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孟斐每天一大早就起床收拾,然后按规矩去给德妃请安。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孟斐也算是对德妃这个人有了些初步的了解。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德妃的话那就是‘小家碧玉’,而且还是正宗的。
德妃这人虽然声音柔柔的,但实际是个性情开朗,对人没什么心机的人。这更是让孟斐确定第一天请安时被晾在殿外的事绝对是皇帝的旨意。
想着自己以后的目标,又看了一眼正在对她说道的德妃,孟斐决定,只要以后德妃不过分,等她目标实现的时候,会让她好好的安享晚年的。
德妃好似没有享独宠的意思,现下正在跟孟斐隐隐的透露着皇上的喜好,把孟斐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心也忒大了些吧。
其实说到临幸,孟斐在第一天晚上的时候还自己给自己弄了个闹心。
第一天吃了晚饭后,孟斐担心皇上会到她那里,一直不敢睡的在看书,直到宫女催促她该歇息了,孟斐才随口问了一句皇上在哪,听到宫女说皇上去了德妃处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反映过来自己有多傻,在皇帝摆明了想给将军府个下马威的时刻,又怎么会来宠幸她这个昭仪呢。
此时听德妃的话,莫不是让她来争宠?不管德妃是什么打算,这送上门的情报不要白不要,孟斐还是很认真的记下了皇上的各种喜好。
这日孟斐回自己院子的时候有些晚了,德妃一直拉着她说话,热情的让她都不好辞行。
草草的吃了饭,孟斐将自己关了房间里安静的想一些事情。
她进宫的时候,皇帝为了不让将军府显的那么特殊,还收了一些官员的子女入宫,统共也有十几个人。
除了孟斐被封了个昭仪,还有一个小官员的嫡女被封了个昭容,其她人不是夫人就是妃的,封的都比她高。
就连那个比自己低的昭容,孟斐在见过真人之后,都怀疑这个林昭容是被她给牵连了才得了这么个昭容的封号。如果一批进来的都比孟斐位份高,估计将军府这会儿就该闹翻天了。
之所以孟斐会有这个想法,是孟斐在仔细的翻看了原身的记忆之后得出的。亡魂并没有给孟斐说过将军府里的事情。
孟斐在翻看原身关于将军府记忆的时候,发现不论原身做了什么事情,也不管这件事到底对不对,家人统统都是支持她的。虽然孟斐不赞同这溺爱,但这却是最真的。
原身身位将军府中唯一的嫡女,也是将军府中唯一的小姐,可想而知,在将军府中原身那绝对的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怪不得原身说要入宫,她那将军爹虽不同意,却还是递了折子。
孟斐此时反而对亡魂讲给她的事情,存了一丝疑虑,将军府一门都在护着她这个贵妃娘娘,哪怕皇帝真的是要他们都交出兵权,为了她这个嫡女,孟斐觉得将军爹也干的出来这事。可为什么会突然说要谋反呢,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亡魂并不知道的事情在皇宫或是在将军府中发生呢,有机会一定要查一下。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她这个昭仪的位份给抬上去,不然一切计划都是白搭。
孟斐坐在桌前,在仔细的考虑了可能出现的风险系数之后决定让敬事房把自己的绿牌子给撤下来,理由是她‘生病’了。
虽然这个决定有一定风险的,但只要孟斐操作成功,之后上位的日子可以说是指日可待。
而且她这么做还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她现在还没有做好被临幸的准备,直接撤掉牌子她也就不用在担惊受怕皇上不知道哪天就突然到了她这里。
第二个原因就是她的身份。她是威武将军的嫡女,如果是别的什么女人,估计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宠的可能了,但她不会。
虽然第一个条件对于现在的孟斐是主要的,但没有第二个条件的支持,她也是不敢有这么大胆子去做的。
既然决定了孟斐很快就让宫女去跟敬事房的管事说了要暂时撤下她绿牌子的事。
虽然对于孟斐此时撤牌子的事心存疑虑,但敬事房还是按照孟斐的意思,将她的绿牌子暂时收了起来。
听到去办事的宫女回来答复说敬事房己经收起了孟斐的牌子,孟斐淡定的挥了挥手,让房间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孟斐起身来到床边,突然跳起趴到了床上,全身放松的在床上狠狠的打个几个滚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吃晚饭的时候,德妃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她生病的消息,让宫女传了话过来,说是免了她的日常请安,等身子好利落了在过去。
