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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局势变动 (1)

作者:紫谙|发布时间:2022-03-14 11:57|字数:5778

  也许是我自从以来过的最惊心动魄的春节了,整个朝廷的局势,似乎都是在风雨漂泊,皇上的脸色始终都是郁郁寡欢,就是连带着慕容渊整个人也都是气压很低,平日里他来看我的时候,也没有了以往那份轻松和开朗,我知道朝廷的事情始终如同一块大石头,郑重的压在他的身上和心上,现在朝廷的局势大的方面有父亲进行帮忙,小的方面有慕容渊进行支持,所以,表面看上去也还稳定。但是最让人感到担心的就是皇上对于太子的态度,太子自从被幽禁以来,虽然一时没有任何的断供,但是皇上始终也没有再提起太子的任何一句话。

  太子这个话题,一时间似乎成了朝廷之中最最敏感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皇上的面前提起太子。就是连皇后也不敢再提起。朝廷的官员们看着皇上的脸色整天也是战战兢兢,这个春节过的似乎显得太过的漫长。

  当边远的几个小国没有像往常一样来进贡的时候听说皇上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今天也就是这冷漠的态度,让朝廷重臣们再也摸不到头脑。父亲和慕容渊也只好想方设法的从各个途径试探皇上的口风,正式将这个事情暂时给平息了过去。

  可是,如果皇上照着这种行事作风来继续进行的话,恐怕最累的当然是慕容渊和父亲了,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又开始担心他们的处境。父亲虽然和皇上也可谓是患难与共,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就一直管束着禁卫军,可是帝王的心意始终是难以令人揣测的,父亲也就在战战兢兢之中才爬上了这个宰相的位置。慕容渊更是可怜,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自小就被皇上说不喜欢,可是现在自从太子出了事情之后,皇上对于朝政又是一个不理不睬的态度,逼迫的慕容渊不得不出头。可是如果将来有一天皇上旧事重提,认为慕容渊有篡位的心思的时候,慕容渊也可真谓是百口莫辩,所以有的时候慕容渊是做也不好,不做也不好,就在尴尬的情况之下,皇上终于是迎来了他的六十大寿。

  这次六十大寿原本应该由太子进行主持的,是早就已经确定好的事情,但是太子自从出了这件事情之后,朝廷重臣经一致商量,一致推举慕容渊主办此事,皇上也在默认的态度之下不再发言。

  因为慕容渊此次是主办这项公事,所以,自然也将我列在共同庆贺名单之中,我作为李将军的女眷,能够陪同在李将军李夫人的身边,共同去觐见我们这位皇上。

  当我穿戴整齐,小心谨慎地跟随在李夫人身后的时候,当我第一次踏进这守卫森严的宫殿的时候,莫名的我就感到一阵的紧张。这个紧张似乎是来自于我的内心,似乎是来自我压抑已久的困惑。守卫森严的紫禁城,如同一个大大的牢笼,紧紧地压抑的人内心的自由和平静。即使没有任何人说话,可是这沉闷的气氛却令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你就在这亦步亦趋之中,我终于跟随着大家能够觐见到这位皇帝。整个皇宫都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共同庆祝我们这位皇帝六十大寿,而朝廷重臣们也纷纷的携带着礼物前来贺寿,我们这位皇帝素来喜欢热闹,可是自从太子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似乎也减少了宫廷以往的欢歌笑语。

  我坐在大殿的角落里,仔细的观看着我们眼前这位皇帝,皇帝一如既往的还是保养得宜,可是从他的面容上,即使我坐的很远,你能看到他脸上的闷闷不乐。皇后在边上陪着,再没有以往那样的嚣张样子,小心谨慎的伺候着皇上。他们两个人虽然贵为我天朝最为珍贵的一对夫妇,可是言谈之间竟然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更多的是拘谨。有时候我不由得感慨,表面上的财富,并不能代表人的幸福,虽然他们富有天下,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拥有天下的幸福。

  恭贺皇上六十大寿,众位朝臣不断地向皇上敬献着贺礼,皇上有时候开心的时候,扫过一眼,示意着抬抬手就过了。有的时候就连眼睛也不抬,直接就让朝臣们过去。我跟随着李夫人,一步一步的挪向这位帝王。

  我跟着李夫人缓缓的行礼,共同恭候皇上。皇上似乎抬了一眼看着我却没有多说话,在他的印象里,想必对我这位将军府的女儿没有任何的影响,我跟随着李夫人,行完礼之后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会儿,歌舞表演确实开始了,我看到慕容渊站在皇上的身边却是不再说话,他似乎朝我这个方向扫了一眼。我们俩视线一接触,他朝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是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们。皇上现在的兴致显然有所反转,朝廷重臣们之中也终于有胆子大的,开始和皇后推杯换盏。朝廷官员见皇上兴致来了,也纷纷的大着胆子上前恭候皇上。一时之间,气氛却似乎好了很多,我看到慕容渊似乎松了口气。

