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霜城战场,独孤氏妄与慕夙殇交手战。
两方人马对峙,气氛沉闷。
黑盔黑甲的骑兵,慕夙殇的军队整齐肃然。
军旗飘舞,独孤氏妄的军队气势不输于慕夙殇。
只不过,队伍中那紫蓬的马车很是扎眼,慕夙殇眯着眼睛,目光没离开那马车。
独孤氏妄无视慕夙殇的目光,打马行向战场,见此,慕夙殇也驱马前行。
两人马头相向,独孤氏妄率先开口。
“殇王几日避战,让出洼谷,今日再战,是为何故?”独孤氏妄实在不明白慕夙殇的想法,有这么打仗的吗?
“洼谷是本座的,本座想让便让。若是妄王能让本座高兴,南临州给你也未尝不可。”慕夙殇的语气古怪,把土地说得像糖果一样轻松,说给人就给人。
独孤氏妄的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马车,慕夙殇说的话很让人心动,只是,真假难辨。
花如月因殇王出兵,很兴奋的脸阴了下来,殿下还是不肯动真的,天慕军饷有限,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他到底还是不关心天慕王朝……
慕夙殇的军队有三十万,我军有五十万,本王却不敢贸然进军,夜香的军队有三十万,宿夜的军队是四十五万,怎么看天慕都处于劣势,可一旦交手,伤亡必定惨重,天慕的军队从天而降,慕夜语的手段不一般。
很难想象他在两国内埋了什么底牌,必须将南临州拿回来,否则后路全无,只能往南迁,现在的王都也是曾经的天慕领土。
想到这,独孤氏妄拨马回转,这仗要打也困难,本王连往昔的自信都没了……
“主子,这仗怎么打?”看着回来的主子,落遥轻声询问。
“混战。”慕夙殇勾起嘴角,谁都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主子,他们人比我们多。”忆仇脸色微变,主子不是这么随意的人,怎么会拿兵士的命开玩笑。
“花如月,你带着你的人攻击红玉天凤舞,一定要牵制住她。”慕夙殇正色,下达第一个命令。
“是。”花如月欣喜点头。
“忆仇,你带着一名主将、三名副将,拖住独孤氏妄,我想本座不动,他不会动,届时便是你出手的好机会?”冲着忆仇使个眼色,忆仇点头应下。
“拂衣,落遥,你们带着其余的主将,副将全力冲击敌军。”
“是。”
“全军命令,将那紫蓬马车孤立。”他倒要看看,这重要的人物是个什么样的。
“本座只要三千骑兵,等你们的好消息。”说完,慕夙殇看了一眼拂衣,拂衣不着痕迹的点头。
独孤氏妄看着摆动军旗的慕夙殇,高喊:“兵来将挡,迎敌。”
他不知道慕夙殇的作战计划,也从未与他交过手,只有静观其变。
绪语看着主子一口气将松散的布局下达,不由额头冷汗淋漓,主子,你难道一点都不关注自家的主将副将的名字,也不看看他们的能耐,就这样随便分配。
这仗,怎么可能赢……还是……他根本就没想……认真打……
混战,他疯了吗?
冲过来的千军万马让独孤氏妄惊讶,这个慕夙殇……会不会……用兵……
他怎么也没想到,马车才是慕夙殇真正的目的。
梅装,既然你没回来,本座便亲自看看……
战场在割据,慕夙殇的人马轻松的将华武、红玉天凤舞与大部队分离。
这些,独孤氏妄都看在眼中,却不担心,慕夙殇未动,他自然不会动。
空旷的战场,一左一右的诡异局势,中间空开,紫蓬马车显露与前。
“拿幽魄来。”慕夙殇冲着绪语伸手,一把黝黑的长弓递到他手中。
抽出羽箭,黑色的箭头上泛着黑亮的光泽,张弓搭箭,弓满箭出,利箭袭向马车。
一直注意慕夙殇的独孤氏妄飞身离开马背,立于马车之上,抬刀,磕飞利箭。
见此,慕夙殇嘴角的笑越发浓郁,重要,极重要,这个人,一定很有趣。
“我家姐姐问妄王殿下,发生了何事?”玉儿探出头,低声询问。
“殇王如此,卑鄙无耻。”没有回答玉儿的话,独孤氏妄怒喝。
“放箭。”慕夙殇摆手,三千骑兵从身后拿出弓箭,对着紫蓬马车放箭。
他要做什么,这个距离怎么可能射中,以防万一,独孤氏妄还是命令将盾牌叠挡在马车前。
黑羽弓!独孤氏妄看着打在盾牌上的弓箭,脸上变得难看,慕夙殇,真的下本钱了……
轻跃回到马上,独孤氏妄仔细的观看战局,华武与红玉天凤舞正向战场的边缘挪动,脱身极难,战场上,尸体横七竖八,鲜血在流淌,看军服,夜华王朝人居多,痛心,独孤氏妄很想收兵,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交战机会,就这样放弃……
心中升起警兆,独孤氏妄感觉哪里不对劲。
马车内,封凤惜神色呆滞,殇王,好熟悉的人,好像听说过这个人,颤抖的拿起笔,勾画。
‘玉儿,你有没有闻到很浓郁的血腥味。’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黑沉的通道,残肢断臂,血迹干涸,死不瞑目的人……
封凤惜摇晃一下,倒了下去……
“小姐。”玉儿惶恐,急忙跑出马车,冲着独孤氏妄喊道:“妄王殿下,小姐晕过去了……”
独孤氏妄一愣,这时候,偏偏这时候……
慕夙殇看着紫蓬马车中走出的女子,不由有些意外,出来的是女子,里面呆着也是女子吗?
看着混乱的战场,看着独孤氏妄防备的样子,慕夙殇知道,在打下去没意义,摆手,示意收兵……
黑色的大旗迎风飞舞,一直注意慕夙殇信号的忆仇与拂衣一愣,怎么不实行计划了,主子,又临时改变主意了……
慕夙殇收兵了……一时间,独孤氏妄没反应过来,本王有所忌惮,为何他倒先走了……
带着疑惑,独孤氏妄带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