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他们搬回古堡已经是两周后,翻译局大楼由于地下室被人恶意存放的炸药炸毁,摇摇欲坠。政府宣布追捕看管大楼的保安乔,怀疑他由于薪金肆意报复。
只得另外选址,修建大楼的钱由塞勒斯暗中出资。
一场浩浩荡荡的风波终于淡去,塞勒斯的伤适合静养,他与方研为邻。
这样安排是方研的意思,这样方便照顾他,塞勒斯求之不得。
方研的伤已经结痂,经常痒得睡不着。她就轻手轻脚的在黑夜里陪伴塞勒斯。
塞勒斯发现时,总会让她与自己同床而眠,方研都婉拒了。两人之间明明没有什么。却又有什么。
有几次,方研困得睡在塞勒斯的床前,塞勒斯一动不动的望了她整个夜晚。
方研身上的伤一个月后结痂都已经掉落,当初缝针用的线也是苏何找来的美容专用线。所以也不用拆下,它已经随着伤口愈合,长进了肉里。消失的无影踪。
塞勒斯让人买来很多顶级去疤的药膏,随着时间过去,疤痕也淡去。但是她胸口最重的一个疤痕却怎么也除不掉。方研不敢告诉塞勒斯,只说所有的疤痕都消失了。
塞勒斯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已经能自己起床走几步。他恢复的很好,只是瘦了不少。
这天他在一楼散步,方研突然跑出来告诉他,弗拉基打电话找他。
方研一副失魂落魄的可怜样,身体还不时发抖起来。那天的经历让她记忆深刻,在每个夜里都会惊醒过来,塞勒斯是知道的。
“别慌,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塞勒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这样的事他绝不容忍还有下一次!
“塞勒斯,你还是不要接电话了。”方研想不出拔枪相对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事,他打电话来肯定有更重要的事。”
“喂,塞勒斯,真不可思议,你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我的那一枪一定会让你呢。”弗拉基略带遗憾的语气。
“你还没死,我怎么会死,你打电话来不会是只想问候我一下吧。”
“聪明的弟弟,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说来听听,我会不会感兴趣?”
“你肯定会。”
“少啰嗦。”
“要我放过她,除非你娶她!”
尤其是那天之后,方研的精神时不时会恍惚,她的心理有严重的阴影。只是她表面丝毫察觉不出。夜里她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有时候会在浴室淋一整夜。
她对自己的身体既憎恨,又屈辱!
她有时候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她想杀了弗拉基。
她就这样在夜里备受煎熬,整晚整晚的失眠,胡思乱想。
塞勒斯发现她有臆想症的时候,她的情况已经进入中期了。
塞勒斯请了一位非常有名的医生,以朋友的身份寄住在古堡。
这位心理医生的耐心很好,她经常找些时间跟方研聊天。方研表面上谈笑风生,实则内心极其抗拒。
大多数的时间里,方研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不言不语,偶尔会有一声冷笑。
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所以拒绝与人沟通,郁郁成疾,成了心病。
而且有严重的倾向,心理医生建议让塔姆斯多陪陪她,她现在只对塞勒斯的病上心,还有塔姆斯。
别的她已经不放在眼里,她正在关闭她的心,一旦她完全关闭,她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再也不能通过她的脑子思考。
塞勒斯让塔姆斯每天陪着她,两人在一起时,方研总是欢笑不断,可到了夜里,她就换了一副面孔。
一副冷冰冰,毫无生气的脸,陌生得让塞勒斯心惊。
塔姆斯整晚的陪着她,有时候她会叹气,会抱着塔姆斯哭。这些都是正常的情绪,塔姆斯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日夜不离的陪着她。
渐渐的她康复了,后面她知道自己生病,也积极配合治疗。
“我做了一个决定。”塞勒斯说。
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闲了半年多,很多事情等他处理。他做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定。
“什么决定?”卡莲娜隐约中已经猜到他的决定,平静的开口。
“我要娶方研。”
“你想清楚了?”卡莲娜并未阻拦。
“她值得。”
“在这种时候,你娶了她你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你会一无所有,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考虑清楚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方研毫无背景的身份不能帮到我,我不求别的,我跟弗拉基做了一个交易,我不想瞒你。”
“什么交易?”卡莲娜紧张的问。
“他让我娶方研,自动放弃家族的议会员身份,从此退出议会阁。以后我只是伯爵,只是塔吉克家的普通人。不过,我也有这个想法。”
“那你就彻底放弃了那个位置?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就没有了参与权和投票权!”
“是,我知道。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不不不,你不能娶方研,你可以把她留下来,但是绝不能娶她,她会让你失去所有的一切!你想要的一切!我绝不允许!”
“卡莲娜。我不是跟你商量,我只是告诉你。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方研,那个位置我不会放手,只是把时间延后而已。”
“不不不,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我已经暗中为你调查过,你上任的机会很大!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你不能放弃!”
“卡莲娜,我已经说的很清楚。”
一周后,塞勒斯最后一次参加家族的议会。
“我自愿放弃塔吉克家族的议会员身份,从此我的身份只有二等伯爵,另外我要娶中国的方研小姐为妻,她会成为塔吉克家族的新成员,以后请称呼她为伯爵夫人。塞勒斯塔吉克。”
一份申明传遍了整座城市,大家都不可置信,他竟然自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家族首脑位置。
关于他的传言此起彼伏,终归淹没在他的婚礼中。
他花了五年多时间在方研的身上,方研由于一场心病,心境也变了不少。
塞勒斯跟她求婚的时候,她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如果他要的只是一场婚姻的陪伴,她会给他。
只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早已经向他说明,他说“你的人我要。你的心我也要,迟早,我会让它回到我身上。”
他眼里满是自信,她哑然。
一个愿娶,一个愿嫁。
一个为情,一个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