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全身光裸的林湾慢慢弯腰。
最后跪坐在地板上，瑟缩的抱着自己，压抑的哭声闷闷的泄出。
这不是她的莫然，她的莫然冷峻优雅。
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带着和煦的笑容，宠溺的揉她的发顶。
在她生理期，因为贪凉肚子疼时，他总会装作严肃的样子，皱眉教训她。
但转身，就会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递到她的嘴边。
她的莫然，会带她去游乐场，即使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可只因为她的一句话，莫然就毫不犹豫的带她去，一整天，从早到晚，陪她玩了所有的项目。
她的莫然，即使两人亲吻的时候，都是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生怕会弄痛她。
她的莫然，即便隐忍着自己的欲望，也不忍心碰她，只因为那时候她还是个学生，他说我等你毕业。
毕业……呵呵，对啊，就是因为毕业啊，林湾留着眼泪笑了出来。
一幅幅的画面从脑海里播放，林默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身下的地板，现在的她，似乎只有身体还能引起莫然的兴趣。
是情妇？还是泄欲的工具？
想到这里，林湾不由的觉得可笑，这两种身份，有什么区别呢。
莫然脸色阴沉的推开洗手间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全身赤裸的跪坐在地上，浑身青青紫紫，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眼神空洞，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
那颗颗滴落的泪珠，没一颗都滴在了莫然的心上，让他整颗心都紧紧的揪了起来，松开，揪起，彻骨的痛。
看到林湾哆嗦着抱住自己，莫然连忙走进去，转手把门关上，阻隔掉冷空气。
他快速拿起浴巾，蹲下身盖住林湾已经冰凉的身体上。
“林湾，你在做什么，不知道冷吗？”莫然眉头蹙起，伸手将人从地上抱起，拽下门后的衣服，快步走出浴室。
将人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莫然侧身坐到床边，冷冽的眸子里染着几分怒气，瞪着仍旧不在状态的林湾。
莫然紧了紧拳头，倏的起身，拽过衣服，一件一件的帮林湾穿上。
林湾就像是个牵线木偶一般，任由他动作。
就这样的状态，一直到别墅，被莫然抱到二楼卧室，放到床上时，林湾仍是丝毫反应都没有。
莫然烦躁的低吼了一声，眼神冷凝，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湾。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洗了个澡，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莫然脸色阴沉的快要结冰，他快步走到床边，翻身上床起身压到林湾的身上，狠声问道：“林湾，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不行吗？摆出这么一副死人样子给谁看呢。”
林湾双眸慢慢聚焦在莫然脸色，她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放在莫然的浓眉上，指间滑落，描绘着莫然棱角分明的轮廓。
“莫然，你……”还爱我吗？林湾心里无声的问着，指尖落在他紧抿的唇瓣上，灼热的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缩回手指，胳膊落回到床上。
“林湾……”莫然喉头耸动了几下，想要破口而出的话被他猛地压了回去，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却阻止自己去深想。
这一晚上，不知道是谁主动，两个人坦诚相见，莫然温柔的缠绵，林湾极力的配合。
两人就像是彼此约定了什么一般，谁都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有低声的呻吟，狂狷的低吼。
早上，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分别洗漱好，同时下楼。
“妈妈，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默都没有看见。”林默坐在沙发上，两只小胳膊张开，寻求抱抱。
林湾笑了笑，快步走过去抱起林默，“妈妈昨天加班，回来的时候小默已经睡着了。”
“小雪姐姐给我讲故事了，她还说，小孩子要早睡，这样就可以快快长大。”林默环住林湾的脖颈，稚嫩的童音满是认真的说道。
“等小默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妈妈，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了。”林默糯糯的声音传到林湾的耳朵里，软软的声音，带着坚定。
站在边上的莫然身子僵了一下，他挑眉，扫了林默一眼，压下心底的异样感觉，沉声说道：“吃早饭了。”
说完，率先转身快步朝着餐厅走去，那修长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感觉。
餐桌上，中西餐结合的早餐摆在三人面前。
林默伸直胳膊，手上拿着儿童专用的筷子，费力的伸向远处的小笼包。
看着还差一个筷子的距离，林默撇了撇嘴，仰头看向林湾。
看着儿子可爱的表情，林湾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她还是很希望小默能这样开心的生活，像个真正的小孩子，贪玩，惹祸，耍小脾气。
而不是想之前那般，乖巧听话，像是小大人一般，总是迎合着每一个人的心情。
林湾伸手，刚想夹起包子，就看到一双筷子伸过来，夹起包子，转头放到林默的小碗里。
错愕的瞪大眼睛，林湾抬头看向莫然，看着他低头默不作声的喝粥，似乎刚才夹包子的人不是他一般。
“谢谢莫叔叔。”林默扬起笑脸看着莫然。
“吃饭。”莫然头都没抬的沉声吐出两个字。
林湾低下头，面色如常的喝粥，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能坚持多久，但只要小默能安全，她不会想着去打破。
车子上，林湾和莫然坐在后排，两人都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文件，默契的保持的动作一致。
副驾驶座位上，秦熙目视前方，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后视镜。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变化啊。
秦熙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眼中精光闪了又闪。
似乎想到了什么，秦熙眼中暴亮，努力克制着想要笑的冲动，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参加老板的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