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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人迹罕至

作者:小脑斧|发布时间:2022-03-09 18:07|字数:3646

  按照此前南宫慕合画予我看的地图可以明显看出来,自这森林里穿越过的清澈小溪另一头的树林再深入不多就到了这片森林的边缘,亦是整个即墨镇所处之地的外围,是一列山脉隔开的无路之境。自然因为这地方没有人专门探查过,所以留下的讯息也就是无路之境。

  至于是怎么个无路法子暂且并没有什么说法,显然我们这行是要尽快离开这里并不是要去探索,故此四个人谁都没有对这所谓绝境之地有过旁的想法。此前也就一直都是龟缩在溪流这边的森林里活动,毕竟那边地势路况不清楚,总有些危险。

  况且四个人里除却南宫慕合之外,七师兄和徐浒算是两个废人,我这种遇上猛兽之类也就勉强能够自保了,若是在溪流另一面的山野里发现什么意外被逼退到无路之境的话总也是有些危险的。

  如此,虽然看起来去溪水另一端被追兵发现的可能性更低,但是我们还是选择了在这端靠近即墨镇方向的森林里摸爬滚打。

  小溪对面那影影幢幢的暗林于我而言,更像是某处禁地。

  结果这回,大富居然引了我要往前方禁地处去。看着那条狼犬在月光下拉出的身影,我心下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若说当真过去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要我独自逃命倒也是不难,这一路行来嚼的那些灵草还是颇有建树。不管是我的内伤亦或是未清的毒素,在服食过灵草洁净之后都已经恢复如常了。

  并且我在偶尔打坐之际运行内力方面也觉得更为顺畅了,便是偶尔要蹦高跳远也是觉得身子轻了不少。

  故此,要是遇到难题,眼下于我而言就只说逃命的话是并没有什么麻烦不安的。现在我忧心的仅只是大富不晓得是要带我去找什么。若说它带我要去那狼堆里拜把子的话,那事情就很成问题了。

  首先,因为之前发生过有人被狼咬伤后兽化发作又去咬人这样的事情,所以按照徐浒的说法,这群狼身上应当是有某种奇怪的毒素,能将人咬伤后变作和狼群一样嗜血而六亲不认的那种野兽。

  由于暂且病例就那一桩,我们剩下三人并没有任何症状表现,因此徐浒的研究并没有多么透彻。故此,我心下就对于可能会再见到这群野狼而表现得惴惴不安起来。

  月色清幽,泠泠的白练散逸在前路,清辉掩映下便是亮如白昼般澄明透彻。

  大富吐着舌头发出了“哈哈”的喘息在前方领路,大捧的尾巴在月色下顺着步履左右摇摆,拉出了璀璨的镀银流光。

  跑出去不远,它听不到我的脚步就总要回头观望一下,我离得若是近它就只是等着我过去,要是但凡发觉我站的要远些,大富甚至会发出声音吠叫示意。

  是以,我虽然心下不安倒是还真不敢离它过远。

  夜色下,它带着我没入了密林深处,原本近在耳畔的哗哗流水声也随着我们离水边越来越远而跟着逐渐安静下来,四下里有不知名的鸟雀鸣叫。偶尔我不慎踩错地方,还能钻出个把蛇虫鼠蚁来。

  但是我这头却并不是很怕这种东西,虽说没有锅盆没法熬药,但是沿途一路走过来,草药不少,徐浒就取了那些草药捣碎后用烟熏了给我们做成了驱除这些东西的蛇药。塞在身上,效用不错。

  方圆一两尺内,那些东西都会主动远离。

  这时候进了密林之内,这蛇药也一样起了作用。

  因为途中我再度遇上了一条银环蛇,和之前咬过我的那条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它原本因为我路过打扰它的休眠表现得很生气,高扬了头颅吐着蛇信子发出了“斯斯”的威胁动作,仿似要咬我。不过在我亮出那包蛇药之后,那条毒蛇一扭头就自游走了。

  大富看起来倒是不怵这些动物,在密林里也保持了充沛的精力,有节奏地踩着枯枝残叶的地面,发出卡擦卡擦的声响。

  很快,大富就停住了脚步。

  我站在原地左右张望过一圈后,它开始嗅闻地面。

  当头刚好有束月光垂下,将这片地面照的通透。

  然后,我和大富几乎是同时发现了一样东西,从衣袍上撕下的残布。

  这里有人!

  我一时紧张起来,倒是大富全然没有任何可能遇到危险的不安。在嗅闻过那片衣角后,它再度往前走去。

  “大富!”我却已经不敢再跟上。

  如今在这理应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现了残破衣角这起码就证明了一件事,这地方有除我们四人以外的第五人,眼下,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皇城司还是我们这边的。

  所以,若是大富在带着我往前,遇到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若是重伤之类的我究竟是治还是不治呢?

