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海滩温暖而迷人。凌肃天坐在躺椅上看着慕少白肩头的抓痕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戴上墨镜直直的躺下。看来昨天晚上他们都干了一样的事情,只是莫若缺远比陈飞儿暴力得多而已。
“看什么看,滚一边去!”慕少白把火气发到了保镖身上。保镖见了立刻后退几步。
“慕总,武器清点好了。”文登走过来向慕少白报告。
文登是慕家军的的队长之一,也是身手最好的一个,本领超群的慕少白轻易不会把文登带在身边,除非是他感觉到危险。
“别给我丢脸,要是输了我要你们的命!”凌少白的火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这次用空包弹,检查一下子弹,别出岔子。”凌肃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天哥!”
“为什么用空包弹,以前都用实弹的。哥,你偏心!”每年他们兄弟几个都会在岛上做一次实弹的攻防比赛,受伤偶尔会有,但是大家都穿着防弹衣,只有实弹的练习才能真正的提高战斗力。
“废话!把你女人放进去,你更偏心。”陈飞儿可没有防弹衣,万一哪个子弹不长眼睛怎么办?就算他把那个人抓起来在他身上打一百个洞,也换不回来他的飞儿。
“我才不舍得用若缺去做诱饵,那是我老婆。”慕少白是绝对不可能让莫若缺冒这样的险的。“哥,咱们别抓了,万一那笨蛋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虽然凌肃天把握十足,但是陈飞儿的能力有限,她不一定能逃出去。
“放心吧,有老爷子的人在。”凌远道答应会帮他抓人,他相信老爷子的人一定会保护陈飞儿的。
陈飞儿提着塑料小桶,蹦蹦跳跳的向凌肃天跑了过来。她的直发束成马尾,粉色的连体泳衣更显出她皮肤的白。小脸晒得红红的,齐齐的刘海把她的娃娃脸显得更加可爱。
“咱们去游泳好不好?”陈飞儿拉着凌肃天的手撒娇。
“咱们也去吧。”莫若缺也磨着慕少白。
慕少白根本就不用磨,只要莫若缺开口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凌肃天把这判定为没出息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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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水蓝色泳衣的莫若缺抱着游泳圈拼命的划水,水花四处飞溅。
“你比那个白痴还笨!”慕少白抹掉脸上的水,看着她越是使劲就越往后倒退他就越是生气。“你告诉我你能更笨点儿吗?”
“难道你天生就会游泳的吗?”莫若缺撅着嘴,她就是不会游泳的呀。
“好了好了,你很聪明,你大智若愚。”慕少白对待莫若缺是千依百顺的哄。
回身看看在嬉戏的陈飞儿,这死丫头水性竟然这么好。一点都不输给凌肃天,甚至可以说跟他不相上下了。
凌肃天潜进水中,从陈飞尔身下将她拖起来再扔出去。陈飞儿惊叫,落入大海消失不见,凌肃天左顾右盼的找了很久,她又突然从他身旁钻出来,像个柔软的飞鱼。他们抱在一起,开心的笑,打闹······
此时的慕少白更加肯定,陈飞儿便是栈桥上的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人。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女人钻进水里去捉鱼。那熟练的水性和闭气的功夫,就是现在的陈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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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儿站在复古的穿衣镜前,抓起自己的头发,挽了几下,在镜子前面有左右扭了扭,欣喜的一笑。
“在干嘛?”凌肃天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看见飞儿仅穿着内衣裤站在镜子前面扭来扭去的照着,她的背影看起来很熟悉,这样的熟悉似乎很久之前他就见过,黑色的内~衣更是增添了几分性感,伴着窗外的夜色让她稍显有些妩媚。为什么那不是白色?
他的喉结翻滚一下,来了兴致,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大掌捏了一把,嗯!有一点点肉了。他赤~裸着上身,腰间仅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他温暖的身体贴上来,让陈飞儿的身体感觉到一股舒适感。他低头在她脖子上亲吻,沉重的呼吸在呼唤着她的回应。
“宝贝儿~”他唤着她。
“我剪一个短头发好不好?”陈飞儿已经习惯了他说来就来的热情,即便他已经燃烧至顶点,他的头脑依然是特别清醒的。当然也会有意外。
“不好!”他喜欢她的长发,喜欢他心中永远留着的那个影子。而她就应该成为那个影子。
“我觉得短头发也挺好看的呀。现在流行短头发。”她喃喃自语,完全不顾她身后正在发情的男人。
“你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是我的!”显然他有些生气了,“你也是我的!”
他板过她的身体,将她的后背抵在冰冷的镜子上,迅速的封堵上她的嘴唇,炙热的舌让她停止了胡思乱想。凌肃天也感觉到陈飞儿的变化,她开始爱打扮,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试图反叛他,她好像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
岛上与世隔绝的生活把陈飞儿的思想停留在几岁孩子的阶段,再加上她天生胆小的性格,又没有家人在她身边照顾她,使得她更加懦弱。离开以后她接触了更多的人,更多的新鲜事物,虽然只有短短几年时间,但足以改变像她这样一个天真孩子的想法。
每个人都会有反叛的意识,陈飞儿也在试图改变现在的生活,她会说不,会发脾气,会出走,她也许还会做其它事情。总之她再也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了。凌肃天讨厌,甚至是憎恶陈飞儿的这些变化。他用力的吻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一手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腰间。陈飞儿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凌肃天紧张的问。她的声音很小,但是从她的表情看这不是回以他的嘤咛。
“还好。”她轻轻的答,手掌在腰上搓着。
凌肃天放下她的腿,把她向自己怀里拉了过来,手指在她腰上按着。
“这疼吗?”陈飞儿摇头。
“这儿呢?”陈飞儿依然摇头。
“你觉得什么时候不舒服?”这几天她总是时不时的搓搓腰或者肚子,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又答不出来。
“我什么时候都不疼。”她羞红了脸。
“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见她难以起口,凌肃天也不再多问,他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怀孕了,毕竟节育环这东西也不是百分百的。
“你不就是医生吗?”她不太想让陌生人给她检查。
“我的眼睛只能看到表面,看不到里面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检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有小宝宝了好不好?”
