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宇宙,无数流星划过,正当它们高傲地赞叹着自己无以论比的步伐时,它们的旅程并不如从前般畅通无阻。一股黑白交织的奇异力量将它们击回了原点。也许它们正詈骂着哪个缺德鬼阻碍了它们的旅程,也许它们正恐惧地颤抖着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天战”。不只是它们,每一颗星都在不停地晃动着。
进入一个黑色的球体,里面却是如白昼般。此刻整个星球弥漫着尖锐的呼啸的嘶杀声,穹苍下无数的黑衣魔使与拥有雪白羽翼的天使撕打成一片。
自有宇宙以来世界就分成了两大派,形成两种力量。神魔,正邪。他们如同水火般互不相融。
白象征着光明,正义,善良,纯洁,高尚。它是一种纯净,祥和,朴实的色彩。
黑代表着黑暗,邪恶,深沉,哀伤,恐怖,黯炎与恫吓。它是一种凝重,阴森和邪恶的化身。
战场上正邪的力量正在拼搏,卷起地上的尘沙,与此同时,穹苍上的乌云代替了纯粹的白云。此刻,一个有着红色长发,衣着纯黑色,头戴红宝石王冠,拥有伟岸体魄的男子立在雕刻满了狰狞面孔的阴冷的严伟的城门上。他非常的英俊,完美的轮廓足以迷失每一颗柔软的心。阴霸的红眸交织着危险的魔光。
突地,狰狞而邪恶的表情呈渐次出现湮没阴阴的笑,原本英俊的脸失去原有的味道。红目俯瞰着城下的战士,生命的消失让他有种无限的满足感,似乎每个生命都在填补心中那个巨大无比的空洞。他的出现让战场上的黑衣魔使顿时士气大增,更加勇猛。一股黑色的像丝带一样的黑色力量从他手中涌现出,然后在空中形成无数个球体,然后在每一个黑衣魔使身上形成一个防护界。他像个玩耍的小孩子在玩弄般“无心”地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魔剑,顿时无数的天使被剑气所弑。
他就是“毁灭之星”的统治者——仄蕤。
“毁灭之星”又名“魔界”,是魔使永生居住之所。
魔使身上流的是邪恶的血统,所以他们的存在和所执行的使命绝对是邪恶的。摧毁一切美好,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一切邪恶之源皆归魔界。
面对死亡,众天使将士视死如归,那份临死前的安详足以征服一切。
天使流淌的是正义之血,而他们的信仰是绝对的和平。神的存在是为了捍卫宇宙的和平,寻求绝对的平等与正义。死亡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归宿,为和平为苍生而死,是他们的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的宿命,而死的宿命是无法更改的。
蓦然,一个祥和而年青的声音由遥远的国度幽幽传来。
“我所有的祈祷为你驱散肉体上所有邪恶的云雾。生命的本质是那么尊贵,生命有权辉煌壮丽,毁灭生命者是罪恶的,我神圣的职责是拯救苍生,邪恶终会被生命的正义所淘汰”。
随着声音的渐进,空气里一阵柔和感后,穹苍凭空出现一个身姿挺拔,年青英俊的男子。
他头戴设计独特的水晶王冠,一身奢华的白色王服,玄风披风随风摆动。他有着令人生忌的容貌和紫色的长发,那双紫色的眼睛眸弥漫着不乎合他身份的杀气。
帝王的气势与冷冽的气息让原已冷凝的空气瞬时为之冻结。战场上的白衣天使顿时变得更加勇猛,他们高呼着:“王!王!王——”
他,就是“光明之星”的统治者——帝彻。
“光明之星”又名“天界”,那里居住的是拥有强大正义力量的天使。
帝彻手中镶满宝石的王杖轻轻一挥,一股白色的强大力量注入每个天使体内。
“你终于出现了,帝彻。”仄蕤恨恨咬牙切齿道。他眼中有着无限的鄙视。
“你尚且健全完好我怎么安心呢!”帝彻英俊的脸带着邪气的笑意,他的嘴角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仄蕤脸上的肌肉在抽动。
“你是个伪君子,雪樱选择你真的错了。”他说话时,眼中的红色魔光异浓。
在仄蕤提起“雪樱”两字时,帝彻神情变得冷酷却也夹着一丝让人难以发现的痛苦,一份只属于他自己的痛苦。
像是在揭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般,天下起了微微的细雨,雨是因为他的愤怒而降落的。微微飘落的雨浇息不了他眼中狂燃的怒火。他敛着眉,凝视仄蕤邪恶的红瞳。空气瞬间僵凝死寂得只闻细雨的飘落声。两人身上现出淡淡黑白的防护界,这意味着一场决定谁存谁亡的神魔之战达到了尖锋的时刻。仄蕤将魔剑指着帝彻,那剑所散发出的魔光刺透人心。帝彻用王杖对指,另一只手在凝聚善气,猛然地挥向仄蕤,仄蕤不甘示弱也挥出一团黑色球体,倾刻两股力量震动着整个星球。
在战场的另一个角,两个更年青英俊的神魔正在激斗中。
有着棕色长发,衣着纯白华服,握有水晶法杖的是天界王子——魄樱。
有着火红长发,衣裳是阴沉的纯黑,握有魔剑的少年是魔界王子——魇惟。
