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云天想趁着自己终于清闲的功夫打算带着华儿出去逛逛,但是华儿却实在没有心思只好婉转的说自己不舒服,云天也只好昨晚,两人吃了晚膳云天便先行告辞了。
华儿从浣房洗漱出来就看到屋外门口站着一个人,这才想起来这就是自己留下的魔侍,想起中午她看到的那一瞬间,当先有些好奇的想要找他问问。
只不过这的魔侍都没有名字,不知道该如何唤若是直接喂喂的叫,不是太没有礼貌了么。当下便走至门口站在他背后筹措半晌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背对她的人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缓缓的转了过来,那带着面具的面容根本看不出是何表情,只是那双黑眸却闪烁着许多复杂的情绪,隐隐有紫光闪烁。
“哇”华儿指着那双眸,当下惊讶道“你的眸子发光了,发光了,我果真没看错。”这还是第一次华儿失控,着实心中有些激动。
华儿中午的时候选择这个魔侍就是因为一瞬间看到那双眸隐隐有紫光闪动,只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所以出于好奇她就留下了他。
“你”低沉的嗓音刚说出一个字却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闭住了嘴。
华儿还以为这些魔侍都不会说话,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前些日子迷路了最后还是由一个魔侍引路可是那魔侍一句话都不说,最后华儿曾把这告诉云天,云天告诉她魔侍也分有等级,一些低级魔侍是不会说话的。
可是不会说话的魔侍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压根没意思,所以她才对云天带了这些魔侍没报什么希望。
只是如今发现出乎意料的事情当然好奇了,这下华儿兴趣可算来了接二连三问了许多问题。
“原来你会说话呀。”
“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发光呀。”
“你叫什么名字。”
诸如许多奇怪的问题,片刻才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问了这么多,这魔侍都没说话,难不成是自己幻听。
就在华儿揣测不安的时候就听到那嘶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叫宫无双。”
“哦哦,原来你叫宫无双。这个名字很好听。”只是怎么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魔侍双眸直直的望着华儿,眸中掠过一丝震惊的悲凉,不知为何华儿看到这双眸子好想哭怎么办。
只是未等她仔细琢磨那眸子的种种情绪原由就见那人微微阖上双眸直接一个转身离去,徒留一时寂静。
华儿呆愣在原地,直到躺上床上都撇不开脑海中那双复杂的双眸,让人隐隐心里作痛。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让那双眸那么悲伤绝望的。
想不透太过复杂了,抿了抿唇喃喃低语“宫无双”这个名字,片刻瞳孔猛地微缩,她终于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就是小婉说的自己的贴身侍卫,他今天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如小婉所说他是侍卫和她们一起遇难至此么?
这样说来小婉没有骗自己,可是为什么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呢?
漆黑的路旁湖风轻轻拂面带着一丝浑浊的雾气;一个黑影飞快的掠过走进不远处的树枝后,片刻又向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一人。
“你可算来了。”冰冷中带着一丝不满有些不悦道。
后来的黑衣人薄唇紧抿也不理会直接当个木偶站在那里,索性先前的黑衣人也没再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顿了顿道“你今日被魔君带出去,去哪儿了?。”
“欢灵殿”硬邦邦吐出三个字,绝对公式化的回答。
黑衣人也就是鬼君云风眉头轻蹙直接追问道“你到欢灵殿干么去了?”
宫无双瞥了他一眼不做答复,云风当下气恼了冷喝道“我也不管你去哪儿了,反正你若是不按照我的吩咐,就别想知道华儿在哪里?”
