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瞪大了眼睛:“我以为苏玉辰虽然有些讨厌,但好歹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可是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
“这,这……”大理寺卿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对于公主和苏大人很容易就一言不合这件事,他虽然有所耳闻,但是真遇到这情况,他还是很为难的。
苏玉辰也很为难,他知道公主肯定在气他“小看女人”,然而他并不是这个意思,最后只得苦笑着解释:“公主千万不要误会,只是听说那女子善妒,我只是在想,那女子既然善妒,在对于张梅的这件事上可能就很容易冲动,一冲动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说的。”
荣华冷笑两声:“原来是苏大人考虑的不够周全,如果张梅真的是屠夫的正妻杀的,那张梅又何必费尽苦心,毕竟你我都猜得到凶手是谁不是么?”
“哦!”大理寺卿恍然大悟道:“公主果然智慧过人,看来这凶手是另有其人!”
苏玉辰浅浅一笑:“原来还有这一层,看来是微臣眼光短浅了。”
“哪里?”荣华阴阳怪气道:“苏大人怎会眼光短浅,不过,苏大人还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苏玉辰知道荣华又在讽刺他了,只是这会,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只能回她一笑。
这一路上无话,知道他们去到那个小镇子上。
“大人,您来了,这两位是?”
“见了长公主还不快跪下!”大理寺卿厉喝。
几个捕快很快就跪下,行礼。大理寺卿又说:“这位是当今状元郎,苏大人。”
“见过苏大人。”
大理寺卿又道:“有什么可疑的人来了么?”
“没有,从早晨守到现在还没有来。”
苏玉辰点点头:“好吧,大人现在可以把那手帕呈给公主看了。”
“是。”大理寺卿叫人把手帕拿出来,给了公主。
荣华将那张手帕放在手中仔细看了,那上面绣的是一副春水图。原先这张梅嫁的是一个教书先生,看来两人都不是平庸之人。
大理寺卿在一旁等的久了,问道:“公主可看出什么端倪?”
荣华沉吟良久:“这里面确实绣了字,阵脚散乱,确实是着急的时候慌忙赶的。”
“由此看来,死者的确给我们留下了信息。”苏玉辰道。
“可奇怪的是,这三个字不知何解。”荣华道,这三个字正是这幅画的名字,和凶手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个字?哪三个字?是人的名字么?
荣华摇头:“这三个字恰巧就是手帕上的这副春水图。”
“所你说,那手帕上匆忙之中绣了春水图,这三个字?”
苏玉辰道:“这三个字,好像更难以令人捉摸啊。”
荣华点点头表示赞成,可是一旁的大理寺卿却一副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大人有什么不妨直说。”苏玉辰也看出大理寺卿有些话要说。
“微臣听县官说,那屠夫原配妻子就叫做春水。”
荣华道:“带我们去见县官。”
县官姓刘,刘知县。是一个黑瘦黑瘦的老头。
大约是因为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等到荣华和苏玉辰亮出身份的时候,一直战战兢兢的跪在堂下。
“刘知县,那屠夫原配现可在县衙?”苏玉辰问道。
刘知县点头如捣蒜:“在的在的。”
“好,速将人提上来!”
那春水大约是二十五岁的年纪,也是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子,只是面目憔悴,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任何神采。
“罪妇春水,还不快跪下!”刘知县醒木一拍,大声呵斥。
那春水抬头哀伤的看了一眼荣华:“大人,民女冤枉啊!”
荣华只觉得底下跪着的女人,无比可怜,于是摆摆手:“算啦,起来吧,你要是真有什么冤枉就和本公主说来。”
“民女真的不是杀害张梅的凶手!”春水在荣华等人来之前,可以说是一直被严刑逼供。现在,也算是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民女和那张梅认识了也有半年多了,家里男人的意思,民女也是同意了的,更何况我与那张梅关系不错,是邻里左右都知道的事……”
“啪!”醒木一声响,那刘知县大声道:“罪妇,公主面前也敢说谎!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善妒的女人!”
春水撕心裂肺:“是,我是善妒,可是我和张梅的确是好姐妹!”
荣华皱眉,看了刘知县一眼,说道:“把事情仔细的说来。”
春水这才慢慢的止住了泪水:“本来听说家里男人喜欢张梅,我确实不高兴,为此特地去找了张梅一趟,不过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嫁给男人已经七年,可是却没有怀孩子。我开始去找张梅的时候,也知道她只是惦念她死去的男人,更是钦佩她。可她孤苦一人实在是可怜。而且,我又没有孩子,便想着,她要是嫁过来和我做姐妹也不错。后来,我还帮着家里男人在张梅面前说些好话,谁知她就快松口了,却发生这样的事!”
