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惊叫之下,出去打电话的小助理陆绮忙不迭进房间。结果就看到她家艺人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摔在地上,旁侧的左大小姐一脸惊恐往门口跑来。陆绮见状,忙不迭过去,也顾不上左秋,径自去看摔在地上的应嘉言。
“嘉言姐,你没事吗?怎么突然就摔地上了?”
借了陆绮扶持自地上爬坐起来的应嘉言,一边抚着摔痛处,一边哭丧着脸看向怔在门前的左秋,“你干什么突然尖叫,吓得我脚软摔了一跤。”
“哎,那你刚刚干嘛突然冲过来?”
刚刚看到应嘉言朝自己的方向扑过来,左大小姐脑洞大开,想到了来之前看到的那些事关精神问题严重者的反应。下意识就以为应嘉言也突然发作了,恐怕伤到自己跟孩子,跟着尖叫就要往门外跑。
外间陆绮听到这动静进来的时候,应嘉言刚刚失脚摔到地上。
此后,就是她家小二货助理冲进了房间。左大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多了。
等应嘉言再度落座之后,左秋才开口:“我本来以为你发病了。”
“开什么玩笑,我哪里发病了?”应嘉言瞪眼看向她,缓了半天才回神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神经病很严重?!”
现下里看着脸庞微圆的左秋慢慢点头,应嘉言虽然克制了对她动手的冲动,但是依旧禁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左秋虽然神色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有放弃辩驳,“但是网上都说……”
“网上还说我对你求而不得,所以退而求其次去勾搭你小.叔?!你信吗?”应嘉言恨铁不成钢地斜睨了她一眼。
左秋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扁了扁嘴,开口道:“对不起啦。”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应嘉言摇头。沉默了片刻,她再度开口道:“我只是有些精神焦虑而已,又不是精神分裂症,哪里有这么严重到会伤人的地步。”
“好吧,我知道自己妥妥的一孕傻三年。”为了安慰应嘉言,左秋开始自黑,“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应嘉言也并不是真的生气,毕竟左秋过来也是出于真心关切的缘故。虽然过程看起来曲折了点,但实际对结果并没有什么影响。想到这层,应嘉言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她一笑,左秋就放下心来,连带陆绮也长舒了口气。
这两天应嘉言的情况陆绮作为贴身跟着的助理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虽然不是很清楚缘由,但是确实这段时间自家艺人因为精神萎顿整个人看起来也颇有些憔悴。照理说她这段时间的行程并没有到和年前那样无缝进组连轴转的程度,于是这样的情况看起来就有些不对劲了。所以,陆绮也和应嘉言提过,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情况,要去看医生。
但是应嘉言都以之前刚刚体检没发现问题这个事实拒绝前往医院,陆绮也没办法再说什么。直到这次的时装周行程,被经纪人陈曼迪一语中的。
应嘉言并不是身体上出了问题,而是心理上有跨不去的槛。
那些桩桩件件的过往,她不敢让自己遗忘,所以不断重复之后仿佛镌刻在了脑海里。在冬季不见阳光的节气了,就会化作这样恼人的阴影,袭上心头。
在发觉问题之后,应嘉言的习性也不会容许自己这么持续消沉下去。可是这种情况,也不是说自己注意就能立马复原的,需要不断的疏导和药物治疗。所以,对于左秋的探视,应嘉言努力的去与他交际,以摆脱那些不知不觉中缠绕上来的诡异情绪。
因为有左秋在,应嘉言午餐打算叫外卖。结果大小姐一个电话出乎,而后告知她,“不要吃这么不健康了,一会去我家吃,司机回头就过来了。”
十五分钟后,左家的司机过来接大小姐。左秋虽然刚刚过了三个月,但肚子看上去已然是四五个月的样子,就她的说法,是胎盘前置的缘故。应嘉言全然不懂这些东西,唯一的一些信息也是拍戏时候台词里得到的,不过也就是些不能随便乱吃东西,不能乱跑动。不过和正经准妈妈一攀谈,她才意识到自己有相当部分知识点还是有错漏的。
两人谈了一路,车子进了左秋娘家的小别墅,正门前停了。应嘉言扶了左大小姐下车,左秋母亲刚好迎出来,看到应嘉言打了个招呼,随后在她另一边扶了,往前走。路上,左母很是温和地与应嘉言攀谈。
左母本就是教养良好的贵妇人,再加上应嘉言此前又输血救过左秋,最后又有左少易对她那种几乎半公开的态度,所以面对应嘉言的时候,不单亲切还带了丝相当明显的热络。
于是,应嘉言莫名开始在意起来,左少易会不会在这餐家常饭里突然出现。
所以,在踏进左家之后,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等开饭之际,她就整个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不过她始终压抑着自己这股子情愫没有开口说什么,即便是坐在身侧左秋也无从得知她心底的这番纠结。
最终,直到左母过来叫开饭,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人要过来。应嘉言落座吃饭的时候,在放松情绪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了不能忽视的失落。
自从巴黎街头咖啡店那次不算交恶的交恶之后,左少易就没有再联系过自己。站在艺人身份,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是金主爸爸,总有些担心新一季度的广告代言问题。但是站在应嘉言这个人本身,这就是件很令人怯意的事情。
事实上,和之前陈肃的步步紧逼不同,左少易从始至终都没有确切地向她表述过什么。所以,两个人的相处并没有给应嘉言带来多少实际的压力。因为那些过去的现实和她自己的缘故,所有的那些不安和顾虑全部都是由心而生。
因此,在左少易没有再和自己联系的这段日子里,应嘉言的忧虑是大于庆幸这个情绪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