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问他，“做什么？”
“看你有没有做模特的气质。”其实不是。但就是想呛她。
“模特？”她惊讶，朝着他走去，但裙子太长，她挽着裙摆走，步伐走得快而且没有半点淑女。他冷声，“穿这样的衣服，你能走得像个女人吗？”
她说，“我没说喜欢这些衣服。”
“谁说要给你？”他冷声打断。
她不由涨红脸，啪地拿走他手上的杂志。“什么意思？你让我做模特？”
她记得从没有答应他。
怎么见她去做模特？
“你这气质又经纪公司会要你吗？”他跷着脚，双手搭在沙发，抬起下巴，骄傲而鄙夷地，“哪个秀的导演会这么没眼光，会让你走秀？”
她不服气，“总之，不是没有经纪公司要我，而是我不愿意。”
“呵。”他微笑，微微的嘲笑。
她转过身，到试衣间迅速换下礼服。
她穿着刚才的衣服走出来，他抬头凝视她，目光闪着锐利。
“去换另一套礼服。”他说。
她沉默。
“小姐——”他叫经理，“把她带过去。”
经理一脸笑要让青瑶去换另一件礼服，但青瑶像没听见，严锋又冷着脸，经理正为难，严锋出声，“不要忘了我以前跟你说的话，想想你叔叔的饭店。”
她冷冷看着他，卑鄙。“我记得。”
他轻笑，“记得就不要做出这种行为。”拿起杂志，不再看她。
她淡淡地答，“是。”冷讽的。
试穿几件礼服，他替她选一件抹胸长裙，长裙熨巾柔软，衬得她的身材线条优美，皮夫更加白净，实在好看。
他带她到一个舞会。
出场她的清秀就吸人众人目光，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
严锋很是骄傲，他微抬着下巴斜睨她。“看我替你选的衣服品位。”
青瑶的肩膀微凉，她扯了扯丝巾。这是装饰物，配这件长裙。可青瑶觉得冷，随意扯着丝巾，想让丝巾遮住裸露的肩膀。
严锋的眸微眯。“把丝巾拿开。”
她一怔，只得说，“我冷。”
“这里有暖气。”他不屑。
她说，“暖气我觉得开得不够。”
他冷睨她，不再说话，刚有客人见他，朝他迎上来。
他跟客人交谈，都是说商业圈，她听不懂，从侍者手上拿了杯酒，走到舞会的花园。
“青瑶，你真漂亮。”有个声音飘过来。
“朱莉？”青瑶见到她，欢快地走过去。
“来做报道，”她问，“你呢？”
青瑶指了指大厅里面，那里灯光明亮，衣香鬓影。
顺着青瑶的方向，朱莉看到一个俊郎男人在跟别人交谈，仿佛他像是女人身上戴的珍贵珠宝一样，让女人们朝他望过去，嘴角带着笑。
“严锋？”朱莉笑，“你是严锋的女伴来参加这个舞会？”她指了指严锋，“你瞧，那么多女人喜欢她。”
青瑶诧异，转过头看他。
虽然她对他有意见，不过站在众人之间的他，确实谈吐优雅。
朱莉取笑他，“你爱他吗？”
青瑶只觉得好笑，她叹气。“没有。”
“女人为他着迷。”朱莉一副花痴状，忍不住又望向严锋。
青瑶笑，“我们出去喝酒？”
朱莉指了指胸前的工作证，“我还在工作呢。”语气羡慕青瑶。
青瑶偏着头，目光迷离地望着漂亮的花园。“我也是在工作。”陪严锋来参加舞会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是吗？”朱莉打趣他，“你为什么不喜欢严锋？”
沉吟半响，青瑶摇头。她也不知道。
“你手上的手链真漂亮。”朱莉赞道，跟青瑶走到花园的走廊。
青瑶把手链拿下来，递给朱莉。“你戴看看。”
朱莉吓得，急忙挥手。这是钻石手链，那么贵重。
“没关系。”青瑶笑，抓过朱莉的手，细细地把手链戴在朱莉手上，扣好手链的扣。
朱莉把手放在面前，摇晃着手，眯着眼看了又看。
她吸口气，“严锋送给你的？”
青瑶摇头。“不是。”是她不要。
“难道等会严锋还要拿回这个手链？”朱莉惊讶，忍不住大声问青瑶。
青瑶只是笑。
朱莉皱眉，嗤一声笑，“是你不要对不对？”
青瑶斜眉，扫了朱莉一眼。
她这双眼晴。
青瑶问，“你怎么知道？”
“严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朱莉耸肩，替严锋说话。
青瑶把手放在额头，微微笑。
每个人都替严锋说话，但其实跟他相处，他总是给她冷脸。
她叹口气。
“其实严锋也不错，”朱莉说，“只不过你先喜欢周意。”
青瑶在刹那怔住，脸上浮起一抹倦容，但不一会又恢复神采。
她说，“这跟周意没有关系。”不自觉朝严锋的方向望去。
舞厅的音乐飘过来，撒在花园，花园弥漫着一种让人沉醉的迷离，似梦非梦。她爱过周意吗？忽然感觉，那像是一场梦，梦见有个儒雅的男人叫周意，当梦醒了，周意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他只是一个梦。
