宵上做好了记号便拿过小桃红做好的十几颗一齐放在锅中煮了。
眼看着半熟了,沈知雨又撒了几颗枸杞下去,不到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元宵就出来了。小桃红见沈知雨打算将第一碗给宫雪墨吃便不由得皱眉:“你难道忘了灏儿不成?”
沈知雨笑道:“灏儿的你给他煮吧,他喜欢吃有核桃的。”
小桃红听着这话手忍不住摔了一下糯米面:“为了一个臭男人,连儿子都放在第二位了。”
此时宫灏与宫雪墨正在大眼瞪小眼,就在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沈知雨端着元宵进来了。宫灏连忙迈动着小短腿跑到沈知雨跟前:“娘,是不是我的元宵,娘,你今年是不是做了核桃馅的。”
宫雪墨不满地看了宫灏一眼,沈知雨温柔一笑,她将元宵放下冲宫雪墨道:“这一碗是你的。”
宫灏听到沈知雨这样说登时就不满了:“娘,这每年第一碗不是我们一起吃的么,怎么今日轮到小叔叔了。”
沈知雨刮了刮宫灏的鼻子:“娘亲和你一起吃,小叔叔生病了,让给他好不好。”
宫灏心头有一些不满,他总觉得娘亲和小叔叔有一种奇怪的气氛,不过碍于娘亲的面子,宫灏只好瘪了瘪嘴巴答应了。宫雪墨笑着端过那元宵然后捞起一颗炫耀一般地在宫灏眼前一晃。
沈知雨见宫雪墨这般幼稚的举动笑出声来,这哪里还是前几天那个冷面王爷。宫雪墨吹了吹汤勺上元宵,一咬下去,那甜枣的甜味充盈在舌尖。
宫雪墨愣住了,他嚼下这颗元宵后在碗中捞了捞果然见到有几个是做了标记的。宫雪墨抿唇一笑,心头微暖,耳边只听沈知雨说道:“蜜枣甘甜,才开年就吃了那么多苦,不若吃点甜的,希望你今年顺顺利利吧。”
“多谢。”宫雪墨冲沈知雨感激一笑。
小桃红这时端着两碗元宵走了进来,一大一小,大碗的给沈知雨,小碗的自己留着。宫灏不满地撅了嘴:“姨姨,我的元宵呢?”
“和你娘一起吃去。”小桃红笑着说,不过却警惕地看了一眼宫雪墨。这个男人注定为皇,若是沈知雨重蹈了覆辙,就不会有另一个人救她了,还是防着点好。
沈知雨等人的元宵夜就在热乎的元宵下度过了,没有什么喧闹,只有平静,可是那四个人坐在一起还真像是一家人。
次日,宫雪墨就顺着灵犀殿的地道离开了皇宫,他来到了花满楼。明明是百日,花满楼的内楼中 竟然聚集着大量的人。而且都是朝之重臣,宫雪墨打开了房门,看着张子谦那一张脸,宫雪墨就心生厌恶。
墨一已经将什么事都告诉他了,就是这个老匹夫将娘活活逼死的。宫雪墨的眼中闪过了一道血光,不过他步履稳健地坐在了上席:“诸位大臣,如今齐聚在这儿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恭喜小主子喜得传国玉玺,如此一来我们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张子谦朝宫雪墨贺喜道。
宫雪墨笑了:“是么,可是这传国玉玺又有什么用?”
“自然是号令我等将那鸠占鹊巢的宫长夜扔下皇位了 。”一个大臣迫不及待地说。
“哦,看来诸位大臣是有备而来了,那么敢问诸位大臣能做什么呢?”宫雪墨扫视了众人一眼问。
张子谦笑了:“这里是六部重臣,没了六部,国家就会陷入瘫痪之中,小主子您说我们的能力大不大呢?”
宫雪墨阴鸷地看了张子谦一眼,他笑了:“这样说诸位大臣的本事还挺大的。”
张子谦听着宫雪墨的声音只觉得不对,随即再听到宫雪墨的话,张子谦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寒了。
“你们能做的事情,我一样能够做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在乎了,可是你们能替我将娘要回来么?”宫雪墨扫视了那群自鸣得意的大臣一圈,“不能,你们永远想要的就是那个女人死。现在那个女人死了,你们满意了么?”
张子谦看着宫雪墨眼中的痛色只好苦口婆心地说:“小主子,你太重感情了,为帝者布恩那个因为私情而做出错误的决定。至少在老陈看来,妍贵太妃引来玉国虎狼之师,本就是红颜祸水自然当……”
张子谦还没有说完话,他的脖子就被宫雪墨的手死死地扣住了。张子谦原本黄皱的面皮此刻变得紫红,一些老臣纷纷求饶可是宫雪墨却没有放手,最后张子谦的眼睛开始往上翻的时候,宫雪墨才松开了手。
张子谦的鼻涕眼泪全部出来了,看着即恶心又好笑,可是当他喘匀了气,他却说道:“不管小主子如何看待老臣,老臣还是要说一句。妍贵太妃应死,不然小主子得不到那八十万西南军的虎符。”
“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宫雪墨直接从腰间抽出了软剑搁在了张子谦的脖子上。
张子谦笑出声来:“现在杀了老臣也无妨,反正老臣敢劝妍贵太妃殉葬时就没有想过老臣能够活着了。可是小主子,你就没有想过陛下为何执意要让妍贵太妃殉葬么?”
宫雪墨的眼睛一眯,不过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更不愿意知道了。那所谓的囚鸾命已经结束了,娘亲也该自由自在了。张子谦见宫雪墨一副不愿多听的模样反而更加激动了:“您的娘亲有五个孩子,这五个孩子都是国君之子,到时候在战场,小主子您能不顾贵太妃的感受么?”
宫雪墨笑了,他的眼神尖锐:“是么,那敢问张丞相,你就如此笃定,玉国会开战么?”
“或许现在不会,不意味着将来不会。赟太子天资聪颖,雄心壮志不输其父,这样的继承人怎么不妨?何况他还是你的胞弟,小主子你重情义,你敢说你不会心软嘛?”张子谦厉声叱问道。
宫雪墨没有说话,可是剑锋却往外挪了一分。张子谦见宫雪墨这般态度,胆子更大了:“小主子,您是未来的国君,您的一言一行都不能顺遂您的心意,这不是您一个人的国度。若是小主子认为老臣有错,现在杀了老臣也可以,反正老臣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