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见了闫父闫母一面,沈晓婉却也算是帮闫睿楠了了一桩心愿,但是显然只是这样却是还不足以将闫睿楠心中怨气给消弭的。
夏达山不死,闫睿楠是不会就这么轻易跟沈晓婉去到地府轮回的。
“好了,现在你爸妈我也见了,你家里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之后我给你买一份意外保险,等你死了之后也算是给你父母日后一个经济来源吧,我会让人分批寄给你爸妈的,就当你在国外工作寄回去的工资。”沈晓婉冷漠的给闫睿楠安排着后事。
一旁的闫睿楠除了默默接受还有什么办法?
他没有办法,除了听从沈晓婉的安排之外他别无办法。
秋芦村到银海市之间的路不好走。
先前送沈晓婉来秋芦村的出租车却是早已经回程了,他总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沈晓婉的。
沈晓婉想要从秋芦村回银海市一时间竟成了不小的问题了。
沈晓婉站在秋芦村村口等待着。
作为一个已经活了千年之久的勾魂使,耐心与时间从来不是他所缺少的。
一时间他就仿佛如同一个雕塑一般站立在村口。
他自己或许没什么,但是村中的几个闲汉却是瞧他有些不顺眼了。
闫睿楠自从考上大学之后却是鲜有回村的时候了。
以前闫睿楠在村里可以说一直都是受欺负的对象,他这外姓之人在秋芦村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
村里的闲汉有不少是跟闫睿楠同龄的。
闫睿楠考上了大学,现在在大公司工作了,挣大钱了,生活好了,闫家发达了,这是他们认识之中的。
那么他们对闫睿楠的嫉妒之心自然就更胜一筹了。
想当初闫睿楠也是跟他们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可是凭什么他可以混好,而自己不行?
特别是闫睿楠在秋芦村还是一个外姓之人。
心中的不平衡或许早已经积蓄了很久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发泄出来。
现在闫睿楠回家了,在言语上不免得带上了一些挑衅的意味。
“闫睿楠!”
“闫睿楠?!”
“怎么?”沈晓婉皱了皱眉头。
她作为勾魂使,手中掌握着无数密辛资料,对于任何一个亡魂的底细知之甚详,但是他终究并非是万能的,他对闫睿楠的情况了解,但是却不代表对秋芦村中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
正如他眼前看见的这几个闲汉,他只是依稀的从对闫睿楠的认识信息中有些熟悉罢了。
“哟呵,你小子出去几年没见脾气见长啊?”
几个闲汉中长相最为魁梧的一个不由得戏虐道。
“我脾气见长如何,没见长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晓婉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几年不见闫睿楠让他们感觉有些陌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感觉到了冰冷透体。
可是再一看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闫睿楠,他们心中却是不禁为之升腾起了一股子火气。
自己难道被这小子给吓住了?怎么可能,打小他们就以欺负闫睿楠为乐,闫睿楠的父母也知道自家是外姓人,在秋芦村想要待下去自然不能太过招惹是非,以免惹人厌弃。
因此闫睿楠小时候在外面跟秋芦村的孩子玩的时候从来都是最吃亏受气的一个。
偶有鼻青脸肿回家的时候,闫父闫母也都是沉默不语的。
不过闫父闫母不出去找秋芦村的那些孩子,可也少不了要将闫睿楠给教训一顿,闫睿楠自己也是从上面吃了不老少的亏的,对于这个他自然记忆犹新的。
小时候不懂事,自是吃了亏也要往外跑,孩童的玩心就是这么办的大。
但是后来渐渐大了,却也知道一些分寸了,被秋芦村的孩子欺负了他心中虽然有气愤,但是却也从不愿意给父母添麻烦。
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比别人强才能不受欺负,后来他如愿考上了大学,本以为可以不再受欺负了,但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等他走上了社会,依旧还是受着欺负。
倘若放在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闫睿楠铁定又要受欺负了,但是很遗憾,现在闫睿楠不用受欺负了。
因为此时在一帮秋芦村闲汉面前的不仅仅只是一个闫睿楠那么简单。
还有一个勾魂使!
