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会的事过了几天,莫赫煊对这件事却耿耿于怀,他对这件事的定义绝不是简单的叙旧和告别。他发现她当晚的视线总是注意他的右手。而他的右手能开启那个保险柜。
他多想他的推断是一个错误,他宁愿相信她是真的单纯的想请他吃饭,只是一个普通的饭局。而不是处心积虑的算计,如果是真的呢?
他对这个设想的结果不寒而栗,如果她真的变成了这样,接近他,只是为了那个东西,他是否还会对她爱恋?
他暗自想了很久,如果那个如果是真的,他们之间就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了,那么这么多年的惦念终究是一场笑话。
毕竟只有他一个人的思念不足以称之为爱情。他为此郁郁而寡,为了证明这个推测,他决定布下一个局。
方研应约而来,莫赫煊的理由是他的生日,他想和方研一起庆祝。而且他会亲自下厨,这么难得的机会和理由没有人会拒绝。
她来了,她在公司已经旁敲侧击得打听了几次,那个保险柜的位置,得到布鲁斯肯定的回答,在莫赫煊家里。这是绝密,莫赫煊故意透露给布鲁斯的,还向他询问意见。
方研在办公室一听莫赫煊的提议就欣喜的答应了,她在午间还跑去买他的生日礼物。她不晓得送什么好,最后听取了店员的建议,她买了一套高脚杯。
莫赫煊是喜欢喝红酒的,这她是知道的。送他高脚杯,再合适不过,他又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如果有一个杯子摔碎,他定然会把所有杯子都扔了。她的算盘打得很好,这样,他也就不会睹物思人了吧。
方研在厨房转悠的时候,莫赫煊正在做菜,她注意到一个新的小小的冰柜。她问“这样小的冰柜用来做什么的?”装作毫不经意的样子,实际她借着参观的理由,已经在房子里走了两遍,最后在厨房发现了弗拉基要的东西。
“没什么,公司新研究的东西。你小心不要碰到它。”莫赫煊也轻描淡写的回答。心里已经笃定无疑,她要的不过是冰柜里的东西,她一定觉得唾手可得了吧。他的心里泛起一股凉意。他漆黑的眼睛绕过她的背影,满是受伤。
吃完晚餐,方研提出要洗碗,莫赫煊没意见。他只是悄无声息的看着电脑上连接的摄像头,画面中方研逐渐靠近那个冰柜,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冰柜门,伸进手。拿起那不大不小的几个瓶子。
里面装了一些明净透亮的水一样,她只看了一眼,慌忙得关上了门。
她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她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打开门,她满脑子想的是怎样把这些东西带走。
她最后找了一个理由让莫赫煊留她过夜,她打算半夜把它们偷走。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她能说服莫赫煊把它们给她。她从没想过跟他和盘托出这些年在异国的经历。
就算是拿这些东西去换一个答案,换方杰死的答案,莫赫煊也肯定是不愿意的。这是他花了很多时间精力才研究出来的。他怎么可能舍得轻而易举的给她一个不相干的的人。
她是半夜两点被莫赫煊一举抓获的,毫不费吹灰之力。
“你这几天接近我就是为了布鲁斯的心血吗?”莫赫煊站着俯视她,语气差到极点。
“是。”方研不打算隐瞒,她打算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都要答应他。
“果然我还是高看了自己。”莫赫煊眼里有愤怒的冷意。他嘲讽的愤恨的说。
“既然被你抓到了,我就直说吧,我需要你的这个东西,你开个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方研破釜沉舟的说,眼神视死如归,没有害怕,没有心虚。倒是有几分理直气壮。
“好大的口气,我好奇的是你要这东西搞什么?你把它们拿走没有一点用途,你不会告诉我,你打算据为己有,变成你的新研究,新发现。你的毕业成绩吧?”莫赫煊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能想到的这有这些。而这些理由都是他能原谅的借口。
“不是,我用它做什么,你不用知道,只要告诉我,我能不能得到它们,我知道它们不是唯一的。”方研已经把这个研究的所有步骤查的水露石出。
“你就那么想要?愿意答应任何条件?”莫赫煊再次确认,她不愿意说原因,他却也不想知道了。
“是。”方研斩钉截铁的说。
