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刺心想不好,只见及雨表情十分悲伤,他咬着嘴巴低头不语。
清毅道长不知道为何今日脾气如此大,竟然特地来调教及雨了。
“你跟清水一个德性!自由散漫,他武功天下了得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有这个本事吗?没有的话就老实做人,丢脸丢得还不够吗,每日都见你跑来跑去忙活,你到太虚是来当劳工的还是当弟子的?你咬嘴巴干什么你不服气吗,你把头抬起来看我!混账!听到了没有!”
“清,清毅道长啊。。。。。”天刺感觉不妙。
“你们下去!走!”清毅道长一声怒吼就把天刺吼得不敢再说话,雪银沁拉着天刺假装下了断崖,其实他们绕到了小树林后依然观望着奉剑台。
“哇塞,她早上便秘了吗?这么凶?”天刺就纳闷了。平时清毅道长在太虚观都掩饰的很好的淑女天仙一般,怎么今日又是发飙了。及雨已经够倒霉了。竟然她还亲自来责骂,这美女看起来跟神仙姐姐似的,怎么说话那么凶啊。
雪银沁悄然对天刺道:“我看清毅道长是练功练的压力太大找人发泄呢。”
“她练什么功?”
“我听师姐们说的。太虚门中只有四位高超武功的女道长才有独一无二的银发,他们这是练习神功‘邪影’才使得头发变成银色的。”
邪影?天刺心中回忆,似乎倾舟散仙说过这种东西。
雪银沁继续道:“邪影听闻是太虚最难的武功。乃是太虚祖传下的独门秘术,每代太虚人都以终生修炼这个为目标,但很少人可以掌握精髓习得成果。
这武功一定要四位武功极高淳厚道士配合修炼,一定要神灵互通配合默契。传闻每日晚上,清毅道长就跟其他三位顶级女道长一起去太虚灵洞中修炼‘邪影’。
他们练了好几个月了。似乎是到了瓶颈的地方难以提升,几位女道长这几日都跟清毅道长一般脾气很不好,四处弟子都有人倒霉呢。”
“原来是修道无法领悟遇到瓶颈了啊,嘿嘿,习武之人最怕的便是卡在关键时刻,不过她也不能把气撒到及雨身上吧。”
雪银沁继续八卦道:“我还听说,原来这邪影之功练习的四位道长其中一位是清水道长,但是他临阵脱逃了。所以后来替补上了个女道士,可惜功力不够,几个人配合的不好一直无法提高修为。及雨是清水道士的拖油瓶。清毅道长拿清水道士的徒弟出气也是对清水道长的报复吧。”
天刺与雪银沁观望期间,只见及雨头低的都要埋到胸口去了。而清毅道长字字若板砖砸在及雨背上压得他无法抬头。
清毅道长骂了好一会后脸色终是缓和了点,她一甩长袖,转身毫不回头的下了断崖。
待她走了。天刺与雪银沁才立马上前观望。
只见及雨眼中忍泪,含冤咬牙。
天刺安慰道:“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不气不气。”
“我只是难过,谁都可以骂我,她竟然也骂我!以前她再发火都从来没有叫我滚过的。竟然今日是她叫我滚。”
天刺这才渐渐知道。及雨十四岁上山的时候,就认识清毅了。
天空阴沉了下来,竟然又是乌云飘来山雨即将席卷。
及雨一人跪在光秃秃的断崖台上,四周风雷片刻间袭击而来,豆大的雨点从头浇遍他全身,雨水冰冷,心更加是冰冷透彻。
及雨心中难过,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每当太虚观下雨时,清毅就会背着他在高台窗前看雨景。
清毅那个时候还是小小道士,容颜若现在一般没有变化过,不过以前的她每日都是欢笑连连,她总是背着幼小的他到处走动,但是一切都变了。
自从她当上道长修习至深武功后,她不再轻易笑了,她为了荣誉等级收起欢笑换上冷酷的脸容。同时她也不再是原来的她,所有的儿时欢笑都成了永远的回忆。
天下大雨,雨声淹没哭泣哽咽之声,及雨多日受的委屈与身心的难过终是今日在清毅道长的刺激下一同爆发,他跪在雨中高举宝剑,身体颤抖着伴着雷声哭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从来都不看我!为什么你都叫我滚,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也会说这般的话!你竟然真的对我发火了。。。。。。”
“可怜的鲫鱼啊,可怜啊可怜。吼吧吼吧,反正雷声大,外人听不到,你吼出来爽点。”天刺撑着伞给雪银沁挡着雨道:“我发现太虚的女人比男人强大许多。”
及雨依然哭泣,泪水与雨水都是流淌而下。
他依然奉剑对着乌云的天际,雷神似乎都发怒一般在他身边的天际,和印着他的身板,在天际构成一副少年迎雨奉剑的凄惨画面。
断崖边高山之上建筑着一个楼台,乃是长老们可以走动的居所。
及雨哭的委屈十分。天刺与雪银沁好心的在远处小亭子看着山间景色陪着他。
便是及雨最绝望的此时,微微雨间飘来幽幽古筝琴声。
大家都是微微一惊,幽幽琴声婉约惘然,似似轻抚的安慰,飘逸的音律天籁传来。
天刺讯神望去。只见对着悬崖高台之上的楼阁中,焚香微微,诗麟道长一身雪白的衫衣,衣袖飘扬,她卧着古琴,在焚香楼阁边对着朦胧烟雨拨出心弦至美的音律。
飘落烟雨间,她弹指优美,琴声婉约惆怅,神奇的吸引了哭泣的及雨,又似安慰一般轻轻抚平了少年心头的伤痛。及雨听着惘然琴音渐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