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起这些年,如果说吵架,可以用没有过来形容。她从不敢,他也没有那个闲心情。现在呢,飞儿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凌肃天一天两三次的跑过来,晚上是必然要回家的。或许是怀着孩子娇气了许多,一句话没有回答她,或是转个身背对着,那眼泪就默默的要掉下来。以往他还或许冷个脸,可现在呢?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哄着,尤其见了她的眼泪,更是软下来心肝宝贝的又是亲又是哄。
“老公我要吃酸菜鱼。”飞儿的食量很大,总是饿,口味也变化不少。
“不行,那东西吃了没营养,给你做清蒸的吧。”高温高油的东西一直都不是凌肃天所推崇的。
“还说什么都听我的~酸菜鱼~都不行。”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宝贝儿,总是哭孩子生出来也爱哭。乖,老公最疼你了,听话。”他把粥放到一旁,看她在怀里亲。“宝贝儿,为什么你这么香呢?”
轻轻的在她脸上揉着,想着也许是昨晚上没有人陪着,现在才特别的粘人。他如果能陪着她也不会让老七后半夜过来,现在抱在怀里更是一秒钟都不想分开。
“怎么弄得呀?受伤了!”飞儿抓住凌肃天的手,薄茧的大手上关节肿了起来,而且还有些发紫。
“没事,昨晚练拳弄的。”
“干嘛那么用力呀,锻炼身体而已嘛,这么大年纪了还练什么呀。”飞儿捧着他的手吹气。
“你嫌我老?嫌我老了是不是?”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佯装着要生气的样子。
“没有啦,你不老,还很帅。”她调皮的趴到他身上搂着脖子亲他脸。“帅哥老公,抱抱好不好?”
“睡一会吧,我下了班再来看你。”说着话呢她又开始犯困,凌肃天躺了下来,搂着她让她乖乖的睡。
他看着自己的手背,哪里是练拳弄的呀。昨天晚上老七犹犹豫豫的有话要说的样子,他便知道一定跟飞儿有关。
一段视频凌肃天从没看过。
“凌肃天的女人,你们要不要试试?”
……
飞儿毫无反应,昏迷不醒,可是那几个人却狂笑着!那是他心爱的女人啊,她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平板电脑被摔了出去,粉碎。
凌肃轩,慕少白,程峰三个人对视一眼。这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老七命人把那个人推了进来,关上门,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五个。这件事情是保密的,这种丑事怎么可能让更多人知道。
“三,三少爷,我没有碰你女人,我只是把风的~”
还没等他说完凌肃天的拳头就已经打了下去。
“七少爷,你说过只要我说了大少爷就保住~”
一拳又一拳一下重过一下。连凌肃天自己都分不出手上究竟是谁的血,直到那人已经毫无反应的摊在那里,他依旧不停的打着。
“哥!哥!好了,他已经死了!”慕少白过去保住凌肃天的腰,这样的发泄没有什么作用,已经够了。
老七看了看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即便是给了他少也不肯能让他活着。怎么可能让看过飞儿身体的人活着呢。
“把这几个人给我找出来!”
老七看着哥哥撰紧了拳头,目露凶光的样子,就知道这几个人死定了,他找不到不代表凌肃天也找不到。
怀里的人睡熟了,凌肃天慢慢的抽出手臂,起身的时候发现衣角被人抓着。
“嗯~老公~”飞儿哼了一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虽然飞儿说不怪他,可是凌肃天自己却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曾经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想要她只属于自己,实际上飞儿得心里一直都是有他的,而现在她已经只属于他。在她额边亲吻,小姑娘弯弯嘴角笑了笑。
下班的时候凌肃天立刻到了医院,医生刚检查完出来,无奈的摇着头,看到总裁的时候把情况一说他点了点头。
“这个药还是要用的,不会伤到宝宝的,很安全。”
“不要,我讨厌那些医生。老公你让我回家吧。”她只是害羞并不是害怕别的。
凌肃天顿了顿,回家?他们要回哪个家?家里他还没有处理好,现在代飞儿回半山恐怕也是夜长梦多。去皇城?冒然离开T市更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来,我看看你的伤。”卷起袖子洗干净双手他便过来。
飞儿很乖,他说什么她都照着做,乖乖的躺着。伤口是他造成的,反复的发作,轻微的炎症。糜烂是怀孕的缘故,属于正常现象。
“老公,是女孩吗?”飞儿认真的看着他。
“现在还不知道。”这一胎有些不同,她没有那么严重的孕吐,只是比较贪睡贪吃,总是嚷着饿。
“你说过生女孩刘娶我的。”她撅着小嘴嘟囔着。
“傻样儿,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信吗?”他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她现在恢复了记忆对那些甜言蜜语的誓言印象深刻。
“原来是骗我的。”眼看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凌肃天见了她这样便只好搂在怀里疼。说尽了好话。
“我说夫人啊,你可怜可怜我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学人家哄女孩子。”再怎么样也都是自己的心肝儿,宠着心里也是甜的。
“你叫我什么?”飞儿笑着问他。
“夫人啊。”他说得自然又理所当然。
飞儿笑着往他怀里躲,害羞的样子可是可爱。
“小笨蛋,我手底下的人都叫了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拗!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敢叫吗?”
