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清岷和修清嵘被带走了,跟着一起被带走的还有他们带来的一众手下。
修清嵘临走的时候喊了好几声父亲,想要给自己求情,修芳洲躺在病床河蟹上,看都不想看一眼。
可是等人一走,病情立刻就恶化了。
连忙推进了急救室。
这一次,真的是神仙都没办法了。
医生向守在外面的家属表示遗憾,老人收的刺激太大,他们无力回天。
病人被推出来,修丞谨一个箭步冲上去跪倒修芳洲的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不应该明知道修清岷包藏祸心,应该防范的更加周全一点。
修芳洲摆摆手道:“不……不怪你……我从来没想过会真的闹出人命来……这事怪我……你父母……”
他气若游丝,灰白的双眼等着天花板,想到什么,这句话没有说完,而是疲倦的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伸着手去叫苏绽:“我想,见一见未晞,行吗?”
“行,当然行。”
苏未晞就被安排在楼下,陈飞邈带着,苏绽踉踉跄跄的下楼,去找陈飞邈,这一回,是真的顾不上后背的伤了,也忘记了可以给陈飞邈打电话让人带着孩子上来的。
修丞谨转过头就去通知所有的家人。
修芳洲的目光落在人群后面的曲如眉的身上,无力的叫了一声:“老三媳妇!”
曲如眉走到近前,低着头看着他,想要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他的三儿媳妇了,这关节,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嗓子像是被什么哽咽住了一样,只有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
“你,别怪我……我当年太绝情……”
“我不怪您,真的不怪您。”
曲如眉摇着头向他保证,像是生怕他不相信一样,甚至举起手来向他保证。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计较以前的那些事情。
很快,陈飞邈抱着孩子上来了,苏绽紧随其后。
苏未晞被放到修芳洲的床边上,小孩还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遵循着本能凑过去,像是以前那样握住乐修芳洲的手,乖巧的叫了一声太爷爷。
“嗯,乖……”
他似乎想要抬抬手摸一下苏未晞的脸,手指却只是动了动,根本抬不起来。
他的目光掠过修丞谨,看向苏绽,迟疑了半天,才说道:“跟着孩子回来吧,用修家主母的身份,跟着阿谨,一起帮我守灵。”
到底还是更心疼这个孙子,尤其是知道他父母去世的真河蟹相之后。
或许,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不然的话,也不会为了免除他们的后顾之忧,让苏未晞留在这里。
想要和苏绽说一下,让苏未晞将姓氏改一下,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修清嵘一家和修丞耘等人都来的很快。
这个时候的修芳洲已经被送回了病房,一起来到这里的还有修家的一些老臣子,一个一个年岁都不小了,跟了修芳洲多少年,忠心耿耿不说,感情也是同样深厚的。
老人已经没有精力一个一个的去叮嘱,律师被带走了,毁掉的遗嘱已经不能用了,只能在重新立一份。
修丞谨继续执掌修氏。
手中现有的股份平分,连家里的几个女孩还有苏未晞都各占了一股,原本要打算给修清岷的那一份要教给曲如眉,被曲如眉给摇头拒绝了,她收这个又算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非要靠这点股份生活。
这是曲如眉第二次拒绝他了,老人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越发的不甘心,将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赠与了曲如眉。
他心中有愧,又似乎想要替儿子赎罪。
曲如眉继续摇头,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眼睛一转不转的。
曲如眉没办法,只能胡乱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下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看着修丞谨,道:“别动手脚,会有报应的,让他们承受法律的制裁,那样更好。”
过了好一会,修丞谨才点点头。
老人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修丞谨带着哭腔叫着爷爷。
这一刻的悲痛来得那么突然,这个爷爷,终究还是最疼他的,苏绽上前,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旁边的修清嵘等人也开始哭了起来。
以修芳洲的身份地位,这一场葬礼自然是要隆重而盛大的。
整整几天的时间,江州的政商名流悉数到场祭奠。
修丞谨将国外的修泠然和修丞澜也招了回来。
修清嵘站在第一排,修丞谨领着苏未晞紧随其后。老人的遗言在,苏绽只能强挺着后背的不舒服,跟着一干女眷站在一起,曲如眉尽着儿媳妇的本分站在人群之中。却已经让律师起草好了离婚协议,准备葬礼一结束,就去找修清岷办了离婚。
苏绽想过自己再见到昔日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却没想过是在修芳洲的葬礼之上。
尚廉容颐容妃玉等人一起来的,一起过来的还有曾经见过一面的林蔚宁。苏绽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位也是个小公主,两家的家长曾经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有了当初会馆的那一出,只可惜郎无情妾无意,两个人之间纯粹的兄弟情,跟男女之情一点都不沾边。
拜过之后,几个人来到了她的面前,寒暄了几句,就退到了宾客队伍里。
修家的事情外人也有耳闻,葬礼上一下子少了修清峻和修清岷两个儿子,过后自然少不了一番揣测议论。
却没人会当面询问什么。
大概是修清岷和修清嵘的事情给其他不安分的人敲响了警钟。
修丞澜葬礼结束之后,给修丞谨签了一份委托协议,股份拿在手里,不参与修饰的任何决策,只拿分红,就上了飞机回了国外。
修泠然倒是本来想将手中的股份套现,转而一想坐吃山空不是办法,索性跟修丞谨签了一份同修丞澜一样的协议,去看望了一下自己的母亲,隔了几天时间,就上了飞机。
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拘留所看看自己的父亲。
就连一向最不安分的修丞耘也是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作妖,生怕让修丞谨想起来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牵连到他。
葬礼一结束,就滚回自己的小公司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特地找到修丞谨表态,父亲要做的事情他全不知情,和他真的是没有一点关系。
他现在只求自己平安无事不被牵连就好。
葬礼结束之后,修丞谨没有哀伤和悲痛的时间,修氏的股票因为修清岷的事情和修芳洲去世的新闻继续下跌,他能做的只剩下赶紧回到公司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