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停下了脚步满脸困惑的看着我,而我,却死死的盯着某个方向。
“你怎么了浅浅?”唐糖抬起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见我久久不回答她,便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你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什么?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怎么说呢,好多次苏瑞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我都能间接或者直接的看到,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却是相同的心情。
而此时,我又看见了苏瑞,和……周梦萱。
他们正在街对面的星巴克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着。
周梦萱的脸上尽是浓浓笑意,她撑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看着苏瑞。苏瑞大部分脸都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去,这个苏瑞怎么回事,凭着自己是总裁就可以随便勾搭女人嘛!”唐糖也看见了他们,愤愤不平的拉起我的手,说,“走,浅浅,我们去问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无意识的被唐糖拽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然后狠狠地抽回了手停下了脚步,说,“唐糖,我……我不想去。”
唐糖叉起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浅浅,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敢面对现实了呢?就是你这不在意个样子才让苏瑞为所欲为的,你要是一直这样,迟早就会被他彻底绿了的!”
唐糖一番话将我说的难受,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真的是在一再的逃避,眼泪忍不住的涌出了眼眶。
唐糖也许觉得我哭是因为她说的话有些重了,瞬间变得手忙脚乱,伸过手就在我的脸上胡乱抹着,“浅浅,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
“没事。”我轻轻拿开了唐糖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或许唐糖也觉得我的这幅模样根本没有办法与苏瑞对质,只能点头答应。
“叫程斐来吧,你怀了孕,还是不要走太多路了。”我慢慢的走在前面,对唐糖说。
程斐很快就来了,将车停在了路边。
“程斐,送唐糖回去吧,我自己回去。”我将唐糖扶着上了车,然后对程斐说。
唐糖探出身子抓住了我的胳膊,说,“浅浅,你也一起走啊?”
我拿开了唐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回去吧。”
唐糖眼里还是流露出满满的担忧,她刚要开口说什么,我急急的堵住了她的话,“回去吧,我没事的。”
唐糖见我这样执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带着满眼的担忧对我说,“那你早点回去,我等会给你打电话,要是你还没回家我就让程斐来找你了。”
“嗯嗯,好。”我胡乱应了一下,然后提她关上了车门。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我像个卸了气的皮球顿时焉了下来,心里猛然空了起来。
我茫然的看了看天空,又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刚刚过来的那个方向,可是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我犹豫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苏瑞的电话。
随着悦耳的彩铃声,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喂?浅浅?”苏瑞接通了电话。
我突然脑袋空了那么几秒然后回了神,“嗯,苏瑞。”
“怎么了浅浅?”
我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刚刚只是鬼使神差的想打一个电话给苏瑞,可是我该说什么?
“浅浅?”苏瑞又叫了我一声。
“嗯,嗯……苏瑞,你在哪?”我犹豫不决的问他。
可是,问出来后我的心立刻便提到了嗓子眼,好怕,听到我不愿意听到的。
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令我心碎的回答。
“我在公司呢。”他的语气淡然,一点破绽都听不出。
我拿远了手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手机贴在脸上,尽力让自己平静的说,“哦,没事,我就问问。”
苏瑞笑了一声,“怎么了?想我了?”
“我先挂了,唐糖来玩了。”说完不等苏瑞有所回复,我便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我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怎么吃了晚饭,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躺在了黑夜中。
我抱着被角无声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只手抚上了我的脸,然后顿了一下,随即又轻轻的擦了擦我的泪痕。
那双手,有种熟悉的温暖。
第二天醒来时,我就觉得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又沉又痛,眼前还模糊不清。
我昏昏沉沉的起了床,脚踏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虚幻无力。
我扶着墙勉强又出了卧室,程斐做的早餐香味已经蔓延开来,我却闻着越来越想吐。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我才到了洗手间门口,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失去了知觉,顿时倒了下去。
说不清这是这几个月第几次昏迷了,我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很多时候我都似乎可以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眼睛怎么睁都睁不开。
感觉有人坐在我的旁边絮絮叨叨,有人又离开,又有人回来。
一只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很熟悉,我想看看是谁,于是我便拼尽全力的睁眼睛。
终于,眼前有了亮光,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而且越来越清晰。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我的旁边并没有一个人。
我挣扎着坐起了身,口渴的厉害,看见旁边的柜子上有一杯水,我下意识的想去拿水,手背却一阵钻心的疼。
我低头一看,原来手上还插着针,此时已经被我,不小心强行扯掉了,血不断的从针眼里冒出来。
我慌忙按了铃子,然后按住了针眼。
眼泪顿时委屈的掉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医院的,可是,此时我却觉得好无助,最需要人的时候身边居然没一个人。
一个护士很快就赶了过来。
她看起来比我大好多,我看着她熟练的处理好了伤口,又将针扎在了另一只手上。
“谢谢你。”我冲着她点了点头。
“没事,”她那些本子边写便说,“你就是因为太过疲倦,又加上……”
“护士,能问一下,是谁送我来的吗?”我对我的病情毫无兴趣,我只想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于是便无礼的打断了她的报告。
护士收起了本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然后笑了笑,说,“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