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打在苏绽的心口上,白色的雪纺纱衬衫上氤氲出来的血迹仿似火红的罂粟花,美丽而妖~娆,连带着苏绽的那张原本精致秾艳的面孔也比往日里更多了几分妩媚惑人。
身后扶住她的是陶胭,是她的老大,对她一直以来都很照顾,苏绽一直唤她胭子姐,是真的拿她当亲姐姐待。
陶胭也知道苏绽对她的感情,只是没想到苏绽会真的有那么一天帮她挡子弹。
若不是苏绽,这颗子弹就是打在了她的身上。
陶胭目光复杂,一边扶着苏绽边打边退,一双丹凤眼阴狠的看着对面人群中间的男人。
“魏武,我草~你祖宗!”
这个阴险卑鄙的男人,原本说好今天是来交易的 ,却早就设下了埋伏,想黑吃黑,吞了她们手里的资源。
年近四十的魏武长相精悍凶狠,只是面颊消瘦成青灰色,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面相。
他狞笑着看着两个女人。一双三角眼里全是不屑和贪婪。
“胭子,你草~我祖宗,还不如来草~我,你放心,只要你有那个心思,我魏武一定好好伺候你们姐妹。”男人说着话一双眼睛却不断地在两个女人身上打转。
陶胭苏绽,是这条道上出了名的两朵花,美丽妖~娆,不知勾起多少人的惦念,只是这两朵花都带着刺,难摘得很。
他魏武不信邪,今天偏偏要将这两朵花摘下来不可。
“怎么样,胭子,识相的,赶紧放下枪,苏绽现在这种情况,送医院还有救。若是拖得时间长了,就这么香消玉殒,那多可惜啊!”魏武舔着嘴唇一脸的淫邪。
陶胭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屈服的,苏绽也咬牙撑住了,拿出自己的木仓对准魏武那边打过去,一木仓打在魏武的左肩上,是的那个人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两人逐渐退出包围圈,向外面跑去。
魏武早有准备,今天既然翻了脸,就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两个女人逃走,当下大手一挥,让手下的人追过去。
苏绽伤口还在流血,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今天这种情况,想要两人一起离开,是万万不可能的,苏绽干脆将陶胭直接推开。
“姐,这种情况,咱们两个想要都走掉,已经是不可能了,你走吧,别管我!”
陶胭如何肯走,当下拉着苏绽要一起离开。
“苏绽,要走一起走,姐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
苏绽不想和她墨迹,眼看着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她将握在左手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姐,你走吧,你不走,我就先开枪打死自己。”
因为失血过多,女人的脸色已经苍白的近乎透明,原本水润的双~唇也已经开始发白,看上去,别说再挨一木仓,好像只要轻轻一拳,就会死了。陶胭还在犹豫,苏绽的手指已经扣动了扳机。
陶胭无法,只能狠狠心一跺脚,扔下一句:“苏绽,你放心,这个仇姐一定会给你报的。”就向着工地外面跑去。
离这不远的地方,停着她们的车,苏绽已经做出了牺牲,她不能让苏绽白白牺牲,只能拼命的跑,希望自己能跑出去。后面再一次响起了连续不断的枪声。陶胭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陆续追过来的人,都被她开枪打死了,眼看着离车越来越近,一颗子弹打中了她的小腿,一个踉跄她趴在了地上。
陶胭回头看了一眼,魏武的手下已经追了过来。
一阵枪声之后,魏武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一双高级手工定制的男式黑色皮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呢?”男人冰冷的声音带着慑人的气势。
陶胭抬起头,黑色的西裤包裹着男人修长的双腿,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凌厉到近乎冷酷的下颌线。
“三爷……我……”
男人弯下腰,深邃冰冷的眸子带着凛然的杀气。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你把她一个人扔在里面,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要活了!”
苏绽的最后一枪打的很准,正打在魏武的额头上,魏武窄窄的额头正中一个弹孔,正在汩~汩流血,身子微微摇晃了两下,想要说话,张开嘴,却是吐出一口血来,这句话,终究是没说出来,他的身子还是倒了下去。
同时,苏绽也倒了下去,此时此刻的苏绽,已经身中数弹,她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来,这个时候,就算是神兵天降,想必也是救不了她了吧。
是真的要死了,苏绽的脑海中却浮现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可是这些画面却并不完整,就像碎片一样,在她努力想要看清那些画面的时候,却只能模糊的看到几张面孔。
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她离婚再嫁的母亲,还有那个对她动辄打骂的父亲,抱着孩子冷冷的看着她的继母,还有她那个没有血缘的堂哥,修丞谨。
身材高大的修丞谨还是一成不变的西装革履,好像天神一般俯视着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半透明的雪纺纱衬衫,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黑色蕾丝胸衣。
虽然对她的穿着持保留意见,但是修丞谨还是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苏绽看着他,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来给我收尸,不至于让我曝尸荒野。
苏绽笑了,她的笑容像是开在沙漠里的蔷薇花,绝美而诱惑。
男人抿紧了唇,一向冷肃的面孔完全看不出情绪来。只是大踏步的向外走去,晨曦初始,火红的光芒照进了仓库里。
天神来晚了,救不了她。
苏绽的笑容僵在了唇角。右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掌心的蔷薇纹身红得似火。
修丞谨皱着眉头看着苏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生命的迹象彻底的消失了。
男人停下了脚步,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朵蔷薇花,红色的蔷薇花根本掩盖不住那道丑陋的伤疤,那道伤疤,刻在她的手心里,也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缓缓地张开右手,手心里有着同样的一道疤,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丑陋,只是更深,更长,更粗,没有纹身遮掩。
他的身边,跟了一众黑衣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枪,一脸的肃杀。将男人牢牢的围在中间,拥着他向外面走去,魏武的那些手下,在他们的脚下,仿佛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