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五年九月二日,清晨。
莫家庄庄门大开,迎来了一位客人,来自凶墓的慕夙殇一行人姗姗来迟。
慕夙殇在正厅中的空位上坐下,这里,离主位也不过差一点,那里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男子,正是无忧洞主。
无忧洞主带着漆黑如墨的面具,没有一丝色彩,整张脸被面具遮盖,神秘莫测。
所有人落座后,莫项起身,看了一眼无忧洞主,出言:“欢迎诸位到访,招待不周望见谅。”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口走进来一男子,男子一身儒衫,面目清秀,儒雅气息外露,手摇折扇,进门后,一双眼睛四处打量一番,在看到无忧洞主之后,又看看慕夙殇,果断的施了一礼:“慕天严见过莫老,见过洞主,见过墓主,来迟一步,望恕罪。”说完退到一边坐下。
说着无心,听者惊魂,来人竟是天慕王朝的二殿下慕天严,宿夜、独孤氏妄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凝重。
“既然人已经到齐,那么就开始吧。”似乎今日是多事之日,莫项的话音未落,大门外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传至整场。
“莫家主,我万毒雪香谷未至,着什么急开始啊?”妖冶的话语中充满质问以及不可一世的高傲。
正门那里,一辆马车赶了进来,隐约间可以看到马车上坐着一道身影,所有人的目光被马车吸引,包括那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人,幽暗、深邃的冰眸冷冷的盯着马车,似乎想将其穿透,看看内里的人。
在莫家庄墙外的一棵大树上,白衣身影驻立,好戏即将上演。
“欢迎之至。”莫项话语中满是苦涩之意,多少年了,也该也有了结“屋中请。”
“不必了。”妖夜的话语不张狂,平静的如山间泉水。
“来人,去请小姐。”莫项见马车内毫无动作,长出了一口气,看向左侧的两人,无忧洞天洞主,墓主慕夙殇。
环佩叮当,婀娜多姿,如芙蓉花的女子,她生得艳丽,肌肤赛雪,桃花眼妩媚动人,一时间呆愣了一群男子,她微微俯身,眸光转向院中马车,眼中一抹迷茫。
静谧一片,唯有一道声音响起,让全场的目光全部注视了过去。
“敢问莫子信姑娘,可还记得隐世之约。”马车中清冷的女声传来,竟是女子。
“你是谁?”莫项紧张的看向呆住的女儿。
“隐世之约。”
正在喝茶的无忧洞主猛然转首,与慕夙殇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读到惊疑,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宿夜、翎羽律。
翎羽律失态站起,宿夜不顾身边的夜香转头观望。
“天慕之渊,柳桥溪畔,本君在此相约,天涯望断,白首不分,此生不负卿。”她成为此时的主角,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这道清冷的女声。
拿着茶杯的手在颤抖,慕夙殇拉住无忧洞主,轻轻摇头,无忧洞主察觉自己失态,急忙稳定情绪。
“敢问姑娘何人?今日是来捣乱的吗?”这样的话语一出,莫项终是坐不住了,慌张询问。
“天慕之渊,柳桥溪畔,本君在此相约,天涯望断,白首不分,此生不负卿。”轻柔的女子声音重复着这约定,竟是莫子信,她轻移莲步,走向院落:“你是何人?可知我忘记了什么?”
“唉!你忘了最爱之人。”一声轻叹,车帘挑起,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挑车帘的手上那嫣红的莲花绽放。
她一身白衣,站于马车之上,轻纱蒙面,遮不住她芳华之姿,全场皆惊,当年坠崖的人竟奇迹般出现。
“敢问太子殿下在何处?老夫绝不会将女儿嫁给太子殿下,老夫绝不做亡国之臣,求太子殿下赐见。”莫项突然跪倒,说出的话让封凤惜惊诧。
太子殿下?莫不是莫问天,莫问天?慕问天?
喝茶的无忧洞主低头,眼中闪过阴郁,慕问天,好算计。
“语嫣。”不知何时,翎羽律已然来到马车前,轻声开口。
“这位公子,恕我不敬,我们并不相识。”封凤惜躲开翎羽律的注视,看向慕夙殇,好陌生,已经形同陌路了吗?
“慕问天,别藏头露尾,约定之物在此,由不得你不认这笔账,莫子信可以做皇后,这是本座的最低底线。”无忧洞主嘶哑的声音响起,从怀中拿出一物,正是天慕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