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学若到很晚才从司徒府回来,本来想去看看纳兰汐若又担心她睡了因而直接回房,却在关门时瞧见纳兰汐若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疑惑她这么晚了还没睡,便上前询问,“小妹,还没睡吗?”
门应声而开,纳兰学若一皱眉,“怎么穿的这么少?”
纳兰汐若刚好口渴起来倒水喝便听见纳兰学若的叫声便就开了门,因为已经上了榻所以穿的比较少,不过这会儿还是夏天,天气热得很,她穿着长衣长裤已经够多了,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她肯定是只穿着吊带睡觉。谁要是让她多穿些她就跟谁急。“哥,这会儿天气这么热,穿多了怎么睡得着。”
确实天儿挺热的,纳兰学若没有再多说。
“哥,司徒那边有子宸的消息吗?”纳兰汐若知道自己问了这话也是白问的,但是心底多少藏了些期盼。
纳兰学若有些不忍,还是摇头,“明儿就知道了,你且放心睡下,哥不会骗你的,很晚了,快去睡吧。”纳兰学若笑着安慰她,虽然知道安稳也是多余的,但好歹给她先派一颗定心丸比较好,“听说袁副将也还没有回来,或许是和字宸在一起。”见纳兰汐若疑惑便又解释道:“袁副将原是姐夫手下的后来被分配到苏将军军下。”
“他也没事吗?”和秦子宸在一起不代表没事情啊,纳兰汐若觉得这话有说跟没说一样,不理解纳兰学若说这话的意思。
“袁副将很熟悉西北地势,行军打战已有十来年,经验很是丰富,从来没有一次失手,哥这么说就是要你不要担心,子宸身边还有很多人保护着,不会有事的。”见纳兰汐若怀疑的眼神,纳兰学若干脆直接道明自己说这话要表达的意思。
纳兰汐若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多想,心底满满都是温暖,“哥,晚了,你快些去睡吧。”知道他一整天都在外面忙着秦子宸的事情,定是很累了。
“嗯。”揉了揉她额前的秀发,“你也早些睡下,不要想太多,哥哥在没事的。”
纳兰汐若点头看着他离去才关上门,躺在榻上却是一夜无眠。次日晨起的时候顶着两个熊猫眼,吓得端着水进来的禾禾一大跳,只差没发声大叫出来。
“小姐,你被谁打了?”禾禾自是不知她是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
纳兰汐若看她惊讶的样子有些无奈,“有那么夸张吗?”坐到铜镜前的时候也不免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以前可是经常熬夜的,第二天还照样精神百倍的去上学,这会儿怎么就这样子了?
“禾禾,你快去找些冰块来。”她要敷一下眼才行,又肿又黑的,多难看。
纳兰学若一早便出府去了司徒府,去的时候许闻逸也在,气氛很是沉闷。
“司徒,闻逸,怎么了?”眉头暗皱,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司徒谨祺拍案而起愤怒不已,“哼,一定是苏漠白搞的鬼。”
许闻逸脸色也非常难看,默认司徒谨祺的发火。
“怎么了?”纳兰学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两人脸色很是不好,心底担忧更甚,就怕有个万一,“你们俩倒是先和我说说。”快急死了。
司徒谨祺臭着脸,怒气难平。许闻逸开口,“原来自宸两日之前就已经回来了。”
“什么?”纳兰学若震惊,“那他人呢?”若是两日前就已经回来的话他肯定回来见他们的,莫非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谨祺又是愤怒一拳击在桌案上,“我去杀了苏漠白。”
许闻逸抓住冲动的司徒谨祺,“司徒,你冷静点儿,冲动解决不了事情的,先和纳兰商量一下对策再说。”转而又对纳兰学若道:“子宸现在被软禁在宫中,皇上已经下了令此事不得透露半点消息,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
“什么?”纳兰学若震惊不已,“平白无故怎么会被软禁?”
“有人诬陷他通敌叛国,证据都交到皇上手中了,因此才会两天前就被密诏招回来了,我们都不知道。”司徒谨祺开口难掩愤怒,“肯定是苏漠白搞得鬼,我就知道事情怎么会这么怪异。”
“司徒,这话千万不要乱说,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他诬陷子宸的吗?”许闻逸一句话立马问住司徒谨祺。
可是他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去话,“不是他还会是谁,定是因为汐若,才会如此诬陷子宸,不信你等着看,他下一步做的事情肯定和汐若有关。”
“司徒,你先冷静一下,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见到子宸了解一下情况。”纳兰学若冷静的分析着,又问司徒谨祺,“你的眼线有没有西北的消息?”
司徒谨祺摇了摇头,“眼线只查到一半发觉了秦子宸回宫的线索就回来了。”
“你派人再去西北看看,袁副将还在那儿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
司徒谨祺点头,“我稍后便安排下去。”
“纳兰,你有什么看法?”许闻逸也觉得事情多少都会同苏漠白有关。
纳兰学若摇了摇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先不要胡乱猜测,还是想办法先见到子宸之后再做打算,不过我相信子宸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肯定不会。”司徒谨祺一张白净的笑脸气得发黑。
苏将军府张灯结彩的,因为打了胜战回来,皇上一个高兴封他为威武右将军又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今日还有一次洗尘宴,所谓的洗尘宴就是接风洗尘之意,由于昨日太过匆忙便将宴会延至今日下午,满朝文武皆要参加,苏漠白立身在铜镜前由着婢女更衣打扮着,眼睛微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思却不在自己身上,皇上答应他若是凯旋而归便可提一个要求,那么他便可以请求皇上赐婚了,一想起那张靓丽的容颜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他自动请军就是为了这一刻。
“将军,时辰快到了,轿夫已经在外候着了。”苏管家恭恭敬敬禀报着,似乎很是怕苏漠白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何自家将军近来脾气越来越不好,府中上下终日惶惶恐恐的,怕一个不小心被拖出去打一顿。
苏漠白冷冷的话音响起,“知道了。”
苏管家又恭敬的退出去,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刚退回到门口,婢女跪地求饶声响起,“将军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将军饶命…”
苏漠白冷着脸,“拖出去…打。”
婢女吓得脸色发青却是不敢再喊半句,苏管家摇摇头退了出去,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快一年了吧?连着老爷都管不动了。呐呐自语着,“哎,这情一个字真是害人呐。”
入得皇宫,见到他的人便都是恭贺之声,苏漠白脸上挂着不温不冷的淡淡笑意,宴会无聊至极,碍于众官和皇帝的在也是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苏将军,朕敬苏将军一杯,苏将军是我水鄀国的骄傲啊。”皇上很是高兴,举杯一饮而尽。
苏漠白客气笑言,“皇上抬爱才有漠白今日。”
“苏将军客气了。”转眼瞧着众官,“各位爱卿也敬敬苏将军。”
有了皇上的发话便先后有人开始敬贺,苏漠白依旧挂着一副笑脸一一接了下去,脑中却很极不情愿,他不明白皇上的心意,是想他醉酒?恐怕不能吧?他的酒量,千杯不醉,恐是要让他失望了,想到这嘴角不由又上扬了些,对于恭贺之声全然收纳,客气回应。无非就是王大人客气了,李大人说笑了…云云之类,大家各怀心事,有不屑的,有巴结的反正对于苏漠白来说都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等会儿要请求皇上赐婚的事,只是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机会还要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