宫无双微微敛目不做答复,心中却冷笑不已。鬼君还真是妄自尊大利用华儿让自己为他卖命,若不是他今日看到华儿或许还被蒙在鼓里。
云风见他这样子误以为是他低头了,也就没在继续斥责他还是知道分寸的,当下便径直开口道“这些日子你若是跟在魔君身边好好查探一番,若是他进入了魔宫后山,一定要立即通知我。”
“嗯”抬头瞥了一眼云风,才略点头。其实他本可不予理会他,可是也多亏他带着自己来到这里,而且对自己也并无恶意,自己帮他一次也算扯平了。
云风站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也并未多想目前他与宫无双没有任何冲突。
而且他也有把握即使宫无双恢复了记忆,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因为自己手中还有一张底牌,想起那张底牌也不知道陆判究竟有没有按照吩咐呢。
鬼界冥城内;来来往往大街上全都是飘散的恶灵幽灵,以前他们还算克制并未大规模的厮杀,可是如今整个冥城已经算是幽冥之城。
一袭红衣飘散乌发飞扬,走过这满是幽冥的城池却未被侵扰,犹如进入无人之境一般,就连那些放肆的恶灵们都躲着远远的。
呜呜呜呜,幽冥声呼呼作响,散落的枝叶也随风飘荡着。
飘落至城主府外停下了脚步,面色憔悴的人儿眼眸闪烁毫无焦距她实在不知道他究竟去哪里了,熟悉的地方也只有住了千年的府邸。
推开门,满院孤寂。虽然以前不觉得寂静有什么不好但是如今这偌大的城主府无一人,着实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缓步走进院落,本以为对这里毫无留恋,可是看到这些花草树木却让她产生了一丝归属感。
落地的残垣,残破的树枝枯叶即使孤寂却不空虚,这些年她与他住在一个屋檐下,却相对无言。
千年来见面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想要找人说话都找不到了。以前总是觉得即使不见他,他还是在这里所以从来都不担心他离开。
可是直到他离开,她才懂得什么叫后悔莫及。走至后院推开这属于府内的禁地暗阁,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却最终难掩失望。
空荡荡的院落,悄无声息。踱步向里走去走至一间挂着铃铛的屋子缓缓停住,手颤抖着抚上门缝中挂着的红色铃铛,眼角的泪肆意滑落。
“炎华,你这个傻子,呆子。”泣不成声,手中紧紧攥着铃铛,顺着门慢慢滑落。这红色的铃铛原本是自己要送给妖王的,可是最终没有送出去,一气之下便直接放火烧了。
本以为早就化成灰烬的铃铛竟然出现在这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都不必问了。
突然一道幻风吹过,一个人影立在陷入悲痛之中的千红玉面前,不禁微微叹息一声“你难道不想再见他一面?”
哭泣声戛然而止,千红玉惊愕的抬头攥着那人衣摆喃喃追问“你知道炎华在哪里,你知道的是不是。”
陆判面无表情的脸色多了一丝不忍,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给了她希望却最终会让她失望。
“你随我来吧。”只是他对这个姑娘还是蛮欣赏的,至少敢作敢当活得肆意这样的女子很容易引人视线,但是自己对于她无关乎情爱。
止住了哭泣,千红玉没有多加怀疑毕竟她现在是茫然无措,一切全都随着本能跟上前去。
转过暗阁后面有一条羊肠小道,停停在石门前轻轻一推便就打开了,足以可见炎华怕是早就认定不会有人回来了连石门关都未关。
入眼满山遍野的红莲刺痛了千红玉的眼,犹记得那年得知妖王为紫灵仙人在后山中满满山的红莲,当时自己就很是嫉妒羡慕还曾对炎华倾诉若是妖王为她这样做该有多好。
如今为她做的这一切不是妖王而是炎华,她是有多狠心才能无视他这么多年,或许是习惯了他永远在自己身边,所以才并未发现那早已刻骨的情丝。
陆判站在石门前,看着那一抹红衣摇摇欲坠走至那一片花海中央,那里正躺着一身白衣似血的人,通体的白不仅是衣服还有那满头的白发。
虽然早就听君上说过可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震撼,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样可知请深如骨血。
走至那人身边,看到那满头的银丝,千红玉突然有一丝胆怯她有些退却不敢看他,是她一直忽视他辜负了他,如今又回头可是他还会接受自己么。
一向敢爱敢恨潇洒的千红玉此时生平第一次有了惧怕,呆愣在原地迟迟不肯动。
熟谁中的人睫毛馋了差缓缓睁开眼,眼眸中的空洞焦距让千红玉失声痛哭。纵使如今炎华五识尽丧,但是心却有感应。
手不禁微微伸出却是一片微风,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自己还在幻想什么呢?好似察觉他的失望,千红玉缓缓迈出脚步一头扑进那白衣似雪的怀抱。
炎华面上露出一丝诧异,随即便是喜极而泣。她来了她真的来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终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手轻轻覆在怀中人儿的后背,轻轻拍动着犹如当初她才刚幻化人形时,时常困乏落于自己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