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和美景看的有些痴了,“美哉美哉。”自家公主长的好看也的确是饱眼福,其他婢女没有呢。
她们何尝不羡慕能够把公主娶回家的人,只是那苏玉辰独独的怕是有缘无份,皇上马上就要下旨取消婚约,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不过以荣华公主的决心,和苏玉辰再续姻缘只怕是不可能了。
良辰和美景双双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却让荣华引起了猜忌,“好端端的叹气干嘛,莫不是本宫穿这衣服不好看,那换了便是。”说罢,便拿去第三件衣服准备换上,反正穿什么衣服都一样,还不如符合大众的眼光些。
一听荣华这话,便知道公主是不开心了,良辰和美景连忙去阻止,嘴里却嘟嘟囔囔的说不出来话,她们知道公主最忌讳的是火上浇油锦上添花,如今再去解释是怕是添乱了,倒不如按照她的意愿来换衣服,只是这衣服好看,衬得皮肤格外白,没必要去换那身黄色的。
“不不不,公主……我和美景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殿内最近的衣服有点儿多啊,而且这后天就要回到京城,最近天气不好,衣服洗了也不一定干,公主的补品都还没炖,我和美景只怕是忙不过来才叹了口气,今晚只怕又要没法睡了。”说完便拉着美景往外走,要去干活。良辰知道公主最心软,只得用这个方法来让公主相信她和美景叹气的原因是因为活太多,而不是因为其他的事儿。
这样荒谬的理由荣华固然不信,但还是让她俩走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最边却是挂着笑容。想当初自己少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只是都已经成为了往事罢了。一夜好梦。
次日,这太湖是格外的热闹,想必今日大典,所以随同的人都要好好的打扮一番,荣华被竹青服侍着穿好了衣服,画好了远山黛眉,点绛唇和梅花妆,工工整整的坐在那,等着轿子来接。
“公主,轿夫来了,请上轿。”魏晨慌慌忙忙得赶紧来,这轿夫要比之前预计的时间早一些。
荣华稳稳当当的上了轿子,被抬往太湖寺,轿子四边不密封,被纱帘挡住,依稀可见她的外貌,浓妆艳抹但却比其他的女人要美些。轿子朝东的那一面有下垂的流苏,其余的都是镀金。连轿夫的衣服都要比高等太监的好看些,布料也好些。
奢华至极。
这才天刚蒙蒙亮,只有些瞧热闹的百姓站在一旁,议论着:“这听闻荣华长公主为天下第一美人,若是此生能目睹她的芳容一面,也便无憾了。”
“都是有婚约的公主了,怎么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真是难守妇道,一看就生不得皇子。”
“天下第一美人又有何用,还不是靠着胭脂水粉夺得的美丽。有本事直接不化妆,长得还不如我奶奶呢。”
穷乡僻壤出刁民,得寸进尺就该死。荣华不知从哪冒出了这些想法,偶尔听到这些人身攻击的舆论,心里的确不好受。
“美景,距离太湖寺还有多远?”
“大约辰时就可到。”
一路颠簸,极其难受。这是荣华对这一段路程的评价。太湖寺风景秀丽,如同清真寺般,是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
这里的教徒穿着整齐划一,言行举止也是毕恭毕敬,要比京城内的小寺院的僧人们,素质高了很多也文明了许多,这是荣华对太湖寺的第一评价。
虽说太湖寺的祭天荣华参与过很多次,但要论感受最丰富还是要这一次。以往都是觉得陪着父皇和母后来走个过场,这今日才发觉太湖寺风光无限。
荣华来的还算早,空无一人。由尼姑先去伺候着到偏殿等候,等人如数到齐后,便开始举行大典。
起初苏玉辰作为荣华的准夫婿,皇上便一同随之带着了,如今已经决心要取消婚约,苏玉辰也只得作为朝中宰相来参与祭天。
他是除了皇亲国戚以外最年轻的祭天者。
“愿祈求,我国年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君,乃明君;臣,乃贤臣。无奸诈之小人,无不守信之君子……”太湖寺长老对着这天许下了这番承诺,并起誓。
所有人都跪坐在地,所有人都臣服于上帝。无论你是何方神圣,或是佛是魔,最终都要化为尘埃,消失殆尽。
紧接着便是所有人上香,并单独念出自己职位该恪守的本分。如若违背,那便是天打雷劈。每个人都保持严肃且迷信的目光。
虽说这祭天没有普通百姓的围观,但每一个细节都会被世人传出去,会把蓝色的衣服说成白的,会扭曲事实曲解意思,一来二去便就涉及到人身攻击了。
这是荣华一点点总结出的结论。
