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远与萧战二人也是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不同,之前因为看见独孤秀月御物载人飞离时的神往之情迅速收敛起来,最后投往至那气氛迥异之处,发现引起他们感官变化的竟然是那与千魂道人对峙的少年。
对于洛天,张远与萧战二人都没什么印象,二人互看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与决然,不过一息之间,像是约好了似的,两人当即腾身远远的退到远处,至少距离洛天与千魂道人数十丈之远方才停了下来,随后各自找了一个最高的落脚点,回头看着洛天与千魂道人。
千魂道人也是感受到了洛天身上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洛天虽然没有因为这股气息而变强,可是一股视天下若无物般的气势却是缓缓在他的身上凝聚起来。
凝视着洛天,感受着他身上的气势变化,千魂道人心中也是升起一股异样,第一次在心中正视起洛天来。
“很强的气势,就是不知道你本人有没有这么强。”
千魂道人冷冷地看着洛天,邪里邪气的声音缓缓响起,与此同时,他那长袖中一只干枯的手臂轻轻举起,随后显得很平常般地落下,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以他为中心激射开去,倾刻之间,原本还在疯狂拼杀的三大势力之人全都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整条大街,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尸体,鲜血将大街完全染成了红色,整条大街在这一瞬间显得死气沉沉,一股令人全身毛骨悚然的森冷寒意久久徘徊,仿佛亘古不散。
手臂一起一落之间,竟是使得这么多人死去,这其中不乏一些达到了化神期的高手,甚至还有一个在前不久突破到了还虚初期的高手,可是都没用,在千魂道人手臂一起一落之间就完全死了,只留下洛天与他自己对峙着。
这样的杀气与杀场,需要何等的强大修为?远远的,张远与萧战二人都仿佛看到了死神笼罩着整个天府,心中寒意大盛,甚至使得他们二人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眼神中更是惊骇欲绝,完全怔在了原地。
“这些个蝼蚁没有资格在这里打扰我们,我把他们都清干净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跟随我,从此做我的仆人,第二,成为我的傀儡,一样是做我的仆人。”千魂道人原本也只是不想洛天去阻碍张远、萧战与及独孤震南三人之间的战斗,所以才出手阻拦下洛天,可是没想到接触之下,竟是发现洛天颇为引得他好奇,心中不禁动了收入麾下的念头,否则他也不会故意露出刚才那一手群杀之术。
对于千魂道人所言,洛天罔若未闻,冰冷得毫无感情可言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身旁的寒月之刃上开始浮现出蓝色的灵力。
“看来你是不想跟随我了,也罢,将你炼成傀儡,会更听话一些。”千魂道人注视着洛天的一举一动,见洛天已经有了动手的意思,当即自然明白了后者的选择,不过他对此到是显得很无所谓。随后,也不见千魂道人有任何动作,一团鬼气森然的黑烟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周,绕身而转。
这团黑烟一边环绕,一边不断地变幻着形态,不多时便是化做一张鬼脸之像,幽冷而深邃的鬼眼中,两团青绿色的冷火不停地晃动着,转得数圈,这黑烟化所的鬼头张开了嘴,像是在嘶吼着一般,不过却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也许在旁人听来没有任何声音,可是在这一刻,洛天却是感受到了灵魂的冲击,一声声凄励的哀嚎、尖啸像是撕破了空间的束缚,不断地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令他心中开始出现迷茫、恐惧、失落、颓废等等负面情绪。
不过此刻的洛天,借用了字画意境之势,很快便是将那鬼嚎之声驱出了灵魂之外。没错,此刻的洛天,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虚实难辩的图画,画中,没有任何景物,唯有一人,而此人,正是澹台瑾。
这是洛天在字画意境中的一种感悟,最后在离开青月宗时又得到了澹台瑾的指点,这才明悟出来的。以心为纸,以意为笔,在身心之中画出意境来,从而使得身、心、意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勾勒此画者从身体和灵魂之中散发出画中之意境和气势。
原本在洛天离开仙竹林时,也还没有完全做到这一点,可是此刻,他心中万般思绪都在一瞬间归为一念,唯有对千魂道人无尽的杀意,从而使得他一瞬间便是达到了一种奇异的境界,完成了连澹台瑾都颇为惊讶的壮举。
在洛天所识之人中,也唯有澹台瑾是最为高深莫测的,虽然不知道师尊到底是什么修为,但能够施展瞬移,至少也应该是仙人吧,只是为什么澹台瑾没有飞升离去,洛天却是不知道。
所以洛天在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借用师尊之势,当即在脑海中刻画出了澹台瑾的样子,自然而然的,一股不属于洛天的气势在他的身上涌现出来。
七万里之外的青月宗某处,原本正品着茗茶的澹台瑾忽然心有所应,抬头看向了天府的方向,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神识瞬间放出,眨眼间便是笼罩了到了天府之地,随即,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冷清下来。
“哼,想以上位之身欺辱我徒吗?”澹台瑾冷声而道,而这一瞬间,他也没有了继续品茗的雅兴,起身,抬脚一跨,整个人顿时消失在竹林小屋中。
天府,大街之上早已没有了闲逛的人影,像是整个天府的人都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凌利的杀意,家家关门闭户,整个天府充满了死寂一般的阴沉气息。
洛天脑海中的图画已经完善,澹台瑾的一股神秘气息也是缓缓笼罩了洛天的身体,对面的千魂道人在第一时间便是感受到了洛天身上那股气息越来越强大,渐渐地强大到了一种连他都心惊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