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青木的审查,所有证据都指向子衿,所以如岳嫣然所料,没多久全皇城都穿出九皇子的贴身宫女下毒未遂,最后锒铛入狱的消息。
直到第五天,南宫卿才转醒。马上叫来青木,询问事情的经过,当他听到青木说从连连子衿的床上搜出了还没来得及销毁的五日散,他便即刻明白,那个傻丫头又被陷害了。不过却也不做任何行动,只是静观其变。
芸儿知道连子衿入狱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塞在她床上的那包东西,她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便贿赂狱卒,给连子衿带了很多吃食,前去探望她。
牢房里的连子衿披散着头发,脸上布满了污渍,身上有很多处审理时留下的伤痕,早就没有了之前活泼机灵的模样,看见芸儿来了,才微微的抬了抬眼皮。
看到这样狼狈不堪的子衿,芸儿心疼的流出了眼泪:“子衿,你还好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牢里这么多天,连子衿早就想明白那包药是芸儿放到自己床上的,看到芸儿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只觉得虚伪:“芸儿,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我拿你当姐妹,你竟然害我。”
“子衿,你在胡说什么呢?”芸儿似乎没有料到芸儿会是这样的反映。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房里只有你和玉儿进去过,只有你中途支开我,不是你还能是谁?”连子衿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看来我是瞒不住了,连子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是那些人说我只要把那包东西放到你的床上就会替我父母治病,如果我不听就要除掉我的父母。”芸儿满脸泪水的说道。
当芸儿话一说完便响起了一阵响亮的掌声,“原来是你陷害连子矜的,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南宫卿冷着脸问道。
“奴婢不知道,求九皇子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被逼的。”看到南宫卿芸儿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不说我自然会查到,来人,剁掉她一只手,然后关进大牢,听候发落。”南宫卿即刻下令。
听到南宫卿要剁去芸儿的手,连子衿本来想替她求情,但想到自己被陷害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的,她立刻打消了那个念头。同时在心里下定决心,今后一定不能像从前那样单纯善良了。
很快,连子衿便跟着南宫卿出了牢房。看着脏兮兮的子衿,南宫卿一脸厌恶,马上让她去清洗一下。连子衿自己也觉得很难受,便不再犹豫,直接在南宫卿吩咐下人准备好的浴盆里洗了起来。
看着清洗干净的子衿,南宫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望着连子衿分外憔悴的小脸,吩咐道,赶紧去吃点东西了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带你去看灯会。
连子衿听了南宫卿的吩咐立马退下了,她的确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顿饭,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而且对于南宫卿所说的灯会她也挺期待的。
黄昏之下,仿佛蒙着一层瑰丽的橘色。 暮色之下有些模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灯笼亮照亮了道路,也点亮了少男少女冷寂的心。
“喜欢吗?”望着大片的的灯笼,南宫卿问子衿,夜色照在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暖意。
“嗯,谢谢九皇子带连子衿来这里,我很喜欢。”父母整日为柴木油盐酱醋茶忧愁,哪儿还有闲情带她来赏灯,所以看到这样的情景连子衿觉得分外惊喜。
“喜欢以后我就经常带你来。”南宫卿像是在对连子衿许下承诺,也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九皇子,那里很热闹,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听见不远处一群人讨论的很是热闹,连子衿忍不住指着那里,对着南宫卿请求道。
“好,你很喜欢热闹吗?”可是对于南宫卿这种孤寂惯了的人来说,似乎很不适应那样的环境,不过,既然连子衿要求了,他也就答应了。
两个人很快便来了那里,只见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跪在地上,旁边还躺着一个人。连子衿仔细观察小丫头,小小的脸上挂着泪痕,低垂着头不敢看众人审视的眼神。一旁还有个小牌子,‘卖身葬母’。连子衿没想到村头王老头所讲过的戏里才会出现的桥段会被自己撞见,那小女孩倒是可怜。不一会儿,便有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出现在那女孩儿面前,挑起女孩儿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便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跟本老爷回去吧,让你做我的第十七房,包你吃香喝辣,你母亲的丧事我也能替你办了。”。
