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弗拉基,电话通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对方一直没接。塞勒斯愤愤的骂着“该死的!”
他看完监控视频,突然推门而去。一踩油门,车飞驰而去。跑车在街上左偏右移,每次在快要撞上人时,他一个转弯或者侧移,躲闪而过。车子就这样惊心动魄的在街上漂移着。街上的人有的骂骂咧咧。有的劝他小心点。
估计他都没听见,他的眼睛专注的注视前方,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他在想,弗拉基会把威利斯带到哪里去。弗拉基这个人一向狡猾,虽然有一些脑子,但是总会露出尾巴。
塞勒斯的脸色很糟糕,他的车子在大街上摇晃了很久,最终在一个古世纪的城堡前停下来。就在他打算开车冲门而入的时候,那道威严铁沉的大门打开了。四个黑色西装的男子排队站在两旁,塞勒斯下车走进去。四人没有阻拦。
四人的眼神镇定,看不出一点表情,都是训练有素的保镖,或者说杀手。不带一丝表情的冷酷杀手。
塞勒斯快跑到城堡的中央大厅,怒喊着“弗拉基,快把威利斯交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他痛苦又带着愤怒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声音传出去,又回过来。最后消失。塞勒斯的一双鹰眼锋利的紧盯着楼上的每一个房间,耳朵暗中察听着异动的声响。
他嘶喊了几声,没人应答,他跑到右面的楼梯口,铛铛的踩得楼梯的声响更加嘹亮,尤其是这样空荡的城堡。回荡的声响似乎在嘲笑塞勒斯。
他急促的踏到二楼,似乎听到一声惊呼,惨叫……
他快步飞奔到声音的来源处,迟疑了一秒钟,他推开门。威利斯躺在地上,白色的地板上鲜血直流,不停的晕开来。就像盛开的血色花朵,凄惨而孤独。那些血是从威利斯的胸口流出来的,他的胸口还插着两把尖刀。威利斯死寂的趴在地板上,弗拉基用他程亮的黑色皮鞋踩在他的头发上,得意而满足的笑着。
弗拉基就像不知道塞勒斯进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狗娘养的婊子,你他妈竟然还活着,遇见我就是你的日期!妈的!你竟然弄脏了我的鞋子!去死吧!”弗拉基看了一眼他的皮鞋。狠狠地用皮鞋底碾压着威利斯痛苦而扭曲的脸。
塞勒斯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撞开弗拉基,弗拉基一个冷不防,被撞得一歪,栽倒在地。
塞勒斯立刻蹲下身,伸手拿出胸膛口袋里的布巾,轻轻的堵在威利斯的伤口上。他半跪着,尽量压低身体,与威利斯接近。
“啊,你这个狗杂种。我就知道是你包庇他这个老东西,我还以为她他要死了,原来这些年就是你这个狗杂碎把他藏起来的。现在还不是一样,他马上就要死了!很快就轮到你了!贱婊子!”
最后三个字,弗拉基咬牙铁齿的说完。
他的表情由于兴奋和张狂扭曲了样子,看不出高兴,但是能明确的看出来他因为杀死了威利斯,而变得激动和悻悻然。一副就是我杀了他,你来咬我啊的表情。让塞勒斯恼怒到极点,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杀死一个七十岁的老人。
“弗拉基,你的人性呢?你知道他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你还要杀了他?你是怎么做到在午夜里安然入睡,不受噩梦缠绕的?你告诉我!”塞勒斯紧紧的双手搂住威利斯的肩膀,这个孱弱的老人,呼吸已经停滞,就像随时会死去一样。塞勒斯怒吼完扭头看威利斯。他快撑不住了!
“人性是什么玩意?他是怎么的仇人,最大的威胁,你下不去手,当然只能由我来。怎么你想打电话报警?你难道不知道,在整个乌兹别克没有人敢抓我。别浪费时间了,还是好好与他告个别吧。”弗拉基早已站起身,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狂妄到无以复加。
“威利斯,坚持一会,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塞勒斯把注意力和目光锁定在威利斯身上。威利斯好似强撑着,他动了动嘴,眼睛微微睁开。
他吐字不清,声音微弱,带着请求
“我要你答应我,方研要去哪里就放她走,我看的出来,她在你身边并不快乐!没有快乐的人生是残缺的,你虽然能给与她所有的物质生活,我想并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心不在这里,就算你给她全世界,她也不会动容,塞勒斯放她走吧,如果她能快乐起来,哪怕只能在活一天,我想她也是愿意的。
别考虑她的危险,每个人的命早已注定,任谁也改变不了!我不知道当初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留在你身边,但是她已经陪伴了你8年之久,所有她该快乐的日子都没快乐过,请你放手吧!你永远赢不了她心底的人。这是忠告,请恕我以你曾经许给我的承诺,换她离开你吧!她需要另一片天空!”最后一句无比坚定,威利斯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一大堆话。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塞勒斯轻摇他的肩膀,他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旁的弗拉基则放肆大笑,这一刻,他就像报了多年的杀父之仇一样酣畅淋漓,满意的开怀大笑。
塞勒斯阴冷的望着威利斯,他的临终遗言竟然是要要自己放她走!
他突的转过头,咬牙“弗拉基,记住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还有从前的种种。我一一铭记在心,迟早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说完瞅了一眼,门口伫立的几个高大的身形,露出不屑一顾。
“我等着呢,塞勒斯,迟早有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等着那一天,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弗拉基吐了一口吐沫,嫌弃的回望了威利斯的发热的尸体一眼。
“我都给你记着呢,这一天不会太久了。我绝不会让你再快乐下去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塞勒斯说完,抱起威利斯,他身上的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流。
塞勒斯每走一步,脚上就像灌铅一样一样沉重。他又回头看了看,古堡正中央的那个菱形的水晶点缀之物。
这个城堡原本是莫斯里王朝的象征,如今,威利斯又宿命般的死在这里。他很想大吼一声,“为什么。”
生命有时就是这样捉摸不透,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方研说。失而复得这种滋味,他很明白。
他就这样,不急不躁的把威利斯放入车内。离开了那个宿命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