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德妃对于明阳帝下旨让她来协助操持过年大典的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怨恨,但孟斐还是没有托大的自己行事。
因为圣旨来的突然,而距离后宫中的新年大典时间又有些近了,孟斐在接了圣旨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的忙的脚不沾地。
为什么她一个协助的人员会这么的忙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德妃称病把整个的庆典事宜都推给了孟斐。
孟斐之所以会知道德妃在装病,也是因为圆月安排在明德殿的小宫女传来的消息,因为德妃免了她们这帮人的日常请安己经有些日子了,可明德殿里的小宫女却传话回来说,德妃并未生病,只是每日的精神不高,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好似心事很重一样。
孟斐不知道德妃是准备通过这种行事来表达对皇上的抗议或是德妃在计划什么,但无论是哪个理由,孟斐却是实打实的在忙。
忙的她己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了。
这天阳光明媚,是这隆冬之中难得的大晴天。孟斐在跟礼部的人说完事之后,准备去找德妃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明德殿外的宫女太监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着自己的事,孟斐找了守门的太监进去通报,自己则被明德殿的宫女带到了偏殿之上等着。
很快就有个小宫女进了偏殿来请孟斐去大殿,孟斐也没有耽搁的跟着宫女走了。
要说这明德殿,孟斐也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以前刚进宫得了德妃的请,每天在明德殿逗留的时间都有几个时辰,可现在呢,孟斐看着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明德殿,竟有了些荒凉的感觉,摇了摇头孟斐将这不靠谱的错觉从脑海中甩掉。
德妃坐在大殿的上座,依旧珠宝华服的耀眼如常。这是孟斐接旨开始协助新年庆典后第二次见德妃,第一次还是德妃在下旨后的第二天差人去了孟斐的院子,宣了孟斐来明德殿,就是那一次,德妃告之孟斐自己身体抱恙,让她全权处理这庆典一事。
孟斐记得那时见德妃的时候德妃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气还是不错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仅是短短的几天没见,德妃竟像是失了神魂一样的傀儡娃娃一样,脸上毫无血色,动作僵硬,没有一点精气神的双眼像一潭死水一样,平静无波。
“德妃娘娘,您的气色看起来有些差劲,可有招太医前来诊治?”孟斐面露关心的问道。
“有劳妹妹关心了,己经招了太医来诊治,现下天气寒冷,所以才好的慢了些。”对于孟斐的关心,德妃不轻不重的道了声谢。
孟斐无法,既然德妃不想多说,那她还是不要要提的好,哪怕德妃现下的身体状况确实有些让人堪忧。
“如此,姐姐还要需要多休养的。姐姐让妹妹来操持这新年庆典是看得起妹妹,妹妹本应尽力才是,而且姐姐如今身子也不爽利,更不是该来打扰姐姐,但妹妹确是无法了,所以才不得不来打扰姐姐一声。”孟斐尽量将事情说的明细些。
“无妨,皇上本就是让你我二人一同协理,可我这身子却不给力给拖了后腿,幸好今年是有妹妹的帮忙呢。要不然这新年庆典还不定是何光景。”德妃这句话说完,声音竟有了些喘,孟斐不确定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德妃的脸色比她刚来又白了几分,看来真提是病的不轻呢。
“那妹妹就有话直说了,不对之处还请姐姐多多指正。这几日妹妹以与礼部那里商量出了几个方案,今日前来是将这些方案拿来给姐姐定夺的。”
“好,我知道了,你且放下吧,我会尽快看完后再与皇上商量的,若是定了下来,到时候让人传话给你。”德妃的声音越来越低,“若是没有其他事,妹妹且先回去吧。 ”
听到德妃的逐客令,孟斐又抬头看了一眼德妃,发现她此时的手好像是有些抖,但宫女很快就扶住了德妃的胳膊,孟斐反而又不确定了。
“是,那妹妹今日便先告辞了,妹妹在院子等姐姐的消息。”
德妃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冲着孟斐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孟斐紧皱了眉头,却并没有说什么的走出了大殿。待走到了一处空旷之地时,孟斐放慢了脚步,招了圆月上前说话。