凌肃天拍了拍她的头。这夫人的称呼好像很早刘这样叫着了,在中国的时候似乎是从黑寡妇那里回来之后,那时候他说她是他女人。到了后来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大家便叫的更加顺口。好像那些旁观者更加的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凌家女主人。
即便是对她宠上天的时候,凌肃天都未曾想过捧飞儿做凌家得女主人。因为她不适合,真的不适合。小姑娘柔弱,家族的斗争不应该污染她的纯净,他必须要给她一个安逸的环境,所有棘手的事就由他来做吧,她只管接受就好。
~~~~~
程峰的动作很快,短短时间就找到了线索。既然是凌家人做的,那就逃不出岛上的道道。程峰虽然已经离开了多年,但是那些从小就接受训练的人他过目不忘,尤其是身上带着纹身更是立刻就会被查出来。
老七也想过会是岛上的人做的,但是他不敢把视频给别人看,他也没有可以没有芥蒂到凌肃天与程峰这样关系的人。他不舍得,他不想让飞儿的这样经历被其他人知道,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告诉凌肃天。
“我脱不开身,程诺,这件事你亲自去办,我要他们一个都不能活!”凌肃天握拳,掌中的钢笔应声折断。
程诺更加不会放过这些人,感动他心爱的女人,不只是死这么简单。
“哥,那我的婚期还要不要提前?”老七看着凌肃天凝重的面色。他的婚礼只是他计划的开始,之前是找不到人所以想借着结婚把凌肃天请回没过去,现在人找到了,要不要按照原定计划呢?
“既然请帖都发了,那就开开心心的把她娶进门吧,你们夫妻和睦我也希望见到。”
老七见到凌肃天竟然是这种表情,便知道他是逃不过。与伊莲娜谈不上是不好,也是他所喜欢的类型,姑娘对他一心一意的,双方家族更是乐得见到最后的结果。可是凌肃天笑得有些让他背后生寒,他知道,对于飞儿,他们兄弟之间都是有着说不清的芥蒂的,如果说婚姻能让这一切归于平静的话,他愿意立刻结婚,也希望从此以后凌肃天能够对飞儿好。
凌肃天看了看掌中折断的钢笔。他们兄弟之间虽然感情深厚,大多数时间也是因为老七忍让和不去计较,他把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都为老七做到了,财富权力都可以与他分享,甚至是女人。可毕竟还没有到那种可以永久分享的地步。
“老七,你把飞儿带回美国去修养,我看过她的状况,带回山庄交给家里人照顾就好。···”
消息走得太快了,最晚宫本爱已经问过是不是老七回来了?他可以藏着飞儿可是藏不住老七,他现在是财团的当家,走到哪里都是蜂拥而至的。既然这件事是老大做的,那么他们一定知道飞儿的事情,既然如此,把飞儿交给老七也是合情合理的。
几个人商量过后,都觉得这样做是最好。凌肃轩晚上就派了人到半山说是取飞儿的一些衣物。这事情也是办给宫本爱看的,衣服而已哪里买不了。
但是看着老七对飞儿这么上心,宫本爱不由得也佩服起来。真是个天生的狐狸精,勾搭完哥哥又跟弟弟缠上了,即便是要结婚了也不忘带着那野丫头。手里拿着大红的喜帖,她弯起嘴角笑一笑。无论他们有没有成功,总之,现在那女人不会再回来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凌肃天在喂凌战和奶粉,说是喂,也不过就是冲好了把奶瓶塞给孩子罢了。宫本爱摇逸这身姿,内心里难掩的喜悦。
“老七派人把飞儿的东西取走了。”她就是要故意再提醒他一次,那个贱女人竟跟别人走了。
“走吧,走了干净。”凌肃天面若无事的走去书桌前打开电脑。
“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去送送吗?”
