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香跟努破月到处找不到君子影,急得要命,怕被君文氏知道了又不敢去找她,只好各自在君家附近转圈圈。
是邵骞表哥过来告知他们俩的,邵骞过来的时候低着头,光着背,下身围了个破门帘,半遮半掩的,看的花染香脸红到脖子根,至于出了什么事,他却是只字不提。
什么事能急得让人来不及穿好衣服?花染香眉头一紧,她虽然懵懵懂懂,心里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倒也没说什么,还是先去看看傻相公的情况好了。
努破月那个急脾气,已经风一般的跑到前面了。
花染香知道她,嘴上说嫌弃,说自己不矫情,可是真正君家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冲出去的还是她,不为别的,君文氏对她的恩情真是无以为报,和她意见不合吵架是一回事,对她的心如何却是另一回事了。
邵骞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一个人掩藏的再好,却还是会在危急时刻露出破绽,真性情这种东西,是怎么也根除不去的。这个努破月果然很有问题。
三个人火急火燎的跑到前院,君子影却不在,只是床上乱的不成形,躺满了邵骞与君子影的衣物,被单也给撕成了碎片。
花染香眼睛尖,很快就看到在墙角处的一抹鲜红格外惹眼,往上看,墙上浓稠的不明物体的斑迹更是触目惊心。她在出嫁之前,母亲是有给她说了这些的,虽然她听得糊里糊涂,却还是勉强记住了。
花染香转过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看邵骞的那副德行,印象里他去花家传话温文儒雅的形象似乎一下子崩塌,转眼就变成了衣冠禽兽的模样。
简直是丧心病狂!花染香怒上心头,扬手甩了邵骞一个巴掌,那声音清脆的,要是谁在院外的小径上走得慢,估计都能听到。
邵骞只顾着观察努破月的一举一动,没有料到这么一招,一下子被花染香给打蒙了。
这边花染香打完了,那边努破月又上来,继续打。
邵骞忍着心中的郁闷,将两个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她们都打的光明正大,可以是用云如海表弟妹的立场,也可以用君子影媳妇的身份,总之两人换来换去,他硬是看了半天都没瞧出破绽。
实在是受不了了,邵骞终于往后撤,躲进了被子里哼哼,开始卖惨。
“是君子影他逼我的,你们为什么都打我,受伤的明明是我好不好!”得了空当,邵骞终于咬牙说出了“真相”。
一语既出,花染香和努破月彻底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君文氏得了消息,哪里还顾得上打稻谷哟,就往家里赶。赶得急,半路突然跳出来个人,她一时间刹不住步子,与那人撞了个满怀。刚想骂一句谁走路不长眼啊,抬起头,却发现那人是自己的儿子。
君子影看到是自己的母亲,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哭的那叫一个惨兮兮。
君文氏给吓坏了,一叠连声的问着他怎么了,宝贝儿子却一直捂着嘴喊着好痛好痛,一边喊一边呕,看的君文氏的心都碎成饺子馅了,可是问他究竟,他又说不上来,真是急得她只能在原地跳脚了。
约莫哭了一盏茶的工夫,君子影才止住了泪,想必是哭累了,居然趴在母亲的肩头睡着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搞得整个王家村的人都知道了,云如海本不想管闲事,但是看努破月忙前忙后的,又不忍心,只好暂停了点收粮食的活计,去了君家。
屋子里,云如海的脸铁青。他查了呆子的那里,完好无损。可是邵骞表哥这边,给他看了,却是不假。
难道真是这傻子做的?坦白说,云如海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这傻子要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那多半是在装疯了。
这件事情忽然变得有点棘手。
猛一转身,云如海的眼睛锐利的瞄向邵骞,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名堂来,只见表哥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倒是很逼真;再看向君子影,一如既往的痴呆样,瑟瑟缩缩的,要说是装的,演技也太高超了点。
整的云如海额上的汗都下来了,他是来点收粮食的少团长啊,怎么变成处理家长里短的捉女干小队长了……
君文氏哭红了眼,看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擦着泪,“我去给子影上药。”对于云如海她不敢放肆,可是走到邵骞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云如海叹了一口气,邵骞跟着姨父来了他们云府,他叫邵骞一声表哥,自家人,作为表弟,上药这个艰巨的任务非他莫属。可是君家这么破败,君文氏已经带着儿子去了后院,他们要到哪里去呢,总不能当着人姑娘在这房间里进行吧。
云如海的神情被邵骞看在眼里,天赐良机啊,自己还等什么,就像父亲说的,要懂得把握啊,过了这个村可再没这个店了。
咽了口口水,邵骞蓦地就变得激动起来,“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无所谓了,还上什么药,还避什么嫌!”
他故意说的心灰意冷,围在下身的门帘也是抖抖嗖嗖的,眼看就要被他扯下来。
云如海见状赶忙给他系好了,“表哥,不可以!跟我走!”
拖着他的身子就出了屋,云如海随便寻了个僻处,拿出药膏,看到表哥还是乖乖的褪了衣服,等着自己去上药,随便扫了表哥一眼,表哥倒拘谨起来。
只是月光太暗,云如海也看不清在他那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