烦琐而复杂的祭天结束后,荣华便就早早的离开了,自己回京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既然都已经准备完毕,那便不随着父皇的船队一同随行,毕竟人多嘴杂的也不方便。
比起船队,她更想一个人一匹马,回到京城。去除华服,她便不再是万人瞻仰的荣华公主。
向皇上和太子禀报后,还未得到准许,就已经带着衣物粮食和银两出发了,连良辰和美景也都扔下了,独自前行。她自小骑马,自然懂得路线,况且她又不是走什么偏僻小路,只是在民巷中穿梭罢了。
这一路下来,到达了苏州,见过了太多蛮横无理的事儿:殴打民女、衙门冤案、富豪欺压百姓,百姓叫苦不迭……一连串的事儿,比比皆是。
这怎么表面上政治清明,国家富强,背地里老百姓不干人事儿?真是山高皇帝远了。
“救救我,救救我,我父亲没地方葬了,我只是卖艺不卖身……”分明是一个花季少女,却被一群小混混强行拽走,而这马路上这么多人,却全都漠视以待熟视无睹,这国家的正义感去哪了?
荣华正义感泛滥,索性跳下马,不羁的望了眼那个混混,一身男装英俊的很,“放开她。”
小混混最见不得这种不自量力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这是个姑娘,只是识破不说破,倒也燃起了兴致。好好的姑娘家非得来这伸张正义。
“哟?这小伙子体型不错,要与哥们打一架?”其中一个混混站出来,半认真半调侃的模样也真是让人反胃。
荣华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试图用银亮去打发他们。便拿出了一定银子,拍在手心里,“这些够不够,不够再加。”
那些混混见荣华出手阔绰,也是不客气,直接接过银两,拿在手里掂量。但还是没说要放那个姑娘。
“你们既然拿了这银两,便要放的那姑娘,可说到做到?”荣华和他们好说好商量,结果谁知道那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不讲理。
那个领头的一脸不屑的说道:“你他妈不是有几个臭钱吗,显摆什么显摆,大不了这姑娘我们哥几个不要了,不过你可得跟我们走。”
荣华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那群混混的全套不过还是想让那个姑娘离开,我自己,在这应付。好在自己也是从小在朝政上撒泼长大的,怎么能而这几个混混毁了性命和清白,不存在不存在。
她也是,只知道世人分好人和坏人不知晓世人多为生意人,“你们要带本……我去哪?”荣华险些说错自己的地位。
“你说呢?当然要带你去男人爽一爽的地方呀!”那几个男人把咸猪蹄搭在了荣华肩膀上,让人好一阵恶心。
不过这几个人没有取她性命,这才是最让人放心的,至少他们一路带着荣华,并没有强行绑架,向着这苏州最繁华的地方去。她至少安心了,没有什么歹念就好,至于那个的男人爽一爽的地方,她不想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
苏州,荣华是比较不熟的,但她相信一定有人会认识自己,不过什么时候就不确定了,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不过此时比坚信更多的时候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安生的乘坐父皇的船队回城,偏要自己一个人骑马,正所谓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后果吧。
走了大半里路,荣华才意识到这所“让男人爽一爽”的地方便是青楼妓院。
而“花满楼”便是苏州最有名的青楼,据说这新一届花魁梓音便是出自于这里,不过她卖艺不卖身,应当为这老鸨赚来了不少钱。听闻有人曾为了目睹她一面芳容,便花了千两黄金,掷于此地。
这梓月的芳名,荣华在深闺之时就略有耳闻,没想到今天还真能有幸见上她一面,不知她是何等的“天下第一美”,令不少男人都醉倒在她的温柔乡。
“愣着干嘛呀,赶紧进去,难道是没来过这地方?”其中一个混混调侃似的,荣华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毕竟这样的场面她也没遇到过,有些慌张的笑了笑,便在她们的调侃下进去了,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
老鸨见那群混混进来,可是笑开了花,见身旁有个陌生男子,便打量了一番,用惯性接客的声音质问荣华:“你这是个姑娘吧,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