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有些失望的说道:“如今看来,是朕想错了,你原来比阿姐说的还要恶毒!”
云瑶其实不知道裴鸣吉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是内心的真话,又有几分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现在,她只管不动声色陪他演戏。
想来,他既然愿意说谎骗人,那他自然不会在她这里跟她撕破脸皮,所以云瑶不算很担心。
彭锦绣猛地抬头,脸色变得煞白。
她到没有急着道歉,说起来云瑶也能理解,现在道歉也就代表她承认自己恶毒了。
彭锦绣别的不说,只一点是一定真的,那就是她对裴鸣吉的情谊。
每一个女子自然都希望自己在自己喜欢的人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是恶毒的存在。
云瑶有的时候,单纯的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来看的话,会觉得彭锦绣其实获得很累,裴鸣吉典型的不喜欢她,不然也不能说出这些话来,若非彭锦绣是当事人的话,她再怎么蠢笨也应该看的出来。
情之一字,不知道让多少女人深陷其中,云瑶也就感叹到这里,毕竟她和彭锦绣站在对立面,再者彭锦绣也不值得她去惋惜。
“圣上若是这样想臣妾,听信别人的谗言,那臣妾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那朕也就不再问,对了,你先前不是说阿姐区区一个郡主,地位不如你高么?那朕就封她为公主,你觉得如何?”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仅是彭锦绣,就连云瑶也吃了一惊,说句老实话,若他册封自己到是在她预料之中,但是册封溧阳,着实是没有想到。
云瑶没有问,但是彭锦绣却不可置信的问道:“圣上,你说什么?”
“朕说的,你没听清楚么?”
“圣上,这万万不可!”
裴鸣吉冷笑了一声,“怎么,阿姐做了公主,你就不能随意欺辱她了,所以你要竭力阻止?”
彭锦绣神情严肃的说道:“圣上,这样做不符合祖制,溧阳郡主连陈家人都不算,怎么能做公主呢!”
溧阳算什么,若她做了公主,岂不是要压着自己的长忧一头?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长忧才是整个冀国唯一的公主,只有她生的孩子才能当公主!
裴鸣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阿姐能不能做公主,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说你不允许,她就不是公主。”顿了顿,突然将视线落在云瑶身上,“瑶瑶,你说阿姐能不能做这个公主?”
云瑶陡然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只要是圣上做的决定,臣妾都觉得是对的。”
不管裴鸣吉为什么突然问到自己,但是云瑶再怎么不懂争斗,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全力赞同封溧阳为公主。
要知道裴鸣吉想要封谁做公主是他自己的思想,不会因为她的一两句主意就改变心思,所以她说什么都不重要。
换而言之,若是她刚才说什么公主当之无愧之类的话,不仅让彭锦绣将矛头都怼到自己身上,也会平白无故的引来裴鸣吉的猜忌,得不偿失。
果然,裴鸣吉很满意云瑶的这个反应,要知道他是皇,这天下都是他的,自然是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另外,他想要做什么连太后陈玉久都管不了,她彭锦绣只是他娶得一个制衡彭家的棋子,她有什么资格质疑他的决定?
裴鸣吉道:“朕乃天子,但凡出口的话自然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皇后,朕可都是为了你,若不是你看不起阿姐,也不会让朕下这个决心,想来阿姐成为公主那日,也有应该感谢你的帮助!”
彭锦绣的脸色很苍白,云瑶能看的出来,她现在很后悔。
“来人,皇后身体不适,将她给我请回宁安宫,把公主给我抱到掩月宫来教养,免得传染上皇后的病!”
这一句话几乎彻底的压垮了彭锦绣,她跪在地上拉着裴鸣吉的衣角,惊慌失措的说道:“圣上,臣妾知道错了,求圣上网开一面,臣妾这就回宫闭门思过,求圣上不要把长忧带走!”
就连云瑶都看的出来,彭锦绣的这句话说得太晚了。
裴鸣吉眯了眯眼睛,悠悠的说道:“朕方才是不是说,你生了重病要好好休养?你将朕的公主留在你身边,是要让她死么?”
这句话里十分浓重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彭锦绣心灰意冷,再也不说什么,由裴鸣吉身边的亲卫毫不留情的将她架了出去。
等到彭锦绣离开之后,云瑶有些犹豫的对裴鸣吉说道:“圣上,将大公主送到掩月宫来给溧阳姐姐教养,会不会将溧阳姐姐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啊?”
裴鸣吉道:“朕让她来掩月宫,是给你教养。”
“什,什么?”云瑶错愕的张大了嘴,这个反应自然不是装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裴鸣吉竟然把裴长忧交给她教养,这和规矩不符,要知道裴长忧是皇后嫡生,又是宫里唯一一个公主,即便彭锦绣犯错了,裴长忧这个大公主也应该交给太后的长乐宫,或者即将成为公主的溧阳教养才是。
云瑶简直不敢想象外界知道她教养大公主之后的风评,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若是做了大公主的养母,先不说天下百姓,只说朝中那帮老顽固,就得费尽心思整死她这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了。
“圣,圣上,大公主身份特殊,即便是教养,也应该由太后来,圣上这个决定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只怕……”
裴鸣吉坐在云瑶的床头,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柔声安慰她:“放心吧,你如今的伤还没有好,我也舍不得她来燥你,只不过对外这么说。”
“……”
裴鸣吉又道:“至于外人那边,你也放心,凡事有朕,朕绝对不会让人找麻烦到你头上。”
云瑶觉得此刻头皮发麻,即便裴鸣吉这么说,也不觉得多开心,反而觉得前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