说完这一番话,春水又嘤嘤的哭起来。
荣华不忍,便让人带她下去了,只嘱咐说虽然不能消除嫌疑,但是也不能滥用私刑。
荣华晚上便没有回宫,苏玉辰也留了下来。大理寺卿倒是回了宫,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他还有别的事。
这件事被太子交给了苏玉辰,荣华若是有兴趣自然也可以插手。
半夜十分,荣华突然将苏玉辰叫到正厅。
苏玉辰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荣华居然会找自己,毕竟融荣华很是讨厌他。
夜晚十分,实话没有点正厅里的灯,只是手中提着一只忽闪忽闪的灯笼。
苏玉辰朝她做了一个揖:“不知这个时辰,公主找微臣何事?”
“本公主有件事想问苏大人。”
苏玉辰更加疑惑,然而嘴上却说:“公主但说无妨。”
“今日,那刘知县可来找过你,或者你可有巧遇他?”
苏玉辰眉头更紧,点头:“就咋半个时辰前,微臣的确与刘知县巧遇过一回。”
荣华轻笑出了声:“那,他可是说今日堂上的屠夫正妻都是在狡辩。”
苏玉辰压下满肚子的疑惑:“不错,不过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荣华:“你们这些读书人啊,自诩有治世之才,然而也不过如此。”
苏玉辰第一次觉得这个荣华公主真是一个奇女子,但是他其实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的上心。现在仔细理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想那些事荣华知道的,苏玉辰也恍然大悟。
“公主果然智慧过人,今日那小厮曾经说过,刘知县从来不滥用私刑,并且屡断奇案,公主就能猜出刘知县的不对来,厉害厉害!”苏玉辰由衷的赞叹道。
“呵呵,怪只怪这刘知县,有点脑子可演技太差。不过,你也看出来了不是吗,只是终究比公主晚了一步。”
“公主,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做?”苏玉辰的建议依然是按兵不动,引蛇出洞。
“自然是先看看了,这刘知县好歹是有点脑子的人,不好打草惊蛇。”黑暗中看不清荣华的脸,可是这声音却极是慵懒,不知怎的,苏玉辰仿佛觉得自己看见了荣华那张脸上慵懒的神情。
“看来公主只是想跟微臣确认一些事情,如此公主可以回去歇息了。”
“嗯。”
第二天,天刚刚亮,公鸡啼鸣过后院子里又出现另一种叫声,叫醒了所有闭着眼睛的生物。
“苏大人在哪,我要找苏大人!苏大人!苏大人!”一个捕快惊慌的闯进来。
苏玉辰刚好洗漱完毕,推开门:“别吵了,进来说话。”
那捕快上气不接下气:“苏大人,不好了,昨天晚上,凶手回来了!”
此时荣华也已经到了苏玉辰居住的院子里,听到这话,忙问:“那手帕,手帕拿走了么?”
那捕快摇摇头:“没有,那凶手根本碰都没有碰。”
“那,他回去做了什么?”苏玉辰追问道。
“不知道啊,他把现场翻的乱七八糟的,好像在找东西。”捕快道。
“快快,我们快去现场!”荣华道,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苏玉辰看了荣华的背影一眼,对那捕快道:“跟上!”
现场果然被翻的乱七八糟,而且大概找了很久。那些痕迹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说明那人还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是后面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东西,却发了狂。
“也不知最后那东西让他找到没有。”荣华说着,叹息一声。
“找到找不到,对我们都没有用。”苏玉辰盯着那个手帕突然说:“能和死者周旋这么久,一定是熟人作案,而且看他不在乎手帕的样子,说明那些消息,我们掌握了多少,他肯定不仅知道我们知道的,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
“所以说,凶手都找不到的东西,我们肯定也找不到咯?”虽然说是问,但是荣华心中也是肯定可苏玉辰的说法。
苏玉辰点头:“不错,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丝用处,好歹我们可以知道,凶手大概实在找什么。”
“是一副书画!”荣华在苏玉辰的提示下,仔细看了看那凶手翻过得地方,发现那些不是在墙上挂着的东西被拿掉,就是那些装着书画的盒子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