“陪我上床这个条件也能答应?”莫赫煊目光灼灼的凝视她,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
“怎么刚才还大义凛然的说能答应一切条件呢。现在不行了?”莫赫煊步步紧逼。目光就像一把利刃就要把她劈开。
“我要考虑。”方研结结巴巴的说。
莫赫煊听到她的回答,心冷到冰点,他果然看错了她,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出卖自己身体做交易的女人。
“给你24小时。”
方研起身走出了莫赫煊家。
次日晚,方研在莫赫煊家门口出现。
莫赫煊回家看到环抱双膝蹲在门口的方研,嘴角讥笑起来,也有愠怒。
他冷冷的问“考虑清楚了。”
方研站起来,没说话。
莫赫煊开门进去,方研呆愣在门口。
“进来。”莫赫煊大声说,声音是愤怒的。
方研依言走了进去。
莫赫松了领口,把黑色斜纹的领带狠狠的抛在地上。带着危险的笑容,冷厉开口“自己绑起来。”
“你什么意思?”方研闻言,抬头睨他,眼里满是不解和疑惑。
“怎么?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不会以为我吃素吧?”嘲讽的口吻,还是你天真的以为我会温柔的上了你?大家都是成年人,别那么幼稚,看你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可不想被你挠的一身伤,绑起来够刺激,我喜欢。”莫赫煊饥削的口吻,最后一抹带着不悦的邪笑。
“你无耻,下流,禽兽不如!”方研眼眸积火,愤愤道。
“别说的跟自己是处女一样,你跟那个男人结婚三年,他玩的尺度肯定比我大多了,别告诉我你没试过?还是你认为我的床技比不上他?这点你不用担心,床技只有试了才知道,我保证让你神魂颠倒。”
莫赫煊咬牙切齿的说完,眼里满是想玩火,我奉陪到底的意味,嘴角还噙一抹讽刺的笑,他五官分明,原本俊朗非凡的轮廓由于这抹意欲不明的笑容,变得稍稍扭曲。
“我做不到,换一种。”方研愤恨的别过头,不看他。眼里满是委屈。
“从你为了那东西来找我的那一刻就该清楚到底谁说了算,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做不到,就滚出去!”他朝她冷冷低斥,眼里满是报复,嘴上那抹笑早已经消失不见。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方研,眼框满是雾气,随着话落,眼泪滑出。
“随你怎么想。”莫赫煊也别过头,他最终不忍看她的眼泪。
“你有五分钟考虑时间,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莫赫煊补充道。
一夜好不温柔的欢愉,当然是对于莫赫煊而言。
方研一夜未眠,任他在她身上予取予求,她从不主动回应。
天亮了,方研穿衣,整理一下头发。她的声音很轻,一点声响也没有。她抱起厨房的小冰柜,头也不回的离开。
莫赫煊一夜卖力折腾。天快亮的时候才睡过去。连方研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尽管昨晚她表现的不太配合,也没让他失了兴致,她至少没拒绝,没挣扎,他甚至感觉,她昨晚是有感觉的。
他伸过手,想要环抱她,可是他的身边空空如也,他蓦然的睁开眼睛,方研已经不在床上。
他下床寻她,可是她已经不见了,厨房的冰柜也不见了。他狠狠地捶打了厨房门一拳,颓然的回到卧室。
当他看到白色床单上的一抹鲜红,他的心口一窒,那抹红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怔了一刻。
昨晚所有的画面在他脑子里回放,她在他进入的时候大呼出声,她痛苦的疼痛绝不是装出来的,尽管她一直在忍受。
直到床单上的血提醒了他,无数疑问在他心里翻转,如果她真的结婚三年,如果她真的是第一次,如果昨晚他温柔一些。太多如果,让他的头快炸了,他迅速穿衣下楼。
开车一路狂奔而去,他料定她不会去公司。他直接去了她的别墅,佣人告诉他,夫人没回来。
直到一周后,他从布鲁斯那里听说她回英国了。他又飞到英国,哪里还有她的踪影。学校说她交了毕业论文,就走了。
她又一次离开了,悄无声息。
莫赫煊快要被心里无数的疑问折磨得神经失常。太多事,他想问她,她总是这样说走就走,了无牵挂。
她就是这样不负责,就像一阵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让人抓不住,摸不透。
莫赫煊恨透了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