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梁与穆萧同时想起乞儿剑淫口中所说的“倩女幽魂曲”一事,齐声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并不晓得甚么是‘倩女幽魂曲’。”穆清无奈地说道。
时冠剑沉吟片刻,问道:“师弟,乞儿剑淫为何见了穆清和潇湘仙子便走?似乎知道两位前辈定有办法。”
潇湘仙子摇头道:“不知根源,如何施救?”
小滟见叶丝竹昏迷不醒,喃喃道:“不可能,绝无可能,少爷怎么会加害小姐呢?我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从未离开过……”
金古梁觉得此事蹊跷,问道:“你家小姐没有见过沐少波?”
小滟确信无疑地说道:“没有。小姐被少爷追到,便被带至家中。”
向小宇亦是迷惑不解,反驳道:“那日我与酒剑痴大哥一同追叶姐姐,迷失方向,并未见到你们,便回来了。”
小滟坚定地说道:“可是,的确是少爷将小姐击昏。”
向小宇也十分坚信,说道:“绝对不是。你没有看错?”
……
两人争论不休,都认为自己说的正确。
金古梁回想乞儿剑淫刚才的一举一动,忖道:“师傅替丝竹疗伤时,所用乃是《易筋经》上的武功,筋脉鼓胀,似有一股水流渗入其中,难道是将丝竹身上的阴气吸纳于自身体中?”
念及此理,金古梁灵机一动,喜道:“我懂了,无影无波神功与《易筋经》有同等之效。所以师傅见穆清和潇湘仙子前辈到来,便自行离去了。”
穆清与潇湘仙子觉之有理,微微一笑。
金古梁正欲一试,穆萧道:“金兄刚刚受伤,还是由我代劳。”金古梁一惊一喜,不料穆萧也修炼了此功,恰恰向小宇把他拉至角落处,迫不及待地将飞天教的名单拿了出来。
金古梁接过一瞧,一惊非小,脸色大变。
向小宇急道:“叶府四大管家皆为飞天教的首领,酒剑痴大哥一人恐怕应付不过来。”
金古梁轻责道:“你为何不早告知我此事?”
向小宇诺诺道:“乍遇师傅时,见师傅神思缥缈,所以不忍,却不料途中遇着沐少波,生出事端。”
“那我速速赶往叶府。”
金古梁见穆萧正替叶丝竹疗伤,而叶丝竹面色逐渐红润,心想自己所估定然不错,遂将飞天教的名单交到时冠剑的手中,匆匆而去,只留下一句话:
“人多反而引起飞天教的注意,酒剑痴大哥更加危险,还是我一个人前去为妙,大家不必担心。”
任丽燕深知事态紧急,只点头向金古梁示意了一下。金古梁明白她的心意,点头回之一笑。
金古梁一路疾驰,赶到叶府,却见叶府大门紧闭,渺无人迹,跃至高墙,向下俯视,叶府竟空空如也。
金古梁一打听,方知酒剑痴已将家中金银财宝全部散尽,叶府并未发生任何冲突,还听说酒剑痴独自一人大笑而去,似乎对“蜗角虚名,蝇头微利”之争甚是漠然。
金古梁更加佩服酒剑痴了,笑道:“酒兄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逍遥自在,心无枷锁,天不收,地不管,从他所好,人生至斯,夫复何求?如此之心,试问有几?”
金古梁不假思索,径自来到詹琦琦的墓前。酒剑痴果然在那儿,似乎两人早已约好。
酒剑痴坐于树底下,自斟自饮,见金古梁走来,亦不吃惊,笑道“金兄与我惺惺相惜也!”
“哈哈!我知道你在这儿!”金古梁笑道,一步一步靠近墓地。
“站住!”酒剑痴放下酒壶,突然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难道还要像第一次遇见之时那样打上一架吗?”金古梁开玩笑道。
“正是,我已经好久没有与你较量了。我最近又自学了一套武功,特要向你讨教几招!”酒剑痴甚是高兴。
金古梁眼睛一眨,笑道:“好!但我不进来如何跟你打呢?”
酒剑痴毫不客气,嬉笑道:“你轻功卓越,内力惊人,便在空中与我打好了,若你脚尖落地,判你输。”遂又抖动手中之剑,“并且我还要用这个!”
金古梁对这个朋友由衷地喜欢,虽然这比武方法对他甚是不公,且又受伤在身,但看酒剑痴兴致勃勃的模样,不好拒绝,欣然答道:
“好!只要你高兴,我不自量力与你斗上一回又有何妨?”说罢,就地跃起,人像一道光影,直向酒剑痴射去。
酒剑痴立定,舞动手中的青紫剑,向上空斜劈,剑气如虹,寒冷逼人。
金古梁掌力如同一把无形之剑,而酒剑痴有形之剑却聚无形之光,两股真气相撞,各自前进不得,停滞在半空,僵持难下。
金古梁借着酒剑痴剑气的支撑,运起绵绵功,夹杂以至刚至强的少阳神功,一退一进,身子借势又冲天而起。
金古梁身在半空,时而似蜻蜓点水,时而如同一支弹簧,进进退退,飘逸优雅,远远望去,颇为美观。
酒剑痴时不时地催动少阴冰魂手,以至阴至寒的剑气攻击金古梁,砍、削、劈、刺,速度超乎任何先前与金古梁交过手的人。
虽然,此时酒剑痴的武功修为比起第一次与金古梁交手之时要强过许多,尤其是修炼了少阴冰魂手之后,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青紫剑的温度。
但此一时彼一时,金古梁也今非昔比,如今不仅身兼少林、七月剑派两大绝世之学,并且还修炼成了穆清传授给他的无影无波神功,无论在招式、还是在内力上,皆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从两人打法上看,尽管酒剑痴身立地面,手中还有一把利剑助攻;而金古梁一直身在空中,赤手空拳。
但金古梁身轻如燕,来去如风;酒剑痴像是背负着一座巨山。金古梁每进攻一次,酒剑痴双脚就要深陷地下一分。
金古梁全身似乎罩有一堵厚厚的气墙。
酒剑痴的剑气无论如何砍不进去,越斗越感觉自己在地上反而吃亏。突然使出全身力气,猛砍一剑,作罢手不斗状,冲金古梁大声叫了起来:“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