四面八方都是飞舞着的尘沙,像是最浪漫的雨。
魄樱将法杖抛向空中念道:“透明的神者,请您以那正义的力量消灭所有罪恶的灵魂吧!”只见水晶法杖蓦地发出强烈的带着淡白的光芒袭击着魇惟。
魇惟同时将魔剑抛出念道:“我命令你,邪恶的力量,用你最强大的邪恶之源毁灭光明的力量!”一袭红光迎向水晶法杖所发出的正义的力量。一时间神魔两种神魔之器如同人般有虚空中展开最残酷的决斗。
魄樱双掌不断翻滚着,一团团的白光不断滋长。
见此景,魇惟冷哼一声,双手不断涌现黑色的光丝。
两人在同一时间挥出手中的力量,然后在他们距离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爆炸,不断延开来。
“龙、异、阵——!”随着魄樱咒语一出,无数条白龙从空中的一个漩涡涌下,空气像是一块布般被扯动着。
“我以神的名义命令你们将他毁灭。”魄樱法杖指着魇惟。群龙得到指令纷纷冲向魇惟。群龙口中不断喷射着水火,有的全身闪着电光不得近身。魇惟来不及出手便被群龙团团围绕住,无路可退。这股力量让魇惟吃力。
这大好时机怎容错过,
魄樱趁机向魇惟袭去一团白光。就在这千均一发时刻被一个娇俏的黑影挡下这致命的一击。那团白光在黑影身上炸开来,黑影在最后时刻仍向魄樱掷去一个强大的火球。魄樱向后飞开去。
“焰魔!”魇惟冷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魔就该是没有感情的,有感情的动物太脆弱,那不是完美的极限。
“王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而来,你就是我生命里惟一的神。放弃正义的血统,只因那个美丽的梦,在那个梦里我第一次看见你,心就无法自拔地沉沦下去了,没有退路的。为你而死,是我永不后悔的选择。”
焰魔仰天倒下,这是她一直没有说出口的爱恋,也是现在的遗言。望着那张如火焰般妖艳的脸容,直到她倒下那一瞬间,他始终都是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他一直是冷的,宇宙最寒致的玄冰。而冰,是没有最脆弱的感情的。
与此同时,帝彻与仄蕤的战斗更为激烈。
一道如同激光般强烈的白色光芒从帝彻的王杖上那一颗蓝色宝石射击而出,这道力量快疾如风,只是一瞬之间便击中仄蕤的肩膀。白光射击中的伤口顿时结了冰。一股至寒之气直捣血脉。
“你使诈。”仄蕤惊又痛。
“谁规定天使就不能使诈?你若真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了吧!”帝彻冷冷看着捂着伤口不断颤抖的仄蕤,嘴角扬起一个满意而又邪恶的弧度。
敢惹他,那他就“送”他一个“冰脉”尝尝吧!这可是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在玄冰山修练成的。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今天这一战。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和雪樱在一起。”仄蕤暗暗运功,他就不信凭他的力量奈何不了这小小的“冰脉”。
“是吗?哼,我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这冰脉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专门为你量身订做的,强行用功只会弄成内伤。”帝彻一副看戏的姿态,仄蕤的痛苦是他最大的快乐。绝对的邪恶,绝对的残忍。
真如他所说的,仄蕤只是稍稍运了一下功,一股酷寒冰封了全身的血液,然后是冰的响声。
“哈哈哈——”帝彻得意的笑声有些勉强,远远处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退却了几步。如同海洋般的蓝眸中有着无限的惧意。
“这么多年了,你的邪恶之力还是那么不堪一击。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告诉我救活雪樱的办法,二是你带着你的整个魔界为雪樱陪葬。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做决定。”
一条白龙被魇惟的剑刺中,顿时绿色的血液随风散开,然后落下。这惨烈的画幕并没让其它的白龙惧畏,相反的它们变得更为勇猛。
白龙吐出的寒气将魇惟周围都冰封起来。魇惟用尽全力来适应这突变的至寒的环境。在魇惟忙着应付白龙之际,魄樱趁机将法杖击中他的背部,那一击正好是魇惟的魔脉之处,法杖的力量足以震断魔脉。魇惟痛得双脚跪在地,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射出,而背部已一片湿。剑是他惟一的依靠。笔如剑锋的眉紧紧皱着,全身的肌肉在抽动,红眸中的魔光渐淡。
