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庄的生活可比王府轻快多了,重要的是,还能数数钱。
一日,顾暖暖正在噼里啪啦的玩算盘,一个长者进了来。
“您是要买玉石吗?在外室大堂里选,如果是咨询的话,我给您去叫师傅。”顾暖暖放下算盘,迎了过去。
长者找了个椅子坐下,熟悉的拿起水壶晃了晃,却是空的,顾暖暖看到,快步走到内室端了壶热茶出来,给他倒了一杯。
那人豪爽的喝完,道,“小姑娘,我以前常来怎么没见到你啊?”
“啊,”顾暖暖一听此话,居然还是常客,有钱人啊!“我是最近刚来的。”
“叫什么名字啊?”长者又问。
“我叫顾暖暖,叔叔你是买玉还是咨询啊?我好给你找师傅。”顾暖暖经验不足,很怕把这个常客搞的不愉快,闹了生意。偏偏今天东方诀还有事出去了。
“久仰大名啊。”
顾暖暖愣住了,这叔叔说什么呢!看着顾暖暖一脸疑惑,长者解答道,“坊间传言啊,庆王府的世子为了一个名叫顾暖暖的姑娘放弃了身份和地位,来到这边打理玉庄了。”
顾暖暖惊讶,还有这传言?
“叔叔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
顾暖暖想不到应该说什么,长者接着顾暖暖的话说道,“正因为你普通,才可以带他远离王府!”
“什么?”顾暖暖疑惑。
长者笑笑,此时东方诀正好回来,看到了长者,微微一愣,上前拱手道,“父亲。”
啥,顾暖暖愣住了,这人是谁?东方诀的父亲!那不就是我的岳父大人吗?顾暖暖已经开始凌乱了。
“王府的人都在等您 您怎么来这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难道我来看看自家的儿媳妇都不行吗?”
当今皇朝有着战神之称的庆王居然也有如此的样子,顾暖暖在一边偷笑。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您老不和王府里的人说一声就过来,那边都要乱了。”东方诀严肃的回复。
“我出门还要通知他们吗?行了,我也要走了。”庆王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我送您。”
庆王含糊的应了一声,回头说了句,“小丫头,我儿子眼光还是不错的。”
顾暖暖甚至感觉到了这话里显摆的成分。
“恭送叔叔。”
顾暖暖在屋里缓神,东方诀和庆王两个人在院子里聊了起来。
“已经知道了?”庆王突然没头没尾的问道。
“嗯。”东方诀的语气带了许多沉重。“父亲,对不起,我间接的推进了这件事。”
“皇帝早晚都会动手,不过,他牵连
不到你了,我庆王府诅咒般的事情,终于可以结束了。”庆王也收起了刚刚的样子,面色凝重。
“父亲就不能放弃兵权吗……”
“不,庆王一脉,自被赐皇姓开始,就有祖训,你知道的。”庆王拍了拍东方诀的肩膀。
“忠于龙椅上的人。”东方诀低声道,“我知道了,父亲。”
庆王叹了口气离开了玉庄,东方诀进了屋内,站在那里看着顾暖暖认真算账的样子,过了一会顾暖暖头都没抬的说,“在看什么?”
“在看我的丫头。”东方诀直接答道,走到顾暖暖身边。
顾暖暖抬起头,“你父亲,怎么突然回来了,边关不守了吗?”
“丫头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一个王爷却要常年守在边关?”