“你会把他打掉吗?”
陈飞儿认真而可爱的表情让凌肃天一时间无法回答。他会怎么做呢?或许她只是无意的一句话,但是他该怎么回答?如果面前的是别的女人他会说“是!”。曾经他也认为自己会这样对袋飞儿。她没资格生自己的孩子,他已经把属于允儿的东西施舍给了她,她不应该再有更多的要求。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拒绝,甚至觉得很兴奋。那种喜悦是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
“会吗?”她无害的表情看着她。
“宝贝儿,从实际情况出发,节育环是妨碍宝宝发育的,为了宝宝的健康呢……”
“我没有怀孕。”没等他说完,她便直接了当的说了,“我验过了。”
“那就好。”
一句话之后两人陷入沉默,什么叫那就好?凌肃天开始后悔,随意说几句好听的骗她一下也好,告诉她他会打掉孩子,哪怕是为了孩子的健康考虑她的心里也是不接受的。
陈飞儿知道自己没资格怀他的孩子,所以在她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去化验了。她准备了很多验孕纸,她也清楚节育环不是绝对安全的。当初是Mendy为了不让她吃药才给她戴上的,而凌肃天对于她吃不吃药毫不在意。她早有打算,一旦自己怀孕了就会立刻打掉,不会让凌肃天知道,不会给他惹麻烦。可是这话从凌肃天口中说出来却让她如此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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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肃天选择了深夜上岛。去岛上不走船,都是靠直升飞机。
陈飞儿又回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并没有感觉的一丝一毫的亲切感。她本不想来这儿,可凌肃天要来她也只能跟着。
莫若缺第一次坐直升飞机有些兴奋,直嚷着让慕少白白天的时候带她再飞一次。凌肃天斜了一眼慕少白,他不喜欢爱吵闹的女人,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咱们去床上飞好不好?”
陈飞儿对于慕少白的粗俗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莫若缺却红着脸不语。
岛上的住处并没有凌肃天一贯的奢华,可以说是特别简单。一层半的房子,半地下是防潮的。这里的摆设也都是极简单的,除了必要的家具和电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更没有前呼后拥的佣人和保镖。他们只带了贴身的人。
凌肃轩还迷迷糊糊的,他怕热,微微有些中暑,陈飞儿用手指擦了一下桌面,很干净,证明经常有人打扫。她四处走了一圈,打开冰箱门看了看,又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闻了闻。
“哥,她在干嘛?”凌肃轩坐在一边看着陈飞儿。这房子除了这个厅就是六个房间,没什么特别的,房间还是为他们兄弟三个和贴身的保镖留的,有什么好看的。一目了然。
“她想确定没人会害你,她关心你。”凌肃天答的随意,但是凌肃轩可不这么认为。
“七哥,喝点水吧。”陈飞儿换了个新的杯子给凌肃轩接了温水。
“飞儿还是你对我好。”凌肃轩接过来之后回以她一个美丽的微笑。“明天我可就跟着你混了,别把我弄丢了啊。”
“什么?"陈飞儿没听明白。
“检查的如何呀?我这儿没藏女人吧?”凌肃天将陈飞儿拉到自己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这里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不过都是男人。”陈飞儿的心情并没有转好,不过她还是习惯性的对陌生环境先检查一番。
“不是说岛上有美女吗,给我找两个呗。”凌肃轩恢复一点精神就色咪咪的弯起了眼睛。
“你打不过她们。”还没等凌肃天骂出口,陈飞儿便快速插嘴。
“看,飞儿吃醋了。”凌肃天抬起陈飞儿的下巴啄了一下。“回去睡觉,明天让飞儿带你四处看看。”
陈飞儿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对岛上很熟悉,现在她又成了他的女人,如果再有凌肃轩陪着便会百分百保证她的安全,他也可以专心去准备后天的比赛。
凌肃天将程峰刚刚交给他的手枪放在枕头下面,陈飞儿皱皱眉躲得远远的睡觉。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每次半夜远远的传来的飞机声就是这些大人物们上岛了。每次有飞机来姐姐就会半夜跑出去约会,她原来以为姐姐是跟凌肃天约会,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是跟凌泽麒约会。
凌肃天披上浴袍到窗边坐下,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看到桌上花瓶里的黄色小雏菊,他又想起了允儿。岛上有很多这样的花,允儿总是喜欢把它们扎成花环戴在头上。自从允儿离开他便不愿再留在岛上。岛上已经没有可以陪伴他度过枯燥日子的人了,他再也不能站在山上远远的看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了。
“允儿,你好吗?”凌肃天轻声的问。他没有保留允儿的骨灰,他宁愿相信允儿去了远方。就像大人骗小孩子一样欺骗自己。
他只有每年的9月12号和过年之前才会到这里来。9月12号是允儿的生日,他会留在这里,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花房,看着这些花,这是他特地为允儿种的花。
过年之前是每年一次的野战演练,他们兄弟四个人会分组对战,全程使用实弹,这是多年前就已经形成的习惯。一切都源于他们同在岛上训练,却无法面对面交手。所以便用这种实战对抗来过把瘾。
凌肃天心中想着允儿,更是无心去睡觉。他拿起一根烟放在嘴上,点燃了打火机。看着床上熟睡的脸,又将烟放下。眼前的人便是允儿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多么希望此时躺在床上的是他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