  想必今天这个气氛是他盼望已久的,他虽然是皇上不得宠的儿子,可是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期盼着皇上能够开心。毕竟他是他的父亲,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轻轻地吃了眼前一个糕点,岁月静好,如果就这样歌舞升平的该多好,大家都过着彼此乐滋滋的生活,即使是表面上的开心,也终于是能得到一丝的喘气。

  如果始终都在高压的情况下,恐怕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心里也是一松。歌舞表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喊的声音,大家的目光都被这声音给吸引过去了。

  只听得外面拼命的在喊:“父皇母后,儿臣不孝,请饶恕我吧。”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分明就是太子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似乎就在门口,照道理说太子已经被幽禁,他是万不可能再自行的跑出来的,随即却是听到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拦截太子,不让太子前进,可是却听到太子在吼:“你们这些狗奴才,凭什么拦我我可是太子。

  ?皇上原本开心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了一丝的怒气,他似乎在强忍着,可是他怒气就如同一团火一样直接燃烧到了他,他死死地钉在外面,可是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皇后在边上却是慌忙叫道:“谁在外面大声的喧哗,还不赶快将他给拖走,你们这些侍卫是干什么吃的?”

  正在这手忙脚乱之中,却听得外面继续在大喊:“父皇母后,是儿臣啊,你们难道如此的残忍近十年,儿子都不愿意见了吗?”

  皇上的脸色更加阴郁了,转过头就是看着皇后,皇后却是气急败坏地叫道:“还不赶快将太子给请回去?”

  太子在外面听到了皇后的话,继续叫道:“母后,你不是和我说的好好的吗?一定要让我登上龙位的,怎么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了呢?却是将我直接幽禁在我的寝宫之中,你可知道那些太监是如何欺负我的嘛?父皇,你真的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父亲了。”

  说到了这里,只听得皇上啪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整个大殿瞬间就想起了皇上的咆哮的声音,“来人呢!还不赶快叫我这个逆子给拖出去。”

  皇帝的脸瞬间又开始一阵的抽搐,似乎连锦衣卫也是惊动了。可是我想外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动太子。现在的太子正气急败坏的坐在大殿门口,却是赖着不走了。

  他虽然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可是却身份还在。只听得外面继续喊道:“父皇母后,我还是太子,你们怎么能将我给赶出去,我今天就是来给父皇庆祝六十大寿的呀。”

  皇上猛的就拍着桌子叫嚣道:“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太子?明明知道今天是朕六十大寿,还“有这边来捣乱,让满朝文武来看朕的笑话。来人呐,将太子给我拖下去。是谁将太子给放出来了?来人啦,将看守太子进宫的人全部处死。”

  说到了这里,整个大殿我只听得一阵的倒抽冷气,想必皇上这次真的动了雷霆之怒,竟然将看守太子寝宫的宫人全部处死,这可不是几个人的脑袋,而涉及到100多人的脑袋呀。此时大殿却是鸦雀无声,只听得太子张狂的笑声在风中传来。

  “父皇,你动不动就拿别人的脑袋,你有本事也拿了我的脑袋去吧,反正我现在,已经生无可恋。”太子仍然在咆哮。

  “真是个逆子,你以为,朕不敢吗?”只听得皇上牙齿咬得咯咯的响,他此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猛地站起身,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却是要冲出去。

  朝廷官员见此时气氛不对,慌忙都跪下来,拼命的求着皇上,有的拉住皇上的胳膊,有的抱住皇上的腿,有的甚至跪下来拼命的求饶,一时间大殿里面瞬间就热闹了很多。我冷冷的看着这朝廷上发生的闹剧,却是感到一阵的齿冷,就是我天朝一代皇帝的六十大寿,却如同菜场上买菜一般,什么戏码都出来了。

  皇上被一群人给抱住动弹不得,只能气急败坏地叫道:“来人那,还不赶快将我这个逆子给拖出去。”

  门口响起了锦衣卫的声音,却听得太子叫嚣道:“父皇,你难道真的忘记,你曾经对儿臣说的话吗?你难道忘记了你也是凭借着母后家的权势,才登上这个位置的?你难道忘记你曾经做过那些事情了呢?”

  太子越说越起劲,却是让满城的文武百官听的脸色都瞬间煞白了起来,虽然大家对于皇上之前的事情,也可谓是心知肚明。之前皇上采取的不正当的手段,也有所了解。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涉及到天家的威严,谁说出来谁就是个死啊。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现在却是由太子亲口说了出来,皇上的脸都气绿了,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挥舞着随身的宝剑叫嚣道:“来人哪,将这个逆子给我带上来。”

  等到太子被押进皇宫的时候,我分明却是愣住了,这已经不是我原来认识的太子了,此时的他,头发散乱在一片,满眼的狰狞,眼睛里都透着一丝血光,似乎像一头想要吃人的恶狼一样,他死死地盯着皇上,皇上却是挥舞着剑喊道:“你这个逆子见了朕还不跪下?”

  太子被众人押着跪了下来,可是他的头却倔强的抬着,对皇上叫嚣道:“父皇,你难道就是这么对亲生儿子的吗?你难道忘记了我才是你的接班人啊,如果没有我,你将来老了,怎么办?”

