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过南澳岛与钓鱼岛不提,且说金古梁与季人、季之、季初偷偷回至七月剑派,大吃一惊,原来七月剑派再次被朝廷查封,全派上下皆不得擅自出入,以随时恭候朝廷传召。
所幸季人、季之、季初早于查封之日出门探寻,而穆萧、酒剑痴、叶丝竹等非七月剑派中人,不受此禁之约。
金古梁失踪了整整一个月,突然出现,时冠剑喜出望外,如大旱之望云霓;其时,穆萧与酒剑痴因未寻得金古梁的任何音讯;而叶丝竹甚是挂念,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出门寻找金古梁,向小宇和小滟无奈跟随而去,皆未归来。
金古梁草草将自己的境遇向时冠剑等讲述一番,大家无不称奇。时冠剑虽为二师兄,但金古梁身份是七月剑派的掌门,所以,时冠剑依下属之礼,将湖广总督赵应宗引咎停职一事向金古梁禀明。
“少林、峨眉、醉仙门、日月乾坤派等几位掌门可有消息?”金古梁心中内疚,头脑清醒便一直惦记着此事,只因他们当初皆为金古梁祝贺而来,不料途中失手被擒。
时冠剑摇头叹道:“七月剑派素与朝廷无涉,岂能受之约束?可师傅临终前叮嘱我们定要帮助赵应宗,所以我们不敢犯禁,出门查探,以免连累赵应宗越陷越深,只好等掌门回来定夺。”
金古梁沉吟片刻,说道:“迅速派人暗中召回穆兄、酒兄,我今晚去总督府一趟。”
“一切小心,据闻现在的总督府戒备森严,朝廷派有重兵把守。”时冠剑再三叮嘱。
夜入二更,金古梁独自一人潜行至总督府,以他今日今时的身手,纵是皇宫禁院,也来去自如,不漏行踪。此乃第二次夜访,金古梁轻车熟路,径自向赵应宗书房奔去。
果不其然,赵应宗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文件,乍见金古梁,既惊又喜,慌忙起身相迎,说道:“你终于来了。”
之前,金古梁本对赵应宗心怀芥蒂,但因为师傅胡风的遗言,不看僧面看佛面,加之师傅的罪名未除,心中尚有许多疑问需要赵应宗解开,所以此次金古梁的愤怒之意大减,喟然叹道:“一言难尽!若我早些出现,是否不会牵连赵大人停职查看?”
提及此事,赵应宗非但不在意,反而微微一笑,淡然言道:“往事已矣,何必再提?”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来,递给金古梁,“来,你先看看这个。”
金古梁接过信,慢慢开启,却是胡风的亲笔,信中如此写道:
“近来身体每况愈下,真不知道我能够支撑到何时?说不定哪天突然命归西天。七月剑派急需重建,否则在我有生之年,恐怕看不到了!飞天教依然十分猖獗,我必须趁现在还有点力气说出心里话。
“胡风,蕲州人,自创七月剑派,毕生追求武术自由,梦想以武载情,以武证道。十年前,岳阳天贤弟半夜来访,告知飞天教要偷袭七月剑派。与飞天教结下仇怨乃我一人所为,与各位弟子无关,上代的恩怨不应让他们来承担,于是我毅然决定暂时解散七月剑派。
“但学武之人,不能遇难逃避,必须面对。那时,我门下弟子和岳贤弟皆听从我的安排,各自安全离开,可飞天教的人没出现,赵大人却带兵前来。哎!这些年,赵大人有苦说不出,背负着千夫所指的压力,我在此必须为他澄清,否则我死后,无人为他辩护。
“赵大人实乃朝廷钦点,专为查办飞天教而来,但飞天教行踪隐蔽,活动据点甚多,素喜潜踪匿影,暗中行事,几年下来,赵大人进展缓慢,一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得知我解散七月剑派,驱逐门下弟子,以避飞天教之祸,赵大人兴师动众,本为保护我而来。
“我见此契机,于是将计就计,干脆让他拘捕,借此拉拢飞天教。我与他二人心知肚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想剿灭飞天教,唯有身入其中,方能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时,我与赵大人心中皆有疑虑。他不忍心抓捕我,担心我一生的荣誉会毁于一旦;而我担心他以身犯险,同样会累及他的名声。彼此坦诚见心后,我笑道:‘区区草泽之身,何来荣誉?’而赵大人笑得更开:‘身为臣子,若不能替君分忧、相忍为国,再大的名声要来何用?’
“就这样,心照不宣,赵大人以‘叛国罪’将我逮捕,交给了飞天教,借此赢得飞天教的信任。由于身份、地位,赵大人很快加入了飞天教,过不多久,便跻身副教主‘天宗’一职。
“飞天教为祸武林,真正的目标是积蓄力量,兴兵造反,朝廷早有察觉,但不愿穷兵黩武,将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已活了几十岁,深受朝廷青睐,颇为百姓爱戴,此生足矣!若有生之年,能助朝廷剿灭飞天教,不动干戈,死而有幸。
“我含冤入狱,赵大人最清楚;赵大人被千夫所指,我最理解。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铲除飞天教,还朝廷、武林一个太平。感谢赵大人这些年来一直袒护我,否则我纵有千百条命,也早已死于飞天教之手。
“能够将多年的心声坦露出来,真乃一大快事。这封信暂交赵大人之手,我若死去,赵大人会依我所托,将此交给七月剑派,其中各种误会必将一一化解。
“我创立七月剑派之时,曾对门下弟子严加管束,不许与朝廷有任何来往,更不能担任朝廷之职、接受册封,那是在太平之秋。只因武学之道,终需淡泊名利,心无旁骛,方能真正体会得到武学的最高境界;但若国家有难,我辈学武之人,当不遗余力,济世安民,切不可为了一己之小自由,而不顾世道之大自由,否则必将本末倒置。
“以武载情,以武证道,乃至以武正道,方是我辈之追求。七月剑派所有弟子切记!胡风亲笔。”
(外话:哎,昨晚一不小心将移动硬盘摔坏了,一个晚上忙着恢复数据,无心写作。上忙挤出点时间,匆匆忙忙赶了一章,更新不及时,见谅!
原来,人生随时都有意外。
长假也过完了,祝愿大家安心工作,有时间多陪伴家人,身在异乡的朋友多给父母孩子打打电话!再有闲余,多读书、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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