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萧雷一走,萧牛便高兴地拍桌道:”教训这两个混蛋的感觉真痛快!”又向姚月和王铁山道:”多谢姚大小姐出手,多谢八爷出手!”一直谢个不停。
姚月和王铁山自然乐得笑呵呵,觉得自己施给萧牛恩惠,心情也很痛快,不过姚月见萧楚河仍是一声不吭,好奇道:”狗蛋,阿牛这么谢我们,你就不谢?”
这种教训萧炎萧雷的小事,又不是杀掉他们免除后患,萧楚河哪有心情高兴,万年之前,他是仙道大人道的时候,遇见宵小败类,往往是一招灭杀,从不废话,更不屑于使这些欺负人的小手段。
所以他不耐烦应道:”多管闲事!”
“好啊,本大小姐给你出气,你还这般傲气,真是后悔!”
姚月一听,自然气得跺脚瞪眼,似要教训萧楚河一般,可是生气一会,又停歇下来,心中暗道:”这个家伙,越来越嚣张了,现在都不把本大小姐放在心里,真是混蛋!若我真的跟他在一起,那他以后一得势,天天这副面孔,谁还受得了啊!”
姚月想像着以后的日子,对着这样一个不解风情,动辄黑脸沉默的夫君,便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半晌才恍然计较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现在跟他还八字没一撇,什么以后啊,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便不再想,只是脸上红彤彤起来。
萧牛和王铁山见状,只是安慰几句,见姚月平息下来,便又开始各自聊天。
……
客栈人来人往,萧楚河本不在意,可是半个时辰后,一对爷孙走进来后,让他眼睛一亮。
“是他们!”
萧楚河喃喃说着,又专注地盯着他们,眼珠子一动不动。
原来这对爷孙,便是曾经到过萧家村,抢走萧楚河的七彩琉璃剑的老头和蒙面纱的少女。
现在那个老头模样没有改变,倒是那个少女脱下面纱,露出鹅蛋形的俏脸,小巧而又挺翘的高鼻,还有总是张合不停的樱桃小嘴,再加上两只小眼睛咕噜咕噜乱转,显得又是可爱迷人,又是古怪精灵,让人捉摸不定。
而且,这个少女的面容和身段,除了小巧些,比起姚月是毫不逊色,当然,可能是在洞玄派修炼仙术的缘故,她的气质要胜于姚胜,更有仙子的味道,只是却是精灵古怪的小仙子。
姚月一直注意萧楚河,这时见萧楚河目光怔怔看着外面,便转过循着他目光望去,立即看到一个美貌少女,不禁大吃一惊,同时心中气苦起来:”原来这混蛋还是如此好色,见到人家女子生得比我美些,便盯个不停,日后若是在一起,肯定要被他始乱终弃的!”顿时心中怨恨难平,恨不得抽出王铁山的大刀,一把砍了萧楚河。
萧楚河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竟会得罪到一个可怕的大小姐,他还在默默盯着,不时地耳朵抽动,专心地听他们在讲什么。
七彩琉璃剑被这对爷孙夺去,萧楚河自然要想办法取回,多知晓对方一点消息,将来也多一点把握。
“爷爷,你刚刚采到的’朱果’,到底多少年火候,长什么样,不要神秘兮兮的,快给我看看!”
少女兴致勃勃地问道,一副好奇心难抑的表情。
“不行!”
老头压低声音道:”这株朱果有五百年火候,是我们在大罗宗山头附近采到的,如此灵药,万一被对方发现,借口说是他们灵山里生长的灵药,想要强抢回去,那就糟了!”
“什么,他们敢!”
少女不忿道。
“他们当然不敢,不过有人却敢,这大罗宗有个老家伙,是爷爷的死对头,十分难缠!”
老头皱着眉头地道。
“爷爷,你是说那个’冲虚真人’?”
少女问。
“不是这个老家伙还能是谁!”
老头转头朝四周谨慎地查看一圈,才松口气道:”现在我们在他们大罗山头附近采到一株五百年朱果,那么他们就会失去这株朱果,而我们洞玄派的实力就会因为这株朱果而增长半分,他们大罗宗的实力就会因为这株朱果减少半分,这一多一少,一增一减,里面产生的差距有多大你知道么!”
“啊,爷爷,你是不是在说,我们占到大便宜了!”
少女喜形于色,差点蹦跳起来。
“小声点,小声点,那死对头对我有很深的成见,一旦察觉我在这,肯定要来找我麻烦!”
老头继续四处张望着,一副做贼心虚的神态。
萧楚河敏锐地听到这对古怪爷孙的对话,不由为之绝倒:”我以为只有萧家村人爱占便宜,没想到我这两个洞玄派的徒子徒孙,居然也是如此,为了占大罗宗一株才五百年的朱果的便宜,便如此做派,实在好笑!”