凌肃天看着妻子得意的样子,心里面想大笑。一家人?她说得倒是轻巧,不过也对,他的姨太太嘛,当然是一家人了。
“我现在自顾不暇,老七年轻气盛,总是因为这点小事跟我闹别扭。女人而已嘛,反正也都是被我玩过的。”他随意的说着,看似毫不在意的摇摇头。
宫本爱过去抱凌战。太好了,那女人走了,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凌战已经会说很多话了,可就是不喜欢叫妈妈,但是她也不急,那是早晚的事,反正自己就是他的妈妈!永远。
自从老七在财团掌权之后,没少给凌肃天找麻烦,而且效果似乎更加胜过凌远江。现在凌肃天在TK忙得不可开交,也连带着对宫本家的手段松了很多,经济危机中受到重创的宫本家族已经岌岌可危,现在终于可以缓过一口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商场的争斗上,宫本爱始终是站在丈夫一边的,至于宫本圣,如果没有陈飞儿那个贱人,她才不会把自己手里的股份给他,让他在家族里作威作福。
~~~~~
跟着凌肃轩回美国也是权宜之计。这样一来便没有可以再利用飞儿威胁凌肃天。她依旧住在凌肃天的别墅里,即便是凌肃轩也无法住进大宅与凌远道在一起。
其实老七不是经常在山庄,财团里面也很忙,他来回并不方便,让她住在山庄似乎也只是个借口。每天凌肃轩都要坐直升飞机去财团,早上会带着飞儿去给父亲请安。可不是说没起就是说身体不适不想见。飞儿也知道凌先生是有多宠爱老七,避而不见总有些让人怀疑,但是老七依旧是在门口通报一声就走,飞儿也只跟着。
午睡的时候凌肃天打了电话过来问情况,她如实说了一遍,他说还好。
“怎么了,感觉你不大对劲,是不是哭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觉得小姑娘不太好。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声音一向都是这样软糯懦的。
“嗯!不太好。”本来还能忍着,被他一说更觉得委屈,立刻就哭了出来。
“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是谁欺负你了?”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老七便没人可以欺负她了。
“疼啊。”怀孕的缘故,她胸部又涨又疼,不知道是不是娇气了,每次疼起来她就嘤嘤的哭。
“对不起,我不能去陪你。要不然我现在飞过去给你揉揉?”他温柔的哄着。
“不要了,反正下个礼拜就来了。”的确想要他哄着自己了,可是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
自从她一离开,凌肃天是电话不断,还好时差恰好,每天都视频电话哄她睡着。
“老公?”
“说。”
“儿子好吗?”飞儿对孩子一向不冷不热的,再次怀孕,对待凌战也挂念了许多。
“好,小孩子嘛,无忧无虑的。”有什么可不好的,吃,玩,睡。
“那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我的都喜欢。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他不是你的?”
