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对月歌?相逢恨晚俱澄澈。穆萧与金古梁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看来有些人并非讷于言谈,而是想不想说话的问题。倘若遇到知己,总有说不完的话。
穆萧笑问:“金兄,为甚么适才最后一掌你不尽全力?”
金古梁道:“两位师傅均告诫过我,与人比武切记争强好胜。”
穆萧赞道:“胡风大侠造福武林,普慧大师慈悲为怀,我们不能望其项背。我适才用了十成功力方能勉强接你一掌,果然名师出高徒!”
金古梁哈哈大笑,道:“穆兄过谦了,江湖如你这般身手,已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你出招任意所为,已达到武学无招胜有招的最高境界。”
茫茫苍穹何足道?英雄相惜江湖笑。伫立在山峰之巅,两位年轻人畅谈爱情、武学、人生,有说不出的快感!
金古梁秘密见过任冉彪,穆萧安排住宿,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任丽燕正冲他微笑,道:“金大哥,你醒了。”遂拉着小卓玲上前,说道:“这是我的孩子小卓玲……”
“叔叔好!”未等任丽燕说完,小卓玲便甜甜地叫了一声。
金古梁用食指在小卓玲脸上轻轻一划,笑道:“小卓玲真漂亮,你妈妈是大美人儿,你是小美人儿。”
任丽燕嫣然一笑,道:“孩子尚小,美女不见得是件好事,平凡的女子通常过得更为开心。”
金古梁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漂亮是一种美,又不是罪。”
“叔叔!叔叔!这个我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妈妈教我念过。”小卓玲听到一句熟悉的诗词,兴奋得拍手直跳。
“是吗?你妈妈还教给你甚么了?”金古梁拉着小卓玲的手,轻轻问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还有‘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小卓玲兴奋地念出十几首来。
任丽燕哑然失笑,乐得合不拢嘴。
金古梁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卓玲真聪明!来,让叔叔抱抱!”
小卓玲高兴地跳到金古梁的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声娇气道:“我给叔叔一个吻吧。妈妈说过,这是送给自己所爱之人的最好礼物。”
任丽燕摇头而笑,抱起小卓玲,佯嗔道:“别撒娇,叔叔尚未起床呢。”
小卓玲慢悠悠地说道:“我早就醒了!叔叔还在睡懒觉!太阳都晒到你的屁股了。”说得任丽燕与金古梁哭笑不得。
就这样,金古梁暂时安住任家,每天与任丽燕谈心,与小卓玲玩耍,与穆萧切磋武艺,活动地点仅限后院的一个花园。因为任冉彪反复叮嘱,时机未到,不宜暴露行踪。
金古梁心知肚明,万一被飞天教发觉,恐怕对任家不利。虽然相信任家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但真正冲突起来,定会有所伤亡。
任冉彪不辞余力,为胡风之事明里张罗,暗里疏通。金古梁深感其拳拳之心,甚是欣慰。
又一日,金古梁与任丽燕、小卓玲在后花园的池塘边玩起了石子“打水漂”的儿童游戏。
金古梁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运足内力,向池塘投去,石子像蜻蜓点水一般,不断起伏跳跃,直至池塘的尽头。
小卓玲高兴得手舞足蹈,欢叫:“哇!叔叔好厉害!妈妈,妈妈,你也来一个。”言毕,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塞到任丽燕的手中,定要她也来一个。
任丽燕举起石子,向水中投去,初始时分,石子尚在水面上不断跳跃,待至池塘中央,后劲不足,便慢下来了,跳跃的频率远远不及金古梁的那颗石子,终究力衰,沉入水底。
任丽燕烟视而笑。小卓玲遥指远方,娇笑道:“还是叔叔厉害,妈妈的石子都跳不到池塘那边。”遂拉着金古梁的手,急切说道:“叔叔,叔叔,快教我,我也要学。”
金古梁俯身,双手扶住小卓玲的肩膀,道:“你还小,这需要功夫,待你长大了叔叔教你,好不好?”
“叔叔,与你在一起真好玩儿,妈妈也开心!整天笑嘻嘻的!”小卓玲高兴地说道。
金古梁无意间笑问:“妈妈与小卓玲在一起,不是天天那么开心吗?”
不料小卓玲一撅嘴,天真言道:“可不了,以前爹爹一回来总与妈妈吵架,妈妈经常偷偷流泪,便不理玲儿了!”
金古梁见任丽燕表情萧索,抱起小卓玲,道:“叔叔带你到池塘那头去玩,好吗?”说完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在池塘上空划了一弧线,飞至池塘另一头。
小卓玲站在池塘对面,鼓劲儿大声喊道:“妈妈!妈妈!你也飞过来吧!”
任丽燕对着他们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