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不知道孟斐到底是有什么主意,她期待的看着孟斐。“大小姐,您的意思?”
孟斐将莲儿拉得离床远了些,说到:“我是说,等下一次夫人醒来的时候,你直接就扮演二小姐,也好让夫人心里的疙瘩消逝一些。”
听大夫说了,孟母这就是相思成积,可想孟珮娇在孟母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孟斐虽然很是为孟母不值,但还是准备好好的送孟母最后一程。
莲儿一脸为难的说:“大小姐要莲儿扮演二小姐,这怎么可以……”她只是一个丫头,又怎么能扮演好一个小姐。
孟斐拍拍莲儿的肩头,轻轻的笑着说:“我相信莲儿你是可以的,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也是个善良的丫头,只是让你在夫人醒来的时候扮演一下,夫人是不会发觉的。”他们只要圆了孟母这个梦就行。
显然的孟珮娇根本就不会回来看望孟母了,孟斐她们也只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想着只要宽慰了孟母就是了。
她正要出门的时候,莲儿在身后叫住她。“大小姐,大小姐,夫人又醒过来了。”莲儿很是小声的叫住孟斐。
孟斐一听莲儿说孟母醒过来了,折身就进屋,见床上孟母瞪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待孟斐走近,孟母一把就抓住了孟斐的手。
“珮娇,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的珮娇,娘想你想的好苦呀!”孟母满眼泪痕的环抱住孟斐的身子,一时间哭的稀里哗啦。莲儿正要说话,孟斐看了她一眼,随后轻轻的对一旁的另一个丫鬟说:“去找大夫来。”
待莲儿出去之后,孟斐轻拍了几下孟母的背脊,轻轻的说:“娘亲你想吃什么东西我叫厨房给您做。”
自从生病之后,孟母每日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就只有一些营养的汤剂喂养着,孟斐抱着孟母的身子,根本就摸不到一丝的肉了,整个身上都是骨头撑着的。
话音刚落,孟母又睡过去了。
莲儿过来搭手扶着夫人躺下,盖被子的时候,莲儿不经意碰到了孟母的鼻息,她当是还不敢相信,她再度颤着手去探孟母鼻息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向孟斐这边看过来。
“大小姐……夫人她……”莲儿手还悬在半空有些抖动。
孟斐见莲儿这动作就知道莲儿要说什么了,她逐上前探了孟母的鼻息,果是没有气息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鼻头一酸,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落下来。
这个时候,她需要更加的冷静,对莲儿说:“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孟斐感觉自己的尾音有些抖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莲儿回了声“是”快步的就到门口去等着了,孟斐随后又发话让莲儿把管家也顺带叫进来。
府里到处平时到处走动的人倒是不少,莲儿站在门口准备唤人去叫管家,可是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她又怕自己出去了,大小姐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夫人要是醒过来了,大小姐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正焦急的时候,琴儿从厨房那边过来,莲儿赶紧上前去拦住琴儿。“琴儿,快……出去叫一些管家进来。”
本是要去大小姐房间那字画的琴儿,一听莲儿这么焦急的叫自己去请管家,她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夫人出事了,想到这,她折身就往前院那边跑。
大夫被带进来的时候,房间里面的几个人都让道一侧,大夫检查了好一会之后摇摇头,对孟斐说:“大小姐,夫人她已经去了,大小姐您还是准备后事吧!”说完之后,提起药箱就出去了。
听到大夫都这么说,莲儿她们几个丫鬟瞬间就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管家也忍不住摸了一把老泪,琴儿站在孟斐身侧,见孟斐只一脸淡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夫人,她担忧的对孟斐说:“大小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千万别憋在心里。”
琴儿倒是不知孟斐只是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泛酸,这个时候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了,孟斐那个难过的劲已经过去了。
本来孟母一开始病的时候,大夫就断言叫孟斐把该买的东西都置办了,孟斐也听大夫的话,把那些必须品都已经添置了,只吩咐管家张罗一下就是了。
管家也不问二小姐会不会回来了,只低垂着脑袋就出去了。
绸缎庄发生的事情也只有管家知道而已,莲儿觉得夫人都已经没了,二小姐该是要回来的,于是就问孟斐。“大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把二小姐叫回来?”她想毕竟夫人也就只有两个女儿,而且而今还是夫人最疼爱的那一个,夫人身前一直都希望二小姐能够回来看她一眼,死后也一定希望二小姐能够回来送送她。
莲儿说这话,孟斐权当没有听到,莲儿正要继续问的时候,却别一旁的琴儿拦下了。
“莲儿姐姐,夫人生前都没有盼回来的人,你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二小姐了。”琴儿一想到先前在庄子的时候,就觉得生气。
天色渐黑,孟斐一个人坐在凉亭里面,呆呆的看着对面,然而对面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琴儿忙完之后,过来见孟斐还没有休息,她想大小姐一定是太难过了,夫人死后,大小姐总是一个人发呆,也不说话,不流泪,看着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但就是这样的大小姐更让人心疼。
她走到孟斐的身边小心的对孟斐说:“大小姐,要不您还是去房里休息一会吧!”