顾暖暖抬头不说话,表示自己不知道。
“回来,就和赴死没什么区别。再者,边关虽然战争残酷,但有很多时候它要比规规矩矩的王府自由、温暖的多。”
东方诀摸着顾暖暖的头发,接着说,“我要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丫头,你……”
“闭嘴!我不会走的,你去吧,我等着。”顾暖暖直接打断,话语坚定,毋庸置疑。
“好吧。”
谁也猜不到事情会来的那样快,当天夜里,庆王被急召进宫,赐了一杯毒酒,王府的众人一夜之间被杀,连下人都没有放过。
如果说以往对庆王的赐死只是一个人,那么这次可以说是真的要斩草除根了。
第二天的告示栏上,贴着庆王府庆王爷因叛国罪自杀,王府满门只有被贬为庶人的东方诀幸免。
守四冒冒失失的跑进来,正要禀明此事,东方诀道,“我知道了。准备一下,给父亲他们送葬。”
那天的京城,清一色的白,沿途路人都面色凝重,他们知道,守边关的是庆王府,却没有什么概念,毕竟京城的百姓远离边关,日子过的很是安逸。
夜里,灵堂,以往的庆王都会在自己的府里送到墓陵,而如今,庆王府已经成了虚无,封条严严实实的贴在门上。
顾暖暖陪着东方诀跪在灵堂,火盆里跳跃的火苗似是燃烧着灵魂。
东方诀诀突然扯住了顾暖暖的手,“我好像还没有给你一个名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顾暖暖猜到了东方诀的打算,轻笑着说。
“既然父亲今天在这,就现在吧。”
东方诀吩咐人拿一些红烛过来,玉庄的人今天晚到是都没有睡,听闻此事都来了灵堂,没有成亲礼节的热闹,都平静的站在两边。
东方诀点了两根红烛替换掉原本的白烛,跟玉庄掌柜的说到,“老板,你来说吧。”
“哎。”掌柜的应到。
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刚刚秀出来的简易红盖头,一边给顾暖暖盖到头上一边说,“时间仓促,委屈姑娘了。”
“没事,素净的,很美。”
于顾暖暖而言,伴侣在旁,高堂在场,够了。
掌柜的知道这是个必须从简的仪式,便只念了拜高堂和对拜。
东方诀拿着一个简单的喜称,挑下了盖头,顾暖暖笑着看他,“以后会给你个更好的。”
“不用,”顾暖暖大方道,“把聘礼补上就行。”
东方诀终是笑了笑,“都是你的。”
顾暖暖按照现代的婚礼,过去吻住东方诀,东方诀一惊。
掌柜的差点就说世风日下的时候,顾暖暖道,“就当做嫁妆吧。”
夜里,庆王爷连夜下葬,顾暖暖被东方诀喂了些昏迷的药,睡的正沉。
东方诀着换了一身夜行衣直奔皇宫。
皇宫,舒音琴的寝殿偏殿,舒音琴和皇帝两人正在对峙。
“等了这么多年,皇兄就这么着急吗?”舒音琴指的是庆王爷被赐死一事。
“怎么,你不是也得偿所愿了?用你的势力去抢东方诀,现在正是时候。”皇帝坐在榻上悠闲地说。
“你什么意思?”
“舒音琴,不要过于放肆,你说要是东方诀知道你的真实模样会怎模样?”皇帝玩味的笑到。
舒音琴的脸色突然惨白。
东方诀正在此时到达了此处,疑惑着舒音琴的真实面目是什么。
皇帝接着说道,“还记得你手里的那几条人命吗?”
舒音琴回想起来,那个见到她就笑的小皇子,那个对她极好的侍女,那个宠了她十年之久的父皇……除了当今皇帝,没人知道先皇死在她的手里。
“你在逼我!”
“是啊。”皇帝大方承认。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两人的相处模式舒音琴早就知晓。
“庆王府的身已经败了,我要他名裂!”
房上的东方诀握紧了拳头。
“你就这么恨庆王府?”舒音琴问。
皇帝闭上了眼睛,“我可永远都忘不了,当初先皇要把皇位传给庆王爷那坚定的眼神啊。”
“你——”
“小妹,河边的事,是你做的吧,所以,听话。”
东方诀听到此,离开皇宫回了玉庄,跟守一等人说要出去一趟,自那以后,两月未归。
这两个月里,多年前被贬的六王爷被急召回京,皇帝重病驾崩,把皇位传给了六王爷。
朝堂上即使有人反对也是没有办法,皇帝无子,皇家除了六王爷,就只剩被贬为庶人的东方诀了。
新皇登基前夜,荒废的庆王府出现了两个人影。
“他死之前说什么了吗?”东方诀问。
“没有 ,我自然会让他走的‘安详’。”一个阴沉的声音答。
“小郡主呢?”
“不过给她看一眼九弟的画像就疯了,真是脆弱。”阴沉的声音接着说道,“这大好的时机为什么不留给你自己?”
那可是皇位啊!
“没兴趣,不过,如果你昏庸无道,皇家还有的是可以上位的人!”东方诀威胁新帝。
“哎呀,”新帝转变了语气正色到,“会的。”
一切尘埃落定,东方诀回到了玉庄,本打算通知他们收拾行李,明日离开,却发现所有人都收拾好了。
东方诀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了顾暖暖的声音,
“再不回来,明天就走了。”
“你特意在这房间等我?”
“谁等你,我是在这睡的,都成亲了难道还分房睡?”顾暖暖气愤的说道。
“是我忘了。”
顾暖暖哼了一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顾暖暖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便也不问。
“要去哪?”东方诀问他们的目的地。
“去挽歌那,韩三少爷写信来说挽歌有孕了,去那看看,也要看看小欧他们。”顾暖暖打了个哈欠,他在床上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东方诀上了床抱住她问,“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
“美得你。”
时间正好,远离京城大概是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