小女孩望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惊慌,“老爷,研溪不要做姨太太,只要能安葬我的母亲,研溪愿当牛做马报答老爷大恩大德,只是研溪年纪尚小,不想做姨太太。”
“呵呵,岂是你说不想就可以的?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府里。”见那丫头不愿意,老头子立刻收起了伪善的面孔,想要强抢。
“不要啊,求老爷放过我……”小丫头绝望的哭喊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她,都只是冷眼旁观。
“九皇子,救救她好不好?”连子衿请求道。
“为何要救她?本皇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南宫卿看到这样的情景并没有想要插手。
“因为,她让奴婢想到了当日被陷害的自己,我也是这样无助,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而且我看她眼神纯净,没有心机,可以留在九皇子身边照顾您。”连子衿说出了自己想要救那丫头的理由。
“好,那就依你,不过是带回宫去伺候你的日常起居。”南宫卿终于松口了。
“九皇子何出此言?奴婢只是个卑贱的宫女,哪里需要伺候?”连子衿不解。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南宫卿座上宾,你不再是任人使唤的小宫女。”南宫卿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为何九皇子对我这么好?要是别人离九皇子这么近怕是都死了好几回了吧!”连子衿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你是我?的救渎,我会对你好,一直。”连南宫卿自己都没发现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往情深。
虽然连子矜并不知道为何南宫卿会对她那样说,但她的心里暖暖的,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这么冷硬的男子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还在发呆?那小丫头就要被带上马车了。”看见连子衿一脸呆萌的样子,南宫卿出声打断了她的3天马行空。
“呃,还请九皇子救救那小姑娘。”连子衿这才反映过来。
“青木,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南宫卿对着青木吩咐。
很快青木就收拾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和他的下人,救下了小姑娘。
“好了,我们走吧青木会处理好的。”看到青木救下了人,南宫卿便不想再做逗留。
“去哪里啊?”连子衿疑惑的问。
“随处逛逛,然后,回宫。”这是南宫卿的声音。
若不是有路旁的的油灯便早已看不见归程的路,南宫卿体贴的送连子矜回房便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卧房。看着屏风上的字画,悠然娟秀,不禁想起前几日连子衿被害的事情,遂叫来青木,询问是谁做的。
“回殿下,这次还是岳嫣然搞得鬼。”青木的语气里尽是忐忑。
南宫卿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碎了桌上的杯子,“想不到,她竟然这么狠的心肠,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
“那殿下觉得应该怎么处置?”如果是其他人,青木肯定可以一杀了事,但是她是丞相的千金,身份不能同其他人相比。
“把她扔青楼去吧,也好挫挫她的锐气。”说这话的时候南宫卿语气平静,如古潭里的一汪死水,没有半分波澜。
“是,属下这就去办。”青木领命,便要退下。
“等等,只是吓吓她就行,不能让人真的污了她的身子。”南宫卿终究还是不忍伤害她,毕竟这是丞相唯一一个女儿。他还记得,那时丞相还很年轻,不顾自己不识水性,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年幼的自己。冰冷的湖水,冷得他瑟瑟发抖,却因丞相的义举暖了心,那一刻便下定决心,‘此生,唯此人,可独得吾恩’。而且在以后得日子里,丞相也没少帮他,虽性格冷清,却终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第二天,便传出消息,丞相千金被拐青楼,被一形象邋遢长相丑陋的人以高价拍得。芙蓉帐暖,春宵一刻,在岳嫣然将要失身之时,被正义威猛的官差救下,说是有民众举报。
出青楼之时,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丞相之女,眼角满是泪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者落泪,闻者心酸。
自那以后,岳嫣然再也不敢出门了,整日把自己关在闺房里,脾气也更加古怪。女儿的事情,让岳丞相一夜老了许多,他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彻查,却受到了不明势力暗中阻挠,只能不甘心的终止调查。
对整件事情都再清楚不过的南宫卿,再也没有去过丞相府。他觉得有愧丞相,也不想再见那个因爱生妒,最后却害了自己的岳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