  密林内,那片唯一照的到月光的位置突然月色沉寂,眼前突然就黑了下来。我随之唬了一跳,抬头仰望之际却是看到乌云遮月。却也是这一错眼抬头的功夫,再等我回过眼来原本还在前方的大富就消失了踪影。

  左右都是黑乎乎的树林,枝叶在间有野兽窥伺,那一双双仿似小灯笼般绿莹莹的眼睛洒落的是贪婪凶戾的光。

  “大富!”因为月光陨落,前路不明,我眼前只有黑乎乎的枝叶密林。那幢幢黑影在风中摇摆,仿似有恶兽鬼怪迎面行来。

  再有期间跳跃的绿色灯笼状野兽眼睛,让着暗巫天光的密林仿佛成为了一座可怖的阿鼻地狱。

  心下虽然恐惧不已,但是我知道这个当下自己不能着慌。

  林中山间,若是落单又惊惧的情况下那绝对是要出事的。

  我想我不能总仰仗旁人来救我,总也有赶不上的时候。

  深吸了口气,我自腰间拔了短剑出来。

  自从南宫慕合将它还我之后我便是已经有很久未曾使用它了,现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短剑并不是我爹爹在村头铁匠铺打的。这是柄名剑——当离。

  言传是故去古国里的一名剑士央求了彼时天下第一的铸剑师打造,用的并不是凡物。而是一块天外的陨铁,融烧锻造后,成就了眼下我握在手里的这柄短剑。

  乌金色的剑身,即便是在这样的光照下都是自然地泛着一层荧光,迎着那抹光亮,我慢慢往刚刚看到的大富最后站立的位置挪过去。月华便是在此时此刻再度穿透了乌云,白练再度洒落这处,洋洋洒洒的仿似腾跃的泉水,在这地面袅娜出满地的银辉。

  “大富!”我看到了狼犬,它灰黑色的被毛仿似有星光点点流泻,顺着它扒树木的动作。

  听着狼犬委屈的呜咽声,我下意识跟着抬了头,然后,看到了树杈上斜刺了一口刀,刀柄上另外还缠了一段碎裂的衣角。

  那柄刀借着月色去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它是官府捕快常用的那种制式刀具,没有上好的原材料,锻造水平也不高明,此时那柄刀上已经有很明显的翻卷缺口了。看着大富急切的样子,我单脚蹬地,飞身过去,将那柄豁口刀具和那卷残破的衣角带了下来。

  此后,我就带着大富又越过小溪返回来了驻地。

  七师兄已经睡去,徐浒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南宫慕合照旧是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并没有在我能感知的范围内出现。

  隔着火堆我研究了半天那柄砍翻口子的大刀,都没有任何特殊发现。但是大富却一路都扒在我脚边,嗅着舔着刀柄。

  我心下虽然一路觉得离奇但是却真正是没有多想,全然未曾将这柄刀与我师父和爹爹等人联系上去。将近天明时分,我被冻醒。勉强睁了眼,却是火堆熄灭了,在林中冬日这日夜交替之际,真真是夜凉如水。我禁不住蜷缩成一团,一边是瞌睡,一边又是冷。

  最后,仿似是大富过来蜷到了我身上,温暖袭来,我放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是个晴好的天气。

  七师兄似乎长了虱子,脸上身上被咬的厉害。故此,他决定去溪水里洗洗。

  他邀请了我,被拒绝了。

  就算我亦是爬满了虱子,都不会愿意与他去那水塘子里洗洗的。

  冷是一回事,再有就是即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是断然没有一道相对洗澡的道理的。

  于是,七师兄和徐浒去洗澡,我跟着他们寻到了块小石头,靠坐着抱了那柄刀在阳光里琢磨。

  昨夜我的判断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柄刀确实是从属于官府的东西,不过缠在刀柄上的那块残破衣片却是和昨夜大富发现的属于同一个人身上的。我将昨夜那块碎步和面前捡到的比较起来,确认了织物密度和颜色布料,肯定了这个事实。

  然后,我开始将这刀柄上的碎衣条解下来,一圈圈往外绕,绕到最后将那块一尺见方的碎布完全解了开来,这时候我才恍惚发觉,这碎布上竟是写了些字的。

  于是,我忙不迭将这残布摊平在面前一块被溪水冲刷的圆润的巨石上,但是那字已经在前天晚上那场细密的雨水里浸泡掉落了泰半,仅只是面前残留的这些不完整的笔画来看,完全叫人猜不出其中要表达的那些深意来。

  我忖度过之后,决定将这件事告知在溪水里浪里白条般欢快洗冻水浴的师兄。

  徐浒先上来,翻来覆去捧着细细端详过之后道这上头的字原是用鲜血做墨留下的,凭着这些模糊的破碎的笔画偏旁要认出其本形字意来是不太现实的。

  听到这里,我原本以为这就没什么希望了,谁料到徐浒此说法不过是先抑后扬罢了,他素来研究解药治伤之事,闲来无趣也会琢磨着捣鼓些奇怪的东西,比方说遇到血迹后会发生颜色变化的奇妙药粉。

  相当巧合的,徐浒这头身上就带了这方药粉。

  洒落之后,原本有用鲜血书就的笔画处随即发生了奇妙的颜色更改,于是那篇文字就完整的呈现了出来。

  “师父!”七师兄探头之际,刚好是看到了那显形的字体。

  我也跟着怔在了原地,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柄刀之前是师父用的。再想着之前大富呜咽的样子,我心下跟着一沉,没等所有字体都显形就要往溪边那处森林里冲。

  这次,我再度忘记了自己是有轻功身法可以脚不沾水地过去的。

  踏入那湍急寒冷的溪水里,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下去。有人过来拉了我自溪水中跃出,“你疯了吗?”

  “我师父在里面。”我抬了头,并没有要感谢南宫慕合救我的心思,只是说了这么桩事,随即就要挣开他往里面去。

  “怎么你认为你师父还能有命等着你去找他?”南宫慕合虽然放开了我没有阻拦的动作,但是那充满了深意的一句话却叫我止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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