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陵点了点头,“这个夏侯因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姐姐是杨国皇帝的宠妃,所以他才能坐上这个位子。”
“这样的说法无非是迷惑人的说法罢了,杨国东北营也不是孬种,和他们的中央军相比,东北营出手更为出其不意,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没有到之前,赣州营和你们永州营,应该没少在他们手里吃苦头。”
“郡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五个字说到嘴边,被他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云瑶睨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孔侑与你虽然是好友,但他太过冲动,许多事情都不会往阴谋陷阱这方面考虑,你应该也没少劝他,但是他却觉得你杞人忧天。”顿了顿,想起这小子,被气的笑出了声,“别人都是吃了一次亏就长记性了,但是孔侑应该没有,非得是不撞上南墙就绝对不回头的角色。”
怕不是因为云瑶在笑,所以尧陵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叹了一口气,无比感叹的说道:“郡主果然观察入微,之前的事情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了阿侑的性子,就知道他会做出这样的糗事来。”
“哎,这个小子,我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这等傻子,若是以前的云瑶,自然理都不会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孔侑真的傻过头了,所以云溪觉得他竟然傻的有些可爱。
“不说他了,再绕回夏侯因,虽然我未曾与他打过交道,但是我觉得,按照杨国皇帝那么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不可能将东北营交给一个真正的纨绔,更不会让他的部队驻守在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所以我猜测的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个夏侯因应该只是看起来像个纨绔,或者是故意装成那样,就是为了迷惑,像你这样的小孩子的。”
“恩!”
云瑶突然笑着看着他,他忽然才意识到不对,他方才之所以回答的那么快,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云瑶会在说这么重要的正事的时候,在最后一句话,忽然拿他寻开心。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通红,又急又气的说道:“郡主,我不喜欢男孩子。”
讲真,知道他要反驳,但是没有想到,他只说这么有气无力的一句话,而且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这回想一下他和孔侑之间的互动,再想想孔侑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娶亲,明明长得仪表人才,家室又好,这样俊秀的少年郎竟然会没有妻子?
这里头若说没有别的故事,云瑶是断然不信的。
她自然想问问,毕竟好奇,先前有了齐辉那一头的自述故事,云瑶心里有了底,所以,即便是尧陵跟她说,他和孔侑是一对,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往前走几步路就是敌军大营,云瑶就算是再好奇也不能现在说这些话,所以就压下心中涌动的好奇,对尧陵说道:“尧陵,这里离杨国东北大营距离算近的,必然是有岗哨和巡逻的,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守株待兔,等到看到他们人,然后从他们身上拿到令牌和衣服。”
尧陵点了点头,“尧陵明白!”
云瑶又继续说道:“再有,一队的巡逻骑兵有十二人一组,尧陵,你有信心在瞬间之内,四箭齐发,并且百发百中么?”
尧陵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郡主放心,我的极限是五箭齐发,并且能保证十分之九的重伤率。”
听到这样的回复,云瑶并不是很满意,“生死博弈之间,分分秒秒的时间都非常的珍贵,但是一旦有十分之一的疏忽,只怕你和我总要有人挂彩。”
“尧陵会保护公主的!”
云瑶哭笑不得的表示,“我说的不是担心我安危的这个事情,不单单是我,即便是你受伤了,我也会被牵绊住,所以我们两个都是不能受伤的。”
尧陵怔怔的看了云瑶一眼,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对他很好了,即便是阿侑也没有过,从来没有谁关心过他是不是可以受伤。
虽然云瑶说的是不能拖累她,但是尧陵听的出来,云瑶关心他受伤要比拖累她更重要。
云瑶越是这样,尧陵越是觉得自己不能拖后腿,再者,他也想要在云瑶面前证明自己很强,至少不比刘伯成差。
“郡主放心,末将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五箭齐发,定然百发百中,箭箭正中敌人要害!”
“好!我信你!”
云瑶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但是尧陵这样的人的成长,就是要在逆境中重生才能实现逆袭。
越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也就越能激发体内的\力,这样,四箭齐发就不再是他的极限,他的极限也就能成为五箭里的百发百中了。
云瑶自然是用心良苦,若是孔侑这样的人必然想不通云瑶的心思,会以为云瑶只是在玩弄他,但是尧陵不一样。
云瑶看尧陵的表情,只见他一直摸着手中的弓箭,看得出来有一点紧张,但是更多的则是对未知的兴奋。
不觉之间,云瑶对尧陵的喜爱又更加深沉了一番。
她发现上天确实是不公平,有能力颠覆乾坤,统领一方兵马的人才竟然都是孤儿,那些没有脑子只知道玩笑的纨绔从生来就高人一等,然后子承父业。
转念一想,这样未尝不是一种公平,毕竟上天在给予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剥夺一样东西,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样一想,云瑶的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其实冬青和尧陵还算是幸运,虽然他们都是孤儿,一个遇到了镇国大元帅收养;另一个遇到了回安世子,永州统帅收养,更重要的事情是,有她在,自然有她助他们终有一日能乘风而起,最终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虽不才,但是自愿做他们的贵人。
即便是有一天,她离开这里了,他们两个人也能守着他们的国家,荣宠至极的过一辈子。
他们都是有抱负的人,自然都想要报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