正想着,又听那少女道:”爷爷,你害怕什么,让我看一眼吧,就看一眼,我没见过朱果长什么样,那时我们潜进大罗山里,你采得又快,我完全没注意到啊!”
“嘘,别乱说,什么我们潜进大罗山里!”
老头忿忿不平道:”我们是去大罗山附近,不是里面,所以这株朱果是无主之物,不是他们大罗宗的!”
“哦哦哦,爷爷我知道了,就算我们潜进里面,也不能说潜进里面是不是!”
少女傻乎乎地说道。
“哎呀,都被你这死丫头气死了,有时你特别精明,但有时你怎么就这么笨!”
老头痛心疾首道。
“不管不管,爷爷,反正我要看,不管是不是大罗山的,反正给我看一眼,不然我就说出去!”
少女继续纠缠着说道。
萧楚河莞尔一笑,暗道:”听这话说的,肯定是老头潜进大罗山里面偷采的朱果,否则五百年火候的朱果,如果生长在外面,就算仙道中人采不到,那些深山猎人也可能会碰到,很难自然长到五百年的!”
姚月见萧楚河笑,还道他盯着那个美貌少女笑,不禁是火冒三丈:”混蛋,大色狼,居然对着陌生少女就露出这副猪哥相,真是可恶的小子,气煞我也!”
这时姚月再也忍不住,伸手一巴掌就抂在他头上,萧楚河立时痛叫一声,回过头来,只见姚月俏目圆瞪,银牙咬得’咯咯’直响,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姚月,你作死啊!”
萧楚河无端头受一巴掌,自然是气愤莫明。
“哼,谁叫你眼睛乱看的!”
姚月心直口快,直接就指出萧楚河犯的错误。
“什么眼睛乱看,我看你了么!”
萧楚河被骂得莫名其妙。
“看我,看我我还不理你呢!”
姚月大发雷霆道。
这时,萧牛和王铁山,还有邻桌的五个山寨好汉,都是一副诧异神色看着姚月,而且是静呆不动,好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她。
王铁山心里纳闷:”月儿这是做什么,什么叫看她就不理了,看别人就要抂他,咦,不对啊,好话好古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个山寨好汉也在纳闷:”大小姐这是发什么脾气,怎么看怎么像俺家媳妇干醋时的表现,可是大小家一没许配人二没嫁人,哪里……不对,那个叫狗蛋的小子,很可疑啊,他才来几天啊,难道真的勾搭上大小姐,两人私下授受?”
萧牛则是想不通,直挠头,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怎么劝,就干坐着。
他们的纳闷,一直到姚月察觉到自己失态,变得俏脸涨红,浑身火热,既是愤怒,又是羞恼,心中左右矛盾,上下摇摆,五味杂陈。
好半天,她才恼喝道:”你们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银钱,都喝茶去!”便低下头,捉弄着自己衣脚,越想越委屈,泪水像发洪水似地狂流。
萧楚河是一脸地茫然和无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被姚月教训后,反而她自己哭了,这到底是什么道理!”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回事。
恰在这时,那边老头叫道:”唉唉,死丫头你真烦啊,爷爷给你看就是了,抢什么抢啊,不过有言在先,只许你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要收回!”
“好咧爷爷,爷爷真好,快快,快拿出来,又不会跑,怕什么!”
少女雀跃着道。
“唉,急什么死丫头!”
老头唉声叹气着,终于从胸衣内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不知变了什么戏法,突然取出一棵药草来。
只见这棵药草巴掌来长,通体紫色,但根须纯白,草叶上面,长着五颗紫红色,鱼眼大小的果子。
这时萧楚河也顾不得理姚月,而是目光如炬射向那株朱果,暗道:”五百年火候,每一百年长出一颗朱果,没有千年火候仍是不足,否则朱果应有拇指头大才对!”
“爷爷,让我看仔细些,好可爱的小果子啊!”
应少女要求,老头将五指摊开,任这株朱果躺在掌上,由少女看个详细,然后不耐烦地偏过头去,无奈地道:”看吧看吧,看死你这死丫头,真是麻烦!”
“咦,爷爷,这株朱果怎么蠕动起来?啊,爷爷,这株朱果活过来了?哎呀,爷爷,这株朱果蹦跳起来了?”
少女一惊一乍地连声惊叫。
“死丫头,吓唬我呢,这株朱果才五百年火候,只是有点灵气,根本没通灵,哪里会动!”
初始老头还毫不在乎,但转眼他感觉到手掌一空,急忙转头一看,顿时吓得哇哇大叫。
“朱果怎么不见了,去哪了!”
老头左看右看,上找下找,都找找不着,最后直愣愣瞪向那少女:”死丫头,你把朱果藏到哪了?”
少女掩嘴大惊,用小手指着老头的背后:”爷爷,那株朱果跳到那个姐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