与此同时,帝彻忽地发出巨吼,一道强烈的光芒直射仄蕤。仄蕤被击飞,黑色血柱从口在直逼而出,染黑了天际。空气里沙尘漫天飞舞。
死就死,生命本来就不可强求的。不再顾及生命,一股弱小得可笑的力量萌出,他手心中有团黑色不断增长,而帝彻手中一团白光渐大。最后两股力量相碰,仄蕤被震得全身骨头散架。
一道道白光绕着帝彻全身飞旋,飞卷的紫发,丝带,宽袍让他显得更加英俊,玄风披风更是灌满风。
“啊——!”声声惨烈的叫喊响彻穹苍,黑色的血液如涌泉般从仄蕤口中而出。全身因体内的冰气而僵硬,散了架的骨头被冰住了。瞬间,头发由火红转为纯白,苍白无血的脸冒着霜气。虽然痛苦无比,却仍忍不住抬头看着直立在他上空的帝彻。
“你不会杀我的,我死了你一切都会完蛋。我输了,但只是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下一战的。”仄蕤一字一句得意说,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帝彻缓缓落地,眼中闪烁着诡异之色。
“这么说你选择第二条路了。死,你不怕吗?”
“怕死,但你绝对不会杀我的,因为你没那种,你不会放弃每一个救回雪樱的机会的。”
“这么肯定?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你说对了,我是不会杀你的,因为雪樱还在等我。虽然我不会杀你,却可以毁灭你的国界,也能让你躯肉全无只剩骨架。”温和却寒透人心的声音,诡异而邪恶的笑荡漾在如魔般狞狰的脸上。
闻言,仄蕤微颤着不信地看着眼前这位仁慈与正义的化身。眼中的魔光渐逝,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之色现出。
“只要你说出拯救她的方法,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一条生路。”帝彻说。
“做梦。”仄蕤知道他想要什么,一直都知道,就连此次的大战都是因此而起。想要这个方法,那只能是一个不切实的梦,如果将一切都告诉他,那魔界和他自己是必死无疑,一个生那就是意味着另一个死。这个秘密是他活命的根源,只要秘密还在他就死不了。
帝彻双眼顿时射出两道足以刺死人的冷恶之光。
“没有谁敢违抗我的命令,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别忘了,你和整个魔界的生命都在我手上,我要你四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
“我知道你有种,如果想要答案,那就等我十年,十年后如果我仄蕤还是败在你手上,那我无话可说,也会心甘情愿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为了她,十年的时间不算长吧?你不是已经等了八年了吗!哼哈哈哈!”面对比自己更绝情,更冷酷,更残忍的帝彻,他只有利用他最至命的弱点来保存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帝彻看了他一会儿,心虽不满,但还是得认命。以他对仄蕤的了解,深知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从十多年前自己抢走雪樱那时起就知道。
“我接受你这个请求,十年后你也会像今天一样倒在我脚下,那个时候那个秘密就不是你的救命丹,而是致命丹。”帝彻诡异说着。全身在这一时间发出莫名的光芒。
仄蕤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下肢只剩黑骨,一股刮擦的楚痛蔓延全身。仄蕤不致信而又恐怖地看着不断挥着宽袍的帝彻,一股股白色的力量从他袍里涌出,不断吞噬着战场上的魔使。
“帝彻,你好毒,好绝。”刚说完这句话后,仄蕤变成了一副黑骨骸,一个黑色的灵魂消失在虚空中。战场上所剩魔使不多,现在又因魔王的消失而变得散乱,逃的逃,死的死,那阵势如同雪山踏下般滚滚如洪。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谁注意一阵悦耳的带着诱惑的笛声支走了那批围攻魇惟的白龙,原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魇惟也随着笛声而凭空消失。
“毁灭之球”正在不断地变小,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中。一代宇宙魔王,一个与天界同存的星球是否就此消失?又或者,它的消失就真的可以让宇宙从此永远和平?而这个答案只有宇宙真正的主宰者——宿命之神,才知道。
魔使与天使都只是宿命手中的布偶,最卑微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