孟斐依旧呆呆地看着前面,轻叹一口气,问琴儿:“琴儿你说,夫人她一辈子都是为了什么?”
“啊~~”琴儿根本就不明白大小姐问自己这个问题到底是有什么蕴意,她也不知道夫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莲儿是不是去叫二小姐了?”孟斐收回视线看着一旁的琴儿,先前替夫人穿完衣衫之后就不见莲儿的踪迹了,她想莲儿定是去李家找那个不孝女了。
孟斐这么一问,琴儿才想起好一会都没有见到莲儿了,莫不是真的像大小姐说的这般失去找二小姐了。不过,她也是希望这个似乎二小姐能够回来,管家夜里的时候也说:说不准二小姐知道夫人走了,她会自己回来。
可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也不见二小姐回来,琴儿想着二小姐怕是连奔丧都不会回来了。
“琴儿……你出去看看,若是二小姐没有回来,你便让管家去请,她总是要回来哭一哭的。”孟斐悠悠的说着。
琴儿领命出去,等到莲儿回来,果然是没有见到二小姐,于是便把孟斐交代的话原封不动的照搬给管家。
等到半夜的时候,孟珮娇一脸憔悴连滚带爬的奔进丧房,哭得稀里哗啦,下面的丫鬟们也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上去规劝的,就连莲儿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第二日,孟斐出的闺房,见站在门口的孟珮娇,倒是着实的惊吓了一把,只见孟珮娇一双眼睛都肿的跟个鸡蛋似的,脸上也是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就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般。
“孟斐,娘亲走的时候可说了什么话?”孟珮娇还是第一次跟孟斐这么温柔的说话,孟斐还是有些接受不来,随手将房门关上,回身对孟珮娇说:“娘亲走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以为她好不容易醒来了,拉着我的手叫你的名字,说: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孟斐说完,孟珮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膝跪在地上,直说:“娘亲对不起,娘亲对不起……是珮娇错了……”
见孟珮娇这般模样,孟斐也不上前阻止,只唤来两名丫鬟将孟珮娇扶去房里,这个时候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孟斐还得去前厅招呼客人们,也根本没空理会孟珮娇。
等孟斐出去,管家倒是已经安排的妥妥的了。
“大小姐,绸缎庄管事的过来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琴儿进门找了好一圈这才找到孟斐,小声的在孟斐耳边说。
“绸缎庄管事……”孟斐一脸狐疑,这个时候绸缎庄管事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她带着一心疑惑走到偏厅,管事见孟斐过来,赶紧起身行礼。“大小姐……”
孟斐示意管事坐下,她一双眼冷冷的看着管事,不待管事自己到明来意,孟斐开口便问:“管事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不是绸缎庄出什么事了?”
管事眉心紧锁,说到:“回大小姐,庄子里因为那日二小姐的一阵闹腾,大多数的布料都不能够用了,今天有好几家的老顾客都前来退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以为这次损失实在是太大,我也是不知道要怎么拿捏,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来寻大小姐。”
“无理由退货……”孟斐一双眸子清冷。“我不是叫你们把那些脏污了的布料都返回染坊的吗?”再说不就是有点脏污,还不至于被退货才是。
管事轻叹一声,回到:“大小姐,那些退回的货品并不是因为脏污的问题,要真是因为脏污的问题,那还好办了。”
孟斐抬眼,见管事那一脸焦躁,孟斐想了好一会,说到:“不如就把那些退回的货品都压低价位,顺便打听一下那些货品为什么会被退回。虽然压低价位会影响绸缎庄的口碑,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