  皇上气急的喊道:“你这个逆子真是大逆不道,来人啦,将太子给废去太子位,从此之后幽禁在后庭,终身不得出后庭。”

  当大家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全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热热闹闹的六十大寿的,庆典竟然变成了太子的末日。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在这一天,皇上下令废止了太子的位置,太子喊声就停住了,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一点声音都没有。过了好久,太子似乎才醒不过来,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在笑着。他的笑声是如此的凄厉,是如此的哀伤,竟然如同一把把的利剑直接刺穿到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中。每个人分明都能从他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太子的笑声,如同此时呜咽的鸣叫,长久的嚎叫在空中。

  谁都没有想到,皇上六十大寿的庆功宴竟然变成了,废立太子的颁布。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当朝的皇上竟然如此的决绝,甚至不给太子一点的余地,直接将他废置,并且永远幽禁在后宫之中。

  这是怎样残暴一个帝王,一声令下竟然让一个人一生都失去了自由。想到了这里,我不由的却是一阵心惊肉跳,在这个个人毫无自由可言的社会里面,是多么的残忍。他竟然如此简单的就处置了一个人的自由和生命,这对于他来说在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转过头看着慕容渊。

  他的神色很是平淡,其实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可是从他深深的眼眸里,我却是看到了这样的悲凉,也许他此时的心情也是和我一样的。对于那个随时能剥夺自己自由的帝王,充满着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可是,这种恐惧和害怕却是丝毫不能表现出来。以帝王的敏感,如果让他看出你在害怕他,也许更是会惹怒他,此时的皇上,就如同一只被愤怒击伤的野兽,任何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他都会进行反抗。就连同皇后也战战兢兢的站在边上,一句话他都没有说。他们虽然是父亲,可是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面,就是连皇后也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此时的大殿就如同死了一般的宁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求情,只留下皇上孤零零的影子,一个人站在大殿之中,还同时还回响着他儿子那凄凉的嚎叫之声。

  所有人都在承受皇上此时的雷霆之怒,所有的人都不敢反抗,因为反抗的必然结果就是更加无力的挫败,想到这里,我的头却是低得越深了,这宫廷真的是让我越来越害怕,我不是在害怕这个皇宫,而是在害怕生活在皇宫里面的这些人,这些人没有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只能听凭一个君王的一声令下而随波逐流,每个人都在夹缝中生存,祈求着,自己自认为完满的人生,可是正所谓芸芸众生,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一样的,都只能努力在这乱世之中挣扎。

  即使贵为太子,即使贵为慕容家的二皇子,可是他们的命运更悲惨。因为他们的身上,不仅承载了皇帝对他们的期待,更创造了天下黎民百姓对他们期待,况且他们生活的环境又是那么的复杂,没有办法去真正表达自己的情绪,就是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所珍惜的人有时候都是那么无力保护。就如同慕容渊他之所以想要争夺皇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就是他想保护我,可是他却是那么的无力。每个人除了当今的皇上都显得如此的卑微和可怜,可是当今这个皇帝虽然贵为权势的拥有者,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耀,可是在他的心中却是藏着深深的恐怖。因为他怕被任何人背叛,因为他害怕被任何人欺骗。曾经得到过的荣誉,更害怕失去。所以他怀疑任何人,怀疑任何想法,怀疑一切想要背叛他的人。因此他对太子的看法,也显得如此的严厉和残酷。想到了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凉,为何我竟然会穿越到了这里。为何,我又穿越到了这个宰相千金的躯体里,如果我只是平民家的女儿该多好,也许每天我只要担心家里的衣食住行。而不用怀着深深的恐惧,即使现在物质很丰富,可是内心却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素朴和难受,因为这是一种,无力掌控自己命运和行为的无力。

  看着皇上这颓废的样子,皇后却是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随即周围的大臣,都隐身一样慢慢的退了下去。

  我也跟随着李将军和李夫人,退出的这个恐惧的大厅。转头望去,皇上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儿阶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皇冠已经有点掉落,倾斜在一边。而他的手上的宝剑却早已滑落,吭嗤的一声巨响亮的振动在整个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仿佛都隐身一样,怕皇上看到一眼就能将他们灭了九族一样。

  顿时整个大厅再没有一个人,除了孤零零的皇上和陪伴在他身边的皇后,过了好久,似乎皇上也是下了摇手,示意皇后退下,皇后没有说一句话,悄然的就退了下去。

  时间似乎就这么静止了,所有的人的心中,却是怀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害怕,就在一夜之间,太子被废了,也就在一夜之间,朝堂的情况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就在一夜之间,整个皇朝的命运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变,我不知道未来慕容渊会怎么样,但我始终相信,无论将来的情况有多么的凶险,我都愿意陪伴着他一起去面对,无论将来面对的是这个令人恐惧到心寒的地方,还是这个阴森森的皇宫,我都始终愿意陪伴着他一起走过。

  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空是如此的黑城有阴暗,想必明天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气候了。这阴冷的环境,就如同此时大家应了你的心情,没有一丝的阳光能够渗透进来,未来的命运到底怎么样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清楚,只有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期盼着,大家都能平安着活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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