“哥几个,这小子挺横啊,几年不见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要不哥几个教教他怎么做人?”几个闲汉撸起了袖子。
“你们想打人?”沈晓婉不动声色道。
“打人?哈哈,我们打你又怎么样?你要是识相了话,现在就给哥几个跪下磕几个头,好歹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今天就不为难你了,不然的话,嘿,我还就是要你尝尝哥的拳头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说到这,几个村中闲汉都不免得肆无忌惮笑出声来。
闫睿楠是大学生,而他们不过是一群刚上完小学就调皮捣蛋不愿意再上学的坏学生而已。
他们对闫睿楠自然是嫉妒的,因此这么多年来也是不断的找借口对闫睿楠动手,仿佛打闫睿楠几下能让他们感到畅快以及舒心。
你考上大学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任由我们殴打蹂躏?
今天他们自是又打算故技重施了。
只不过他们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吗?
“你们确定是要打我吗?”闫睿楠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对于几个秋芦村的闲汉来说却是莫名其妙的。
“他么的,打的就是你个小白脸,让你嚣张!”有人经不起闫睿楠的‘挑衅’撸着袖子就动手了。
这一拳是朝着闫睿楠的面门去的,显然是想要给闫睿楠破破相。
假如只是从前的的雁南少不得要因为这一拳而眼镜被击飞,鼻血四流。
但是此时,闫睿楠却是一抬手抓住了向自己袭来的拳头,并且有些残忍的笑了笑。
“咔!”闲汉的手臂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被扭转,虽然没有看见骨头,但是料想却也是已经被折断了。
他们这些人打架是稀松平常的,骨折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也是常见的。
正因为这样他们也清楚同伴的受伤程度是何等的严重。
“闫睿楠,你他么的真敢!”作为一众人的老大,卢伟真的生气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闫睿楠会动手,并且一出手还是如此之重,直接就给打骨折了。
卢伟算了下,这下没个两三万的治疗费,只怕卢强的手是要废了。
“你们能打我,难道我就不能打你们了?这是什么道理?”闫睿楠不以为然,仿佛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他的冷漠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只不过盛怒中的卢伟等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沈晓婉不打算杀死卢伟等人,可是这苦头却是绝对少不了的,敢于触怒一位勾魂使,这是多少年来都没有人敢做的了。
今天却有一群无知的普通人这么干了。
不过却也是不知者不罪,倘若他们知道自己在跟一个‘鬼差’动手的话,估计以卢伟等人欺软怕硬的脾性早就已经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一出手就将卢强的手给打骨折了。
但是沈晓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闫睿楠的这幅身体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柔弱了一些。
刚才他抬手拧断卢强的手臂,虽然看起来轻松,但是沈晓婉却并不满意,他抬手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十分生涩的阻力,这完全是来自于身体的原因。
速度慢跟不上反应,肌肉松弛没有强度。
的那是他却也只有这么凑合着先用着了。
反正他只是借用闫睿楠的身体为闫睿楠完成心愿,一旦闫睿楠怨气消散就能立刻将闫睿楠给带回地府了。
卢伟等人却是已经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初衷,现在还没等他们动手了呢,卢强的手就已经被打折了,他们要是不从闫睿楠身上找点利息回来怎么能成?
几个人一拥而上,虽然他们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但是打架斗殴的事情却没少干,打群架更是拿手的。
几个人一同出手,纵然是个魁梧大汉也被撂倒了,更被说是个文弱书生了。
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想到,闫睿楠已经不再是此前的闫睿楠了,他的恐怖之处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噗,噗……”沈晓婉控制着闫睿楠的身体简直如同时艺术一般,一脚就将冲上自己的卢伟给踹了出去。
这一脚正中心口窝,差点让卢伟给背过气去,但是沈晓婉如何能没有分寸,作为勾魂使,在其他方面或许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但是要论对身死的把控,那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这一脚好死不死的让卢伟失去了战斗能力。
另外三个村中闲汉见卢伟被这一脚给‘轻松’无比的踹出去,并且就这么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不由得都是一愣,怎么回事?
今天是不是撞邪了,怎么村里那个文弱书生今天这么能打?
所有人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但是好在先前被打折了手臂的卢强刚才并没有上,虽然手臂剧痛,方才也出于震惊之中,但是到底还是有脑子的,他惊呼一声,“快走,带卢伟上医院!”
几个闲汉一哄而散,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晓婉看着他们狼狈的身影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哼,一群小喽啰而已,还治不了你们了!
一旁以魂魄状态作为旁观者的闫睿楠也不由得欢欣鼓舞起来,以前都是别人欺负他,今天他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今天总算是将以前欺负过他的人给教训了一顿,虽然并非是他亲自动的手,但是心中的畅快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忽然间,沈晓婉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表情稍稍有些呆滞,随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