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湾也不能一直呆在办公室里，她看了一下时间，和客户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收拾一下就往外走。
果不其然，刚走出门口就被莫然拦住了。
“我有话问你。”不容反驳的语气。
“我不是你的员工，也没有回答你问题的必要。”林湾绕过莫然就要走。
莫然一把攥住林湾的手腕，就往旁边拖。本身力气就大，加上情绪使然，林湾的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林湾皱着眉头甩开，“你发什么疯，放开我。”眼神示意门口的保安过来帮忙。
莫然转身吼道，“现在不到你说话的时候。”手指着后面蠢蠢欲动的保安，“不要逼着我动手，我只说一次。”
保安被这气势一震，就真的老实站在原地，为难地看着两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办，谁都得罪不起。
“你放开我。”林湾的眼神淡淡的，“我还有事，没空陪你胡闹。”
莫然不管不顾，扯住她的手，然后猛地就往副驾驶上推。绕到驾驶座上，吧嗒一声就把车门锁住，大力地踩着油门，嗖地一下在马路上飞快行驶着。
林湾冷静地绑好安全带，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客户和安馨都发了信息。然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速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地升高至爆表。
过了一会，车就停在了莫然的别墅外。
不由分说地就把林湾往房子里推，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股子拿捏生死大权的威严感。
林湾站在那里，脚不自觉地颤抖着，那段时间所有的伤痛汹涌而至。莫然对自己的折磨，自己的绝望求死，还有被打碎的小默的骨灰。
原本平淡的情绪都被冲垮着，眸子里满满浮出了仇恨的模样，“你到底想干嘛。”
“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和他结婚。”莫然坐在那里，下巴处还有些细碎的胡渣，眼睛遍布了红血丝，就这么愤怒地看着她。
“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林湾笑起来，“你还真的闲的没事做。”
莫然的手捏紧，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前两天刚掉了孩子，现在又广而告之嫁给别人。“说清楚。”
“和你有关系吗？”林湾眼底没有一点笑意，但是嘴角却上扬着好看的弧度，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好像迎风而开的花朵，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不可以嫁给陆沉贺，绝对不可以。”说出几个字，声音几乎是带着颤抖的，有难以抑制的愤怒也有慌乱。
“凭什么”林湾撇了一眼莫然，眼睛里却写着理所当然。
莫然拿起玻璃杯就往林湾的方向砸起，而林湾则一动不动地站着，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杯子砸在林湾的额头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掉在地上，滚了几滚。
林湾不在意额头上的痛，眼睛里只有面前这个人的怒不可遏。
莫然站起身，手捏着林湾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她拉近，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你给我听好，绝对不可以嫁给陆沉贺，听到没有。”
“我不。”林湾的眼神直直地望着莫然，毫不畏惧，或者是说根本就不在意他说的话。
手捏着林湾的细腰，大力地深呼吸着，生怕自己下一秒忍不住要把这个女人生剥活剃了。明知道林湾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林湾皱了一下眉，“莫总这么生气，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心底里有一丝的波澜，躲开他犀利的眼神。
很好，这个女人是打算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抹得一干二净。“我说的话听到了吗？”
林湾失笑，“怎么，莫总凭什么以为我要按你说的做。”
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很在意自己的样子，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把加附在她身上的痛苦都给抹掉吗？可是莫然越是这样，她偏觉得很开心，心底有着报复的快感。
薄唇一动一动，带着蛊惑人的力量，像是在邀请人去品尝她的甜美。莫然低头吻了上去，辗转间并不温柔，而是带着掠夺的意味横冲直撞。
林湾被巨大的羞耻感包裹着，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猛地往外一推，整个人脱离开莫然的束缚。嘴里是咸涩的血腥味，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旁若无人地擦拭着。
莫然被这么一推，脑子从愤怒中回过神，“你不可以嫁给他。”
这句话她已经听得很烦了，但还是坚定地冲着莫然的方向回答，“我不。”凭什么他可以对她的人生指指点点，毁了一干二净之后又要干涉她的决定。
“为什么？”莫然抬起头。一步步地靠近林湾，蹲下来拿了一块碎片，又站起来在林湾的脸上比划着“就因为恨我吗？”所以才要想这个办法来报复他。
林湾不屑地看着他，“我想莫总应该说错了，我们两个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莫名其妙的狠。”
“还有，我和沉贺情投意合，互相喜欢，在一起结婚有什么不对。”
“倒是莫总这表现很让我觉得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呢。”
一句一句，都让莫然觉得心里很痛，比碎片扎在手心里更痛。脑海一直在重复着她说的话，情投意合，互相喜欢。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人的过往变成了见不得人了。
碎片从脸庞往下比划着，到了脖子处，雪白细长的脖子和碎片上鲜红的血迹，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再说一遍。”碎片往肉里压着，隐隐已经有血珠冒了出来。
林湾不以为意，开口继续重复着那些话，“我说，我爱陆沉贺，也一定会和她结婚。就算是死，也和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随着说话，脖子微微颤抖，甚至于都能感觉到划了一道清浅的痕迹。
“你还要听吗？”笑颜如花，毫不畏惧。
莫然愣住，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莫名其妙，以为两个人是真的相爱了。可是心里的猛兽在汹涌着怒吼，掐着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