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有开回修家老宅,修清岷自作主张开着车送苏绽回到了苏建国那里。
之前的愤怒和惊喜过后,曲如眉牢牢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眼泪就没断过。
眼泪滴落到苏绽的手上,烫到了苏绽的心。
苏绽笑着安慰母亲。
修清岷说道:“算了,让她哭吧,你不知道,为了找你,你河蟹妈妈真的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苏绽心中愕然,修清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了,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修丞谨竟然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切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苏绽怒极反笑,她实在是佩服修丞谨,竟然还能考虑的如此全面,就为了一个她,竟然搞出这么多的大动作。
不知道该说他确实用心良苦,还是说这个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经到了一个变河蟹态的地步。
果然啊,脆弱神马的都是浮云,堂堂修丞谨,又怎么会真的脆弱呢?
强大自大拥有着变河蟹态的控制玉的那个才是本体吧!
之前也没接到任何通知,苏建国打开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用惊呆两个字都不足以表现。
抬手就是一巴掌,指责苏绽的不知轻重。
随后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失而复得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哪怕是苏绽洗了澡换了衣服,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将他煮的一碗热汤面吃得干干净净,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他不会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只是牢牢地盯着苏绽,像是生怕这是一场梦,这个女儿会再次消失一样。
苏绽挨了一巴掌,吃了一碗兑了半碗水还嫌咸的面条,仍然觉得这是她最近一段日子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也是最踏实的时候。
苏建国询问她去了哪里,苏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修清岷岔开话题让曲如眉带着苏绽去休息。
苏绽被带回卧室还在担心如何和老爸交代。
“不用管了,让你叔叔去说,谁让那是他的亲侄子。”
曲如眉依然很生气,她不仅仅是把修丞谨当成子侄看待,在她的心里,修丞谨已经被她当成了是苏绽的亲河蟹哥哥,她是那么的信任这个孩子,没想到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非常残忍的告诉她信错了人。
苏绽不知道修清岷会怎么说,哪怕是躺着,耳朵也一直在听着门外的声音。
只可惜很快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曲如眉出去看了一眼,告诉她两个人走了。
这是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去谈了。
修清岷体贴,担心在屋里谈起这些苏建国过于激动,会影响到苏绽,而且,也应该给母女两个沟通的时间。
很奇怪,苏绽觉得修清岷如此体贴自己明明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心里反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她忐忑不安的看着曲如眉,曲如眉皱了皱眉头,安抚道:“别担心,你叔叔会好好和你爸爸说的。”
苏绽点了点头,内心还是略感不安。
曲如眉拉住了她的手,忽然问道:“阿绽,你告诉妈妈,修丞谨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曲如眉的忽然发问炸掉了她内心的那点不安,她茫然的看着母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曲如眉以为她是被吓坏了,连忙安抚道:“没事,妈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简单的了解一下而已,嗯……你们……他对你……”
明明是她开口问的,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着男女之间的深深浅浅的也是她,她本质上还是个封建的人,觉得女儿对男女之间关系的认知大概依然停留在电视剧里那种关灯上chuang盖着一张被子聊天的阶段。
她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女儿阐述自己的担心。
她害怕女儿已经受了侵犯,又不愿意将修丞谨想得那么坏,更不愿意让自己的担心吓坏苏绽。
哪怕是女儿已经长大,甚至开始预谋恋爱,她的内心也依然将她当成象牙塔里的小女孩。
苏绽内心喟叹一声,她要怎么和母亲说,该做的不该做的,修丞谨都已经做了。
自己也不是真正的那个刚满十八周岁的小女孩。
她反握住曲如眉的手道:“妈妈,我很累,我想休息。”
她拒绝的态度如此明显,之前恨不得将修丞谨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有多恶劣,可是,现在仅仅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她就完全说不出口。
她否认自己是在给修丞谨遮掩什么,给出自己的理由是强女干早已经变成了和女干,自己也是真的累了,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反而让曲如眉更加不安心,不过顾忌到女儿的身体,曲如眉也觉得再继续追问下去,也许是适得其反。
“嗯,你睡吧,妈妈不问了。”
她温柔的帮着苏绽盖上被子,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入睡。
心里七拧八拧的成了一股绳,忐忑不安后悔难受全都占了。
只恨自己的巴掌打少了,当时就应该打得再狠一点。
大概是回了家,所以,真的安心了下来,苏绽本来用作借口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真的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卧室外面几个人哪怕是刻意压着声音还是传进了苏绽的耳朵里,也许是她根本就没睡踏实,梦里总会隐隐约约出现一双眼睛,脆弱而哀伤。
看了一眼闹钟,才十点多,外面的路灯还是亮的,苏绽穿着拖鞋下了地,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修清岷死命抱着苏建国的场景。
而苏建国手上拿着菜刀,脸上全部都是怒火:“老修,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去砍了那个畜生,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做的那是人做的事么?把我闺女当什么,说关起来就关起来,还虚伪的在我面前演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把他当成是自己人,早就应该知道的,他这种公子哥,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苏,你听我说,这里面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没有问过苏绽,也没有听到阿谨给出的解释。这样,咱们先放下菜刀,我去,我去找阿谨要一个解释给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