饭后孟斐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又滚,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这以后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孟斐很是安静了两天,每天把自己憋在屋子里。她可不是真的病了,她是在好好的想未来要如何让皇上迷恋自己。
在床上躺了两天,又将自己记得的古装剧都复习了一遍,孟斐决定抄袭古装剧中的桥段来让皇上新鲜新鲜。
第三天早上吃了早饭,孟斐围着自己住的院子转了一遍,回来之后开始仔细的规划起来。
她现在住的院子后边自带了一个小花园,现在这个季节小花园的奇花异草正开的艳。在距离小花园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孟斐仔细看了看,发现居然还是活水的人工湖,就是不知道这湖水通向哪里。人工湖的不远处就是院墙了,但院墙旁边高大的梧桐树才是让孟斐惊喜的地方。
孟斐一直想在炎热的季节找个可以纳凉的地方,现在终于被她给发现了。
孟斐让她院里的小太监去工部告之她想要在院子里搭个秋千的想法。之所以会让工部来做,孟斐也有自己的打算。
虽然她可以让院子里的太监来弄,但是这样怎么能吸引皇上呢,她现在虽然是在‘病’着不能出去见人,但工部要来干活,总得是要先向皇上禀告一声的吧,间接的能给自己刷刷存在感的事她还是要做的。
而且孟斐敢打赌皇上一定会让工部的人来给她弄的。一是在宫中造个秋千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工程;二是皇上也不能真的就放任她这个昭仪不管不问,总要照顾将军府的脸面的;最后皇上肯定认为她这是在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皇上当然是要配合一下的。
虽说有吸引皇上的目的,但孟斐认为自己在院子里造个秋千的行为实际还是更利于自己。
这嫁进皇宫跟嫁给宫外的人是不一样的,能陪嫁进来的丫鬟婆子有限,哪怕她是将军府的嫡女也只是带了两个丫鬟进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无时无刻不是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孟斐可不认为自己的弄的这些个事皇上不知情,更大的可能是皇上知情就是不管,任你闹腾。
“啪。”的一声拍桌声响起后,紧跟着就是孟斐抱着自己的手在原地跳脚,“啊,手好疼,这什么破木头居然这么硬。”一边手疼的嘻哈一边还不忘抱怨,好不容易等手不那么疼了,孟斐又坐了下来脸色阴沉的低语道:“靠,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小丑,还不得不演下去的感觉真让人憋屈。”
果然就像是孟斐预料的那样,在她让太监传话给工部后的第二天,工部便派了人来到她的小院里。
孟斐远远的站在人工湖的另一边,指挥着工部的人将秋千搭在梧桐树下。
就算是皇宫,也不能把秋千做个花出来,所以工部的人很快的就把秋千搭好了。孟斐上去试了试高度和结实度,之后让圆月给每个管事都包了赏钱便放人离开了。
孟斐此时无意识的坐到了秋千上,想着电视上那些个勾引皇上的桥段,可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女主都知道皇上会来这里,所以才表演。
问题是她孟斐现在还就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来她这里,尤其是在她自己撤掉了绿牌子之后。
边想边自己自娱自乐的荡了起来。
孟斐今天穿的是一身鹅黄色的抹胸纱裙,在四周都是绿灌木或是高大乔木的情况下,她在那里荡秋千是个很显眼的存在。
在孟斐看不到了一个角落,一棵两个合抱的树后,隐隐的飘出了一抹明黄。
明阳帝在昨天工部上书的时候就问过了工部管事装秋千需要多少时间,得到了最多半天的答复。
趁着午饭前的时间,明阳帝决定去看看这个被自己冷落的将军嫡女。
根据眼线的说法,孟斐自从入宫后没有任何哭闹无理的行为很是遵守宫中的规矩,每天都会按时去德妃那里请安。看着前方那个安静坐在那里荡着秋千的可人,明阳帝有一瞬间觉得将门之后也可以很温婉。
对于那场让孟斐深陷爱情的宴会,明阳帝己经没印象了,当时的他为了快速了解朝中的各方势力,整场宴会都在观察注意着那些朝中大臣,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他们的家属。
如果孟将军的女儿是这样一个温婉女人的话,明阳帝觉得放到自己的身边也未尝不可。
就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时,一个坐在秋千上边纳凉边想着勾引皇上的法子,一个隐在树后偷窥着自己的女人想着可以接纳的理由。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居然想到了同一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