德妃今日给孟斐的感觉非常不好,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孟斐有些不放心。
“圆月,你让明德殿的人多注意一下德妃,总感觉德妃的情况有些不好。”
“是,主子。”
两人站的近,说话声音也不大,说完话音也就随风飘散了。
圆月上前说完话后,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而是直接扶起了孟斐的胳膊继续走着,孟斐对于圆月的这种随机应变很是欣慰。
没过两天德妃就派了自己身前的大宫女来到了孟斐的院子,将德妃选中的新年庆典方案通知给了孟斐。
孟斐在第一时间将德妃敲定的方案让人告之了礼部,这之后孟斐的日子才稍稍的轻松了下来,每天只是去确认一下的礼部的进度安排就可以。
时间匆匆而过,来到了除夕,除夕当天明阳帝的行程安排是礼部早早就安排好了的,孟斐曾在被明阳帝召去御书房服侍的时候,有看到过礼部关天除夕当天明阳帝的安排,孟斐当时看的那叫一个头疼,满满当当的一天,明阳帝甚至连个小憩的时间都没有。
早上是皇家很看重的祭天活动,明阳帝需要早上5点钟就起床,9点钟带着已经到达朝堂的各位朝廷官员开始向祭坛进发,经过一系列的敬词,拜天等流程,整个活动大约会在11点左右结束,这之后是皇室安排的宴会,用来招待刚才参加祭天的各位官员,算是答谢各位官员这一年来的辛苦工作。
孟斐当时就在想,这古代的公务员可比现代的好,至少人家还有年会呢,现代的公务员就算是有也只是一些过场,大家来露个脸,开饭没多长时间就不见人影了,这古代就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不信你可以试试,皇上还坐在上位陪着你呢,你居然说要告辞回家陪老婆,你看皇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开了饭之后,皇室一般会会安排各种舞蹈杂耍的表演算是一种助兴了。大家一起在皇上的陪伴下吃吃喝喝,其实也都吃不好,但也算是个放松的时间,官员也都不会太拘着。
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各位官员也就起身告辞了。大家相协着一起离开皇宫,这时大家的脚步就很轻快了,必竟从现在开始大家就进入了休假,
等官员都离开之后,皇上会重新换一身衣服,然后来到后宫,随着夜色的来临,皇室的家宴也该开始了。
皇室的家宴一般是后宫所有有位份的妃子都会到场,对于那些不受宠的妃子,这次的家宴有可能是这一年当中唯一一次有可能看到圣颜的机会,虽然也未必就能看清。
明阳帝在除夕白天的活动是与后宫无关的,不管是祭天还是宴请官员,只有皇后才有那个资格。
孟斐做为一个昭仪更是连边都沾不上。
除夕这天哪怕并没有孟斐什么事,她也是不能睡懒觉的。孟斐这天甚至起的比其他时候还要早,简单的吃了些点心,孟斐便做了一番打扮去明德殿给德妃请安。
德妃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己经免了她们好些日子的请安了。孟斐到的时候被宫女直接带去了前厅,德妃还没有来,可与孟斐同进宫的其他妃子却是已经来了不少,因着前些日子明阳帝时不时的召唤,有些妃子在看到孟斐过来的时候,有几个起身迎了上来。
孟斐深深的看了几眼,却没说什么,而是给屋子里的各位妃子都一一的请了安。然后才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几个关系不错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聊着什么,孟斐因为距离的原因并不能听到什么。
很快就听到有小太监的声音,“德妃娘娘到。”孟斐同其他妃子都起了身,向着刚进门来的德妃请安。
孟斐听着德妃的一句平身居然也是说有的有气无力的,心里一阵怀疑,怎么听声音竟是比前几日更是差了些呢。
众妃子都起身之后,孟斐借着这个机会也看了一眼德妃,德妃现在的情况,真的有种行将就木的枯等状,脸色苍白、皮肤暗沉、双眼无神,好像随时都要去了一样。
孟斐发现哪怕就只是一个坐下来的动作,德妃都是借助了宫女的帮助才能完成。
太奇怪了,德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了呢。
本来就是正常的请安,大家见德妃的精神并不好,也只当她是病未全愈,很快众人便告辞离去。
孟斐在回到院子里之后便叫好了圆月过来问话,也只是得到了德妃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后又持续下雪,天气寒冷,估计是还没好爽利。
听着圆月有消息,孟斐一时也不能确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孟斐在下午四点左右去了德妃处,虽然离晚宴的时间还早,可宫里的规矩例来如此,在家宴之前有一个在宫里最高位份的妃子处办茶话会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