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昏欲睡中,终于听到了书琴说就到了,苏曼才打起精神,捡起红盖头按原样盖好,这红盖头昨天可就被人千叮万嘱一定要等新郎才能挑开,中途可是连掀起都不给呢,而自己呢,现在可不只是掀起了,还直接扔到了一边,所以必须盖好,让人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免得自己又要被人唠叨。
“落桥!”有人高声喊道。
然后苏曼就感觉桥子被稳稳当当地落到地上,同时,震天的鞭炮声在响起,震地人耳膜隐隐作痛。
在阵阵的热闹中,苏曼听到了“扑扑扑”三声,然后就听到喜婆在高声唱吟着:“一支箭来射向天,新人脚下踩金龙。二支箭来射向地,夫妻恩爱天长地久。三支箭来射进九霄云外,百子千孙万代富贵!”
一听,苏曼就知道现在已经进行到射箭这一环节,看来自己很快就要下桥了。
果然还没一会,就感觉到原本昏暗的桥子里突然亮了起来,看来是桥帘被掀了起来。然后自己就被喜婆扶了出来。一瞬间,喧闹的人声,惬意的笑语全都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由静到动,苏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同时翘首以待的人也都看直眼,天呐,那身光芒四射的嫁衣在阳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尘嘛,走动间嫁衣上的花骨朵在慢慢的绽放,龙凤仿佛在交首私语,好像活了过来似的,这那里是人间能有的东西?
直到一声失控的苍老的女声响起:“天呐,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嫁衣!”
众人才从嫁衣的惊艳中回过神来,于是新一轮的艳羡声大作,在场的女人全都看呆了,“如果我嫁人的时候能穿这么一身嫁衣,死了也愿意。”这是女子的呐语声。
另一个方面,远远看着这边的众位王爷也眼露惊艳,不知道谁说了声:“父皇,还真是偏心呀。”至于偏心谁,没人搭理他,可每个人心中自然有数。
还在呆懵中的苏曼,被塞了一节红绸被塞,然后被喜婆扶着,跟着前面牵着红绸的人慢慢地走着。
“小心,过马鞍。”耳边传来一句提醒,苏曼瞬间回过神来,然后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发呆呢,还不知道上官赫那边出什么招呢,自己可要提起精神才行,不管什么怎么说这是自己正式成瑞王妃的第一天,一定要走地漂亮,要不然后面还有什么威严,没威严那就代表着会有人无视自己,要是被人时不时挑衅那就非常麻烦。
于是苏曼在打起全副精神之下,并没有出一丝错误,她稳稳地过了马鞍、过了火盘,一路来到了喜堂。
站在喜堂之中,苏曼看着手中的红绸,心中有些复杂,本来在古礼中结婚当天的红绸带是象征着月老的红线,牵着新娘和新郎,可现在自己手中牵着的红绸的另一头不仅不是新郎,新郎也不是自己心中的爱人,更不会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因为盖着红盖头,不仅东西南北分不清,就连时间也分得不是很清楚,或者是等人的时间太难熬了,苏曼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不,也许只是过了一会,她开始听到了人群窃窃私语。
“新郎怎么还没出来呀?”一人小声地说道,但声音还是传到苏曼的耳边。
“嘘——听说皇上和皇后到了,这两位都还没到场呢,可能真的是出了点什么事了。”
“对呀,肯定是有啥事了,要不然那么喜欢曼宛郡主的瑞王怎么会不亲自去迎亲呢。”
……
对的,此时的宁王早就功成身退,他的任务只是接到新娘子而已,现在他已经完满地完成任务了,当然是早早退场了,他的嘴巴现在都还很不舒服,可不能留在这里看别人的各种视线,至于新郎啥时候来这关他什么事。
所以此刻的苏曼在喜婆和书琴的搀扶下孤零零地站在喜堂当中,周围围着几圈窃窃私语的人群。
而瑞王那边,他此刻还正躺在床上装晕呢。而皇上和皇后看着一直都没醒的儿子,都开始心急了,“太医,你不是说赫儿只是太激动才晕倒的吗?为什么人还没醒的?吉时开要到了,外面的新娘还等他拜堂呢。”
太医忽地跪下,头下急冒出来的汗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他的后背早就湿透了,他也不清楚那里出了问题了,他把脉瑞王的身体明明就没什么问题,可人就是不醒,不由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诊断了,现在只好认罪求饶先。
“皇上恕罪,瑞王的脉相好好的,是臣才疏学浅,也不知道为啥他没醒过来,臣罪该万死。”
皇上手一挥,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挥到了地上,成了碎片,“太医,朕命令你,无论什么办法,马上让瑞王清醒过来。”
此刻的皇上对躺在床上的儿子其实并没多大的担心,他更担心的是在喜堂上的曼曼,她一个女孩子,居然在大婚的时候遇到这种难堪的事,新郎没有亲迎就算了,相信只要好好和她解释她会明白的,可现在她一人孤零零地在喜堂上等的,怎么看他都觉得好心疼。
这个赫儿也太不稳重了,大婚而已,需不需要那么激动呀,还激动得晕过去!不对,一开始赫儿可是很不满意这婚事的,居然会因为激动而晕过去?皇上眯了眯眼睛,最好不要骗自己,要不然,呵呵。
“传王太医过来。”想了想,皇上继续吩咐道。
“是。”赵忠恭敬应是。
“皇上,喜堂那里闹了起来。”赵忠走后,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滚进来禀报道。
什么!皇上知道肯定是曼曼那等太久了,不满了,也是,有哪个新娘子会被抛下在喜堂等着,如果是他的女儿肯定把人领回家了。
完全可以了解的皇上,二话不说就大步走了出去,然后一道尖锐的声音扬起,“摆架喜堂。”
此刻的喜堂上,书琴正努力和管家理论着,“怎么新郎还没到,把我们郡主撇在这是什么意思?瑞王府这是要违抗圣旨吗?”
书琴也不客气,直接一顶大帽就盖了下来,她来到郡主身边后,也隐隐知道郡主和瑞王的事情,她知道郡主只有嫁给瑞王的这条路,所以一上来就摆开架势,不管怎样先发制人!
管家汗都冒出来了,违抗圣旨?这话打死他都不敢应下来,可王爷没到确实自己理亏,虽然王爷没到是因为他人晕倒,可人家女方这边不知道呀,如今这情况肯定是大怒的,他现在更怕的是新娘子甩手走人,不嫁了!
于是他先对郡主连连作揖,“王妃娘娘,王爷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到,辛苦您再等下……”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暗呐喊着,王爷王爷你赶快清醒过来呀,要不然新娘子就跑啦。
“什么事情比拜堂还重要呀?”书琴想都不想,一句话就冲了出来。
周围旁观的众人也竖起了耳朵,这话他们也很赞同,所以他们很是好奇这比拜堂还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