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对我来说如同末日,早起身子都是软绵绵的。
王寡妇走了,我赶紧去做饭,吃饱喝足算是把这一天晚上耗的体力补充了回来。
今天是给妇女看病的第三天,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还没把这股子尽头给丢了,径直朝着屯子里面走了过去。
沿着屯子路口往前走,屯子下面是几户穷人,他们的房子好多年都没修了,老远看上去破破烂烂,几片瓦都缺了,不知道下雨他们是怎么过的。
就在这几个破房子中间有一个硕大的庭院,琉璃瓦的顶盖,高高的院墙,朱红色的大门,门前还放了两尊小狮子。
我一下想起来了,这不是屯子里最富有的人家王有才家吗。
要说王有才可不是一般人,传闻他太爷原来在这屯子里可是地主,后来解放之后土地革命把他们的财产没收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虽然没收了土地可没收房产,放眼望去,几十间大房子看上去气派非凡。
在这门前石头狮子下面有几个小孩玩耍,我一下子认出来了,这是王发财的大儿子,王宝宝。
王宝宝现在十五六岁,不过是个智障,实际上也就七八岁的智商,眼看他解开了裤子对着石头狮子撒尿,然后又抓好了黄土涂抹在上面,一番修饰之后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撒尿活泥弄出来一只小猫,泥做的小猫还栩栩如生,他拿着小人走到了了路边,蹲在了地上。
“宝宝?你干什么呢?”我和王宝宝当然认识,他比我小几岁,从小一起玩的时候他有个外号叫小傻子,这可是我们全村人都知道的。
王宝宝见到我立刻笑了,他猛的站起来就抱住了我的身子,满是泥巴的双手在我身上抓了抓,愣是抓了几个手指印。
“别弄脏我,刚洗的衣服。”
我吓坏了,这小子撒尿活泥弄了我一身,一股骚气弄得我全身都是。
“我给我家小花葬礼呢,那边还有小黑和毛毛,还有许多狗狗在那边的土坑,你快来看看吧。”
那么多?
我很纳闷,这小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一页之间死了那么多的猫狗都从哪里来的?
王宝宝笑嘻嘻的说:“我真没骗你,土里面埋着的就是小花,你看看。”
我低头看,王宝宝也开始了手上的动作,他的两手开始不停的挖,随着刷拉拉的动静,土坑被挖出来了,只见这土坑里面果然露出了一只猫脑袋,看起来吓人无比。
我吓了一跳,不由得跟王宝宝往前走,果然见到了远处的土坑,土坑里面果然有许多猫狗,看样子还像是刚丢上去的。
“嘻嘻,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动物,他们都是今天早晨到这里来的,好多吧?”
我和王宝宝无冤无仇,这些猫狗的尸体很可能有瘟疫,为了避免他有可能感染,我赶紧把他推开了。
“这些猫狗不干净,不许再碰了,要不然你会死的。”
你说啥?
王宝宝一听说自己会死吓跑了,我看着他那战战兢兢的样子想笑出来,可是怎么都没心情。
“张扬!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正在盯着那些猫狗寻思怎么回事,忽然迎面走来了我家邻居,正是西面房子的刘二。
刘二三十多岁,他媳妇比他大五岁,穷人没钱只能娶了个离过婚的女人,不过他人不错,总是见到我打招呼。
“我路过这里,王宝宝告诉我这里死了许多猫狗,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纳闷的说。
刘二见我站在这里好像有些紧张,他没说话,慢慢把抗在肩头的口袋摘了下来,白色的编织袋放在地上,解开了看,一条黑狗已经死了,吐着舌头闭着眼睛,身子都硬了。
“你家的狗也死了?”
我很吃惊,怎么一页之间死了那么多狗,怪不得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些怪,静悄悄的都吓人。
刘二叹了口气,无奈的盯着那条狗的尸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狗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晨我起来就发现它死了,就躺在院子里,没有伤口,吃没吃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恐怕是闹了瘟疫。”
我住在屯子里当然知道瘟疫是怎么回事,这里虽然是个小屯子不过牲口瘟疫的事情还是有过的,什么口蹄疫,鸡瘟之类也是常年发生,不过兽医站一般都给牲口打疫苗,现在也还算好,好多年都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
“看来得去找找兽医站的人,不如你去吧,趁现在去找,或许村子里还能给什么补偿。”
我的话似乎提醒了刘二,他高高兴兴的跑了。
我沿着土坑的方向走,忽然看见几个人来了,他们推着三轮车,三轮车上还装着许多死鸡,数一数能有上百只,这些鸡全都放到了土坑里面,这两人接着拿出了汽油桶,毫不犹豫打开了瓶口,哗啦啦的就浇灌在了上面。
火着了,上百只鸡就这么完蛋,烧焦的鸡毛散发出了恶臭的味道,浓烈的黑烟升腾到了半空,紧接着我捂着鼻子急忙跑了。
半天时间又去了几家看病,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路人全都对我指指点点,他们的眼神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战战兢兢的样子。
“听说这小子是个灾星,进了谁家的房门就会让人家得瘟疫,真是灵验啊。”
“我看不单单是个灾星还是个骗子,听说还把屯子下面的三嫂子给非礼了,听说浑身上下哪都摸了,这件事还闹大了整到了村委会,刘旺也去了。”
“嘘!你们小点声,千万别张扬,要是被这小子听了说不定怀恨在心来害我们呢。”
这些女人躲在角落里风言风语,不过对我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只是今天的事情有些例外罢了。
我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诊所,进了房间一个身影扑了过来,说实话我吓了一大跳,根本没防备,那影子抱住了我,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正是王寡妇。
“哈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厉害吧?”王寡妇笑着说。
“何止是吓到我,你这是作死呢,刚才我差点把你打飞了。”
我抱住了王寡妇,她性感的嘴唇早就在我脸上留下了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