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黑丝少妇带着孩子逛街,一把没拽住,孩子就跑到了街道中央,一辆红色大众速腾疾驰而来,孩子傻了,没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少妇徒劳地作歇斯底里状,眼睁睁看着孩子即将葬身车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窜过去,抱起了孩子,避开了车子。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被伤心、绝望、内疚、痛苦包围着的少妇看到这一幕,发疯似的扑了过去,一把从陈旭东怀里抢过儿子,上下前后检查了一遍,抚了抚儿子稚嫩的脸蛋,继而一把将儿子揉入怀中,声泪俱下:“田田,吓死妈妈了,吓死妈妈了!”
国人看热闹的劲头儿绝对是世界第一等,不一会,现场便被路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孩子没事,也没受到什么惊吓,陈旭东点点头,默不作声挤出了人群。
始作俑者,那个开着速腾的女司机虚心接受大妈大爷的指责,连连道歉。少妇怀里的孩子却翘着脑袋,稚声稚气道:“妈妈,叔叔走了。”
“喂——”少妇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感谢孩子的救命恩人呢。她发现那个穿着保安服的男子走得很快,身形伟岸,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恋。
……
“喂,刚刚很MAN嘛!”靳梦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快步跟上,看着陈旭东说道。
“什么?”
靳梦欣笑着说:“那个少妇很漂亮呢!你不顾危险救了她的儿子,说不定会以身相许。”
看到陈旭东盯着自己,靳梦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自己怎么会往那方面想呢?
“MAN什么意思?”
“哦,男人,很男人的意思!”靳梦欣吟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太白居士的《侠客行》?”
“这个你也知道。”靳梦欣眸光流转,“对了,你刚才没事吧!”
“没事,走吧,回公司。”
靳梦欣咬了咬樱唇,还是跟了上去。
……
荣华佳苑,魏忠良正在浇花,儿子魏武走了过来。
魏忠良头也不抬,这小子平日里个把月不着家,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爸,陈旭东是谁的关系?”
“怎么了?”
“这小子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还跟欣欣眉来眼去。”
“什么?”魏忠良并不怎么在意前半句,儿子什么货色他很清楚,一向嚣张跋扈,动辄夸大其词,不过一旦跟靳梦欣扯上关系,不由得他不重视。老朋友将女儿托付给他,他得对靳梦欣的爸爸负责。
“把话说清楚些。”
听儿子说完了,魏忠良哈哈大笑:“你有没有脑子,欣欣一向古灵精怪的,她只是烦你,找了个挡箭牌而已。”
“爸,没有那么简单。”魏武的神情有些凝重,他一直视靳梦欣为自己的禁脔,不容任何人染指。
“还有什么情况?”
“婷婷说欣欣在车上被人劫持,也是这个陈旭东救的。”
“嘶——英雄救美啊!”魏忠良知道,这种桥段虽然狗血,对女孩子却很有效。
“就是!”魏武随口道,马上又连“呸”了几口,“屁的英雄,我看就是个狗熊而已。他也就是运气好,牛老三一伙算什么东西,我抬了抬手指头,几个人现在正在看守所‘享福’呢。”
魏忠良看着儿子不住摇头,这小子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收拾牛老三,除了“除暴安良”四个字,还能有什么用?
“爸,我听说陈旭东是你安排进公司的,他到底是谁的关系啊?”
魏忠良眯起眼睛看着澄澈的天空,低声道:“那一年,爸爸跟你现在差不多大,还是一无所有,孤身一人来到渭阳闯荡。”
魏忠良闭住了眼睛,咀嚼肌高高贲起,面部肌肉不住颤抖,仿佛每回忆一次,都艰辛不已。
“那一夜,三十个刀手追着我,我浑身浴血,四面楚歌,正在闭目待死之际,一个人救了我。这个人很普通,打扮的像个赤脚医生,他举手投足间,三十个凶神恶煞的刀手就被打跑了。”
魏武静静地听着,这还是父亲第一次给自己说起如此沉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