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绽鬼使神差的将红花油接到了手中,倒出了一点点,对着那张俊颜上的伤口抹上去。
女孩的手软软的,小小的,轻轻地揉着自己的伤处,呼吸间也是淡淡的馨香,白皙晶莹的皮肤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
小小的身子被他堵在座位里,只要一伸手,就能不费力的将人搂在怀里。
粉粉的唇瓣看起来软软的,修丞谨还清晰的记得,这两片唇瓣轻轻的舔着自己的胸口的敏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修丞谨心猿意马,身子轻轻一动,两个人的距离就又拉近了些许。
苏绽看到他的目光,心中跳了两跳,连忙将红花油递到对方手中,避开了对方越来越近的唇:“给你,你自己擦吧。”
她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是落荒而逃还是很明确的拒绝,自己都说不清楚。
修丞谨的眼中不由得有几分失落,他伸出手,在女孩惊讶怀疑抗拒的目光中将对方的安全带系好,方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启动了车子,追着陈飞邈他们而去。
纯净水就摆在眼前,虽然刚才的坏主意落了空,少年的心情依然很好。
甚至对女孩做出保证:“既然你们只是同学,我就不会再为难那个了。”
他还是一贯的目中无人,苏绽特别想呼他一巴掌,那个是哪个,那明明是她家大剑客好的伐,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随便的哪个。
可惜,她到底是没有那个骨气,好不容易修三爷肯和解,她也不希望再生事端。
想到这,苏绽不由得露出几分苦笑。
都说她直爽,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所谓的直爽里到底掺了几分假,直爽不过是一张面具,用来保护自己,让别人以为她是真的没什么心机,可她真的是这样的么?
对着修丞谨,会曲意逢迎。
对着父母,会照着他们喜欢的样子做。
对着昔日最好的姐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
只有对着牧剑飞,才想释放自己刁钻不讲理的真面目,可惜,对方却对她有所隐瞒。
究竟是她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亦或是所有人都错了。
她分不清楚,可是,心中却有一个答案,不管对错,都要照着自己的规划走下去,不能再重蹈覆辙。
那样的话,失望的不仅仅是身边那些爱她在乎她的人,还有她自己。
哪怕是为了这些爱她在乎她的人,为了自己,也要一直走下去,坚定不移的,绝不回头。
“知道三叔三婶今天去做什么了么?”
少年语气轻松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苏绽回过头去,疑惑的看着他。
“去见你的父亲和继母了。”
前妻,前妻现在的丈夫,和前夫,以及前夫现任的妻子,四个人坐下来,见个面,说说话,吃吃饭,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可是,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能将一件明明很诡异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
修清岷就是这样的人。
他谈吐优雅却不失和气,说话风趣幽默却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哪怕就是没什么见识的连素梅,在和他谈话的过程中,也能感觉如沐春风,就连脾气倔强的苏建国,也渐渐漏出了舒缓的笑容,卸下了心中的防备。
只是苏建国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觉得曲如眉离了他之后,找了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让他心中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又理所当然的失落。
这种失落过后,心中又开始说服自己,毕竟是曾经爱过得女人,她能过得好,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欣慰。
应该为她高兴的,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毕竟彼此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
他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现在的妻子。
这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女人,此刻虽然放松下来,依然挡不住骨子里的小心翼翼。
她看着对面曲如眉的新丈夫,就像是看着县里开大会,站在讲台上讲话的县长一样。
为他的和气觉得荣幸,对他的身份又感觉高不可攀。
菜端上来了,连素梅虽然极力克制,可还会抵不住美食带来的诱惑,很快就暴露了原型,曲如眉有些意外,又像是觉得理当如此。虽然没有流露出半点嫌弃,可是她这样的表情让苏建国觉得有些受伤。
而修清岷,则是同样没有露出半点嫌弃。
良好的涵养让他依然能在任何意外面前保持着完美的风度。
酒过三巡,修清岷提起了正事。
林丁张明只是普通家庭,坐小轿车,进高级餐馆,都是第一次。
一开始还很不自在,只是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几杯红酒下肚,很快就恢复了年轻人独有的活力,开始彼此之间称兄道弟成了好朋友。
苏绽对此见怪不怪,如果劝他们喝酒,对他们这么热情的是修丞谨,别说他们,她自己也会觉得那是一件毛骨悚人的事情。
可对方是陈飞邈容颐,一个舌灿莲花,一个一脸正气。自然很容易让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两个青瓜蛋子信服。
郁闷的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她幽幽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人,她没有酒喝,都是拜这人所赐。
明明进来的时候,大家一起要了红酒,可是对方却十分强势的把她的酒换成了果汁,哪怕是苏绽一再解释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喝酒了,依然被对方强硬的拒绝了。
他只把他当成想要趁着大人不在偷喝酒的孩子。
对方若有所感,转过头正好对上她郁闷的目光,当即微微一笑,明显是被取悦到了。
苏绽心里一惊,嘴里的骨头差点卡在了嗓子眼里。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修丞谨对着她笑,绝对没好事。
这让她心中不由得开始思索,修清岷和曲如眉找老爸到底是有什么事。
只可惜她当天晚上并没有问出口的机会。
连素梅一直拉着连红红说着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和曲如眉究竟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苏建国不愿意听她说这些,早早地就回了房间,一言不发,显然,并没有和女儿谈一谈的欲望。
而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情。
隔壁陈家的房子着火了。
这天晚上有风,火势顺势烧到了隔壁的苏绽家里,苏绽是在睡梦中被苏建国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