朱莉看青瑶一眼，“周意都已经订婚，你不是知道吗？”十分喜欢那条手链，手链的钻石闪烁着光芒。
“这是钻石？”她惊讶。
“嗯。”青瑶好笑地应了声。
“怪不得这么漂亮。”朱莉啧啧声，转头白青瑶，“能送你钻石的男人，你都不喜欢，你疯了吗？”
青瑶站起来，朱莉急忙跟在后面。
她不想到跳舞的大厅，沿着花园缓缓的走。
朱莉看着青瑶的背影，加快步子走过去。
她指着手上的手链，“如果严锋说要送给你，你不能说不要。”
青瑶停住脚步，双手搭在朱莉肩上，看进她的眼晴。“朱莉，这些礼物太贵重，没有人无端送给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她说。
“严锋想追求你？”朱莉兴奋。
青瑶瞪她。“朱莉！”
“好了好了！我不说，”她撇嘴，目光流连在那条手链，“可是手链真的很漂亮啊，男人送给你这样的礼物，就是想追求这个女人。”
“朱莉！”
朱莉拍拍她的肩，“我闭嘴。”她捂上嘴巴。
青瑶绕着花园走，到了角落去散心。
这里的舞会让她索然无味，她是谁，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位端酒的侍应声，然后老板缺人手，让她做个舞的女伴。
支着头，又叹气。
朱莉不明，不能跟周意，她可以跟严锋，为什么要叹气。
那么固执，岂不是太闷，不能喜欢这个，那就喜欢另一个。
朱莉问，“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严锋？”
青瑶沉默。
朱莉笑，“你这样喜欢周意算什么，周意又不知道你喜欢他，而且还跟别的女人订了婚。”
这有什么好说，她仍爱他。
青瑶找个位置坐下，摘下面前的一朵玫瑰。这里的花圃佣人精心种植，夜晚的玫瑰充满芬芳。她把玫瑰放到鼻子嗅了嗅，真香。
朱莉也凑过来，嗅了嗅青瑶手里那朵玫瑰。“真香，不过有什么意义，”她说，“要男人送的玫瑰才是真的香。”
“你去找个男朋友吧。”青瑶看着朱莉，笑了。
朱莉皱眉，叹息。“你以为我不想找个男朋友吗？”双手枕着旁边的栏杆，仰头望着夜空。
夜空深邃，花园开着灯，这里的亮光像也照到天空一般，连星星也镀上一层迷人光芒。
青瑶笑了笑，伸手拥着朱莉肩膀。她把头枕在朱莉肩上。
朱莉好笑地想推开她，伸过手却是安慰般轻轻拍着她的头发。发型也经过造型师，朱莉看着她精致的发，叹气，“严锋待你多好，请的是著名发型师吧？”
青瑶笑一笑。
她还笑得出来，朱莉白青瑶一眼，叹气。
青瑶扯开话题。“杂志社的工作还做得来吗？”
“我是谁？”朱莉笑，“我以前不是管理一个杂志社吗？”
“我们的小杂志哪里比得上出名的杂志社。”
朱莉让青瑶起来。“你要回舞会去，不然严锋会找你。”
“喂——”
她摆摆手，打断她，“我也要工作。”
两人回到舞厅，在门口，青瑶又从侍者手上拿一杯酒。她躲到角落独自饮着酒。朱莉走去跟一位名星搭讪，青瑶很少看戏，不过以前经营杂志社，认识他。
又是一个漂亮男星，先看外貌，再看演技。
青瑶晃着酒杯，倚在舞台的角落。这里可以看到大厅，也可以看到舞台跳舞的人群。严锋不知去了哪里，她望了望，不见他的身影。
忽又觉得好笑，她找他做什么？
又啜一口酒。
香槟纯而柔软，青瑶不自觉又多喝两杯。
有点微醉，脸上弯起恍惚笑意，见到谁都笑。眼晴像浸在水里，一片明亮，水光滟潋。
严锋从里间走出来，看到她独自喝酒，眉微皱。
他上前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杯子取过，放在侍者的盘子上。
“我让你来这里喝酒？”低沉的声音染着怒意。
她对他微微笑。
他一怔，随即脸色沉下，“还不去洗个脸。”
才跟客人打个招呼，转个身她独自在喝酒了？
她摇晃站起，他拉起她的手，带她到洗手间。
冰水泼上脸，酒意拂去，青瑶忽然清醒些许。
她睁开眼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拧眉，脸上化着妆，她急忙拿纸巾擦拭脸上的水渍，希望不要把妆容弄花了，不然严锋又会斥责她。
舞厅衣裙悉悉率率，绅士怀淑女，酒杯在他们手里叮叮当，像一支歌曲，笑声也清脆。
严锋在那里等她。
她想离开，但又只能打起精神。
他的手环着她的腰，把她带到舞台。
浪漫的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