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两个便直接一饮而尽?”
云瑶眯着眼睛,将怜星递过来的药碗端在手里。
“妹妹,请吧。”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凡饮了这杯,我们之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从今以后我们都好好的,莫起争端,如此,共同服侍圣上。”
这云瑶摆出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臣妾谨遵娘娘旨意。”
一杯茶水入肚,依旧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见云瑶果真是饮了,彭锦绣可谓是相当开心,如此她便没有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道理。
彭锦绣站起身来,“如此,本宫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该做的事情自然都做了,她自然不想在这里在多过纠缠,毕竟她看到云瑶就觉得讨厌,根本不想与她待在同一屋檐下。
“娘娘请便。”
彭锦绣离开之后,欣儿这才走了出来,急急忙忙的问道:“娘娘,您怎么把那个东西喝了?”
“这有什么。”云瑶不以为然的说道,别说这药汤本身没有问题了,就算是有问题,她一个妖怪怕什么?
即便真的是鹤顶红鸩羽千夜之类的剧毒,云瑶也毫不在乎。
彭锦绣和怜星走着回去,彭锦绣忽然顿住了脚步。
“娘娘,怎么了?”怜星好奇的问道。
彭锦绣面色忽然变得阴冷,沉声说道:“我倒是忘了这个女人不是什么普通人。”
怜星作为彭锦绣的心腹,关于云瑶妖身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听见自家娘娘这样说,连忙安慰道:“娘娘,简天士不是说过,她现在跟凡人已经没有区别了么?甚至比凡人还要脆弱,我想,这个药同样管用的。”
彭锦绣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事已至此,在简游外游还没有回来之前,她找不到别的办法对付她。
……
深夜,月光稀松,隐隐约约的光芒渗透进竹林里,偶尔能看到一道光芒。
这光芒的背后,是一棵大树。
参天巨树之上,有一处闪烁着一束光芒。
只要走近就会发现,这居然是参天巨树上所修建的一处阁楼。
若是白天从外部看是完全看不出来不同的,唯有晚上的这点烛火的光芒能证实这里有个这样的住处。
龙牙坐在树枝上,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裴鸣风。
“呐,你别怪我又说这个事情,委实是你们太不像话了。”顿了顿,询问道:“宫里的事情你不打算管了?就放任云瑶一个人在宫里?”
裴鸣风道:“简游不在宫中,她法力高强,你觉得谁能伤害到她?”
龙牙翻了翻白眼,“你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顿了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女孩子嘛,你不能以普通的角度看待她会不会受委屈,她更加敏感,所以你会发现,精神方面的痛,要比身体方面更严重。”
“……”龙牙说的头头是道,裴鸣风差点就被她给说中了。
“呐,我知道你担心曲琉璃,这个其实无所谓,她这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既然她敢闹得人尽皆知,那么与你,肯定是要撕破脸皮的吧?”顿了顿,沉声询问:“这难道不是你所求的事情?”
“两件事情都不一样,焉能混为一谈?”
“……反正你就是不想管人家是不是?”龙牙直截了当的问道。
裴鸣风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却没有落在她身上,他只是问了一句:“曲琉璃的孩子,于我来说无碍,真正影响到的也从来都不是我。”
“我自然知道会影响到云瑶,除了她,还有谁会在意这个?所以要我说,还是不要瞒着,想来谁说都没有用,还是得你亲自跟她说,这个孩子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龙牙所说言论并非像以前一样都是无妄之言,她都能明白,裴鸣风焉能不明白?
“云瑶跟我说,她想要为裴鸣吉生个孩子。”
“恭喜恭喜……”龙牙猛然反应过来,是裴鸣吉不是裴鸣风,瞬间觉得不是裴鸣风有问题,是他们两口子都有问题。
她扯了扯嘴角,“鸣风,你是不是搞错了,云瑶她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当着你的面说要给裴鸣吉生孩子呢?”
“她亲口所说,自然,不会有假。”
裴鸣风沉默,龙牙也不由的有些后悔,若他早知道这个缘由,当真就不会轻易开口说这些话了。
果真,就算是某一次话说的没错,这说话的时间也不合时宜。
“鸣风,你知道的,我是为了你好的。”
“我知道。”若不是因为知道的话,才不会费工夫听她说这么多。
两个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裴鸣风忽然站起身来说道:“若是要回去,即日便启程。”
“曲琉璃那边,你觉得要怎么办?”
“既然有了,就放在那里吧。”
龙牙皱了皱眉,不可置信的询问道:“不是吧,你真的相信她的一番鬼话连篇?”顿了顿,连忙开解道:“你莫不是想不开吧?”
“该说清楚的话,自然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龙牙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肯定就放心了,想来你们两个人将来若是和好了,不要忘了我才是。”
裴鸣风睨了他一眼,“既然好处你要占,那是不是我们之后不管起了什么矛盾,你都可以承担责任了?”
龙牙愣了一下,随后迅速的摇头,“不行。”
开什么玩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从一开始到现在还少了?
若真是要她承担责任,她还不被这责任直接压的抬不起头来?
“我知道你是故意整我的,这么小气做什么,我又不会问你要你在乎的东西。”
“我在乎?”裴鸣风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在你心里,你觉得我在乎什么?”
“……”
裴鸣风摇了摇头,从阁楼走了出去。
龙牙跟着他,然后吹了一声口哨,一直硕大的足有一间房那么高的鸟儿落在两人面前,龙牙道:“来吧,看在云瑶的面子上,我送你回去。”
没有再跟龙牙在这些事情上抬杠,他坐在了鸟背上,然后便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