“额~”
没错,他怀疑,他的确怀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几个月,她的月事不准,检查又说孩子太小,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连凌战他都怀疑过,更何况是之前还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还说生了女儿就娶我的,你都是骗我的……”
也并非是孕妇喜欢胡思乱想,凌肃天也的确是有所想法。可是也不能怪她,既然决定要瞒,那就要到底。换着法的哄着也是因为困了,小姑娘果然是睡下了。
日子是今非昔比,现在家里上下都把陈飞儿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别管是否因为母凭子贵,反正她现在很自在。
凌肃轩自从接手了财团之后便一直很忙,又临近婚期,他更是抽不出一点时间来陪着飞儿,只是又命令吩咐下来,佣人们自然是格外细心的。
由于她现在嘴巴比较叼,所以管家又调了一个新的厨师过来。菜也不是特别好吃,但就是合她的胃口,每天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是过到了什么日子。
看着太阳下面依旧睡得香甜的小姑娘,凌肃天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真难为他放下电话就飞了过来,这丫头竟然睡了这么久还没起来。
手掌抚在她细腻的脸蛋上,她享受的像一只乖猫一样的蹭。
“呵呵,老公~”
他附下身去吻她的脸,难得她梦里还能想着她。亲着亲着,飞儿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搂着她脖子不放,其实她已经转醒只是不敢确定真的是他。
“不是说我不关心你吗?这不是来负荆请罪了吗。”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怀里,这么养着也不见她长肉,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我喜欢你陪着我。”飞儿搂着他的腰躺在他小腹上。
凌肃天摸着她的头发。毕竟上次怀孕他一直没有在她身边。这一次他又那样对她,自己现在也只能尽量去弥补。
“老公,你真的是特地来看我的吗?还走吗?”她爬上来贴着他的脸问。
他看了看表,皱了皱眉头。
“还有四个小时。”
“为什么?”飞儿的嘴角向下一弯,眼泪马上就出来了。
“乖,别哭,四个小时已经很久了,过几天我就来了不是吗?”他抱着她又是心肝宝贝的哄。
飞儿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缩在他怀里哭。
“再哭我到时间走了你还没跟我说上话呢。”
飞儿抹了抹眼泪,也对,没几天不是又见面了吗。他可是特地飞过来看她的。
“你干什么?!”凌肃天立刻抓住她的手。
“你不是说抓紧时间吗?”
“想什么呢?你的身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怀的是不是个欲女啊,你个小色女!”他敲了敲她的脑门,这是在考验他吗?“难道我飞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飞了十几个小时过来也只是因为她说他不够疼她,说她想要吃他做的炒饭。匆匆呆了几个小时,炒饭做了一大锅,飞儿吃得开心,在家里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笑得别提有多甜。
凌肃天怕她又挑嘴,所以做了很多菜,每一个动用保鲜盒装起来,放在冰箱里,说是想他了就拿出来吃。就算是再不提倡吃剩菜的人此时此刻也是没有办法的。
忙完了还有一点时间便抱着她窝在床上不动。飞儿的肚子吃得鼓鼓的,撑得她移动也不想动。她胸部涨的厉害,他慢慢的揉,别无任何欲念也仅仅是给她按摩。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飞儿紧张的抓着他的衣服怕是有什么事便要背着她去接,她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分开。
“老七的。”他接起来,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接了公事的电话便起身就走。
“哥,听家里人说你回来了。我这边有点事解决不了,开着会呢我先暂停了,要不我回去找你吧,你有时间吗,等我一会儿?”老七毕竟还是年轻,虽然有凌远道的遗嘱做护身符,但是财团里的人也不是个个都能搞定,再加上他现在还受制于凌泽麟,很多事情也是举步维艰。有时候甚至希望父亲出山得了,干嘛躲起来装病。
“你别回来,我马上就走。”凌肃天不想暴漏行踪,他在家的事情估计是管家告诉老七的。“我派人过去帮你。”
老七也只能勉强硬撑着。结果不出半个小时,尼克莱斯就到了老七的身边。他的桃花眼一眯,见了老七口水直流。一听说是老七遇到麻烦需要他去解围,立刻放下了公司的会议飞了过去。大少爷处理事情的手段一向乖张不走寻常路线,财团里的人对他也是没有办法,虽然不是董事会的成员,可是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尼克莱斯家族还是财团的老板,谁会不给大少爷面子。
尼克莱斯事后告诉老七,他也只是能暂时的压一压,真要是有什么事情还得是凌肃天亲自解决。
“真不知道他要装死到什么时候。他那个人呀,对什么都是不冷不热的,问他什么也不说话。还是你好。”尼克莱斯勾了勾老七的下巴。“T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把你累的,我都心疼了,让我好好的疼一疼你吧?”
尼克莱斯边说着一边往老七的身边靠。直到无处可躲老七也只能撇撇嘴。真没想到叫过来帮忙的人是他,虽然效果倒是不错,可是每次见了面被吃豆腐总是难免的,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不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