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没看到天麟师尊之前,我心里对于天麟的师尊的相貌有很多种猜想,可是真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眼前的这一切太过于虚幻了,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一度让我认为是我自己产生幻觉了,直到天麟师尊走后,我清醒过来我才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只不过天麟的师父刚刚出关,所以并不方便现在就见我,再说人家是前辈而我姑且算是晚辈吧,哪里有前辈去求见晚辈的道理呢?所以我就只能有空主动去求见他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要从天麟的嘴里敲出一些对我有用的信息才行,再怎么说他也是雨柔的亲生父亲,我在去见他的时候必须把礼数做足了才行。
跟着天麟一起回到他的住处,然后我们就开始互相给对方提问起来,当然他想知道的只有我的神情变化为什么会这么诡异,而我想知道的是关于他师尊过往的他所知道的一切,这次是一场攻坚战我必须要拿下,不过不知道天麟这小子是故意不告诉我还是他确实是只知道这么多,从他嘴里我基本没得到什么太有价值的信息。对于自己师尊的日常喜好天麟自己竟然都说不清楚,看到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是宣告放弃了,说起来我现在倒有些像小媳妇儿第一次见公婆的情景了,各种焦虑症紧随而至,生怕自己说错话或者做错事请,可是转念一想与其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还不如早点让天麟替我禀报一下他师尊,看一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见我一面,其实真说起来这次在这潜龙观中竟然能遇到雨柔的父亲也算是比较大的收获了,并且不得不说看来我跟雨柔父亲的缘分还不浅呢,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这位“素未谋面”的未来“岳父”对于我要借用传国玉玺的事情会如何来刁难于我,真说起来我这好像是有生之年第一次厚着脸皮向别人借东西,并且这一借就是非常重要的宝物,我现在着急的是天麟的师尊潜龙真人到最后会不会把东西借给我,现在的几率是一半对一半,胜负越是到最后就越是不好说,不过说起来倒是也挺奇怪的,这潜龙观还真是和其他的道观不一样,一般而言这开山祖师的道号后辈弟子是不可以再使用的,并且为了忌讳后代弟子中也不能出现某个人的道号是潜什么或者什么龙的,这么做也是为了表示对于祖师的尊敬,可是这潜龙观倒是有意思了,每一任的掌教无论在当上掌教之前的道号是什么,只要一坐上掌教之位都必须把自己的道号改为“潜龙真人”这初代祖师的道号,刚开始我也是不太能够理解其中的玄机的,到最后我还是没弄懂其中的奥妙,不久之后天麟就来找我了,说是现在要带我去见他师父,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对于天麟的师尊能这么快的召见我,我心里还是比较喜悦的,可是事情来得这么突然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只好是硬着头皮就跟随天麟去见他师父去了,跟着天麟在道观中穿行,最后我们来到了位于道观最后面的一座主殿前,当我看到这座大殿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又被勾了起来,当初我就是在这座大殿里看到正盘坐于殿内打坐的雨柔父亲,此时身临其境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此时的殿内是没有人的,只有天麟的师尊一个人在殿中面对着大殿正中的纯阳真人的雕像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虽然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立着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给人无形中的压力就像是一只蚂蚁被一块千斤巨石压着,就连呼吸都非常的困难,当我看着这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能量波动的人的时候,天麟已经在殿外禀报他师父已经把我给带来了,而他师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天麟就对我示意让我进去,我咽了口吐沫壮着胆子慢慢抬起“颤颤巍巍”的双腿向着殿中走去,而天麟则是在殿外守着,在我和他师父谈话期间不让别人靠近。
当我走到距离他只有两米的距离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手抱拳微微弯身行礼说:“晚辈阁皂山弟子明阳拜见潜龙前辈。”听我说完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因为此时我保持着低头弯腰的姿势,所以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如果我此时抬头的话我一定能够看到这雨柔父亲的眼睛竟然就像是星辰一样可以放出异样的光芒,看着那异样的光芒更增添了这位潜龙真人的神秘感,只不过当他说让我无须多礼起身说话时他眼中的光芒已经消失了,而此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矗立在我的面前,看着他就有一种安全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反正不管是不是幻觉吧,我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的,我看着他虽然很努力的想保持冷静,但是内心深处的那种紧张还有激动不管怎么压制都没什么用,以前我可没有这种感觉过,就算是第一次见到前辈的时候也不曾出现这种感觉,按雨柔话说呢我这个人别看外表看起来一副丢三落四的样子,其实我的内心是个很内秀的人,不过尴尬的局面很快就率先被天麟的师尊打破了,人家毕竟是老江湖是前辈,对于我现在的“无礼”只不过说了一句“年轻人不要太紧张”就一笔带过了,说是这么说可是真想不紧张这放在以前修为还在的时候很简单就能控制住,可是我现在一个普通人想要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多少有点困难的,不过这时候天麟的师尊倒是直接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说:“年轻人,听天麟说你这一路上对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我先替他谢谢你,天麟这孩子的身世比较凄惨可能在情感表达上并不是太擅长,以后还希望你可以多多帮助他,我算过你跟天麟的缘分还远远没有结束呢,我刚才听天麟说起了封门村的情况,看起来情况听危急的,按理说为了天下苍生这传国玉玺我是必须要借给你的,可是这传国玉玺毕竟事关重大,我虽然身为掌教,但是我还是要征求一下其他长老的意见的,你看这样如何,我马上召集观中各位长老进行商议,如果长老们没什么意见的话那这传国玉玺我到时候自然会派天麟去通知你,小友你看这么做如何?”对于天麟师尊的话我一个小辈当然是不敢不从了,我立马就很恭敬的回答说:“前辈您真是折煞晚辈了,前辈行事都是有理可循,只需要到时候通知晚辈一声最终的会议结果就行了,其他的还是要前辈您来做主的。”我的话呢也算是不卑不亢了,这天麟的师父听了以后也是淡淡的轻笑了几声说:“恩,不错,脾气秉性虽然不是最佳但是在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人里,你也算是上等了,怪不得天麟这小子能跟你交朋友,呵呵果然不错。”听了天麟师尊的夸赞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不过我可没厚脸皮到人家夸我两句以后那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修道之人最重视的就是心境的修炼,心静如水才能窥得大道,正是因为深知个中道理所以我才回答说:“前辈您真是谬赞了,天麟兄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不尽人意,但是他的内心是非常善良正直的,我能和天麟兄结识成为朋友这也算是命中注定的。”天麟的师尊点了点头,然后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只不过沉默的很祥和没有一丝的尴尬,几分钟后天麟的师尊不知道为何叹了一口气说:“年轻人既然你是阁皂山的弟子,那我可否能向你打听一些事情呢?”听天麟师尊这么说,我立马就觉得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对话将会很重要,并且事后也证明我的想法没有错,因为我和天麟的师父谈了很多,也谈了很久,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
面对天麟师尊的话我的回答是:“前辈您太客气了,还请您随便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接着天麟师尊那古井不波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波动,天麟的师尊先是问我说:“年轻人,你现在是拜在玄真子的门下么?他近来可好?”我回答说:“恩,晚辈是拜在玄真子师伯的门下,师伯的身体还算是硬朗,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本是青城山太清观静玄真人门下的弟子,可是师父在不久之前就仙逝了,师父仙逝之后我按照师父的遗愿重新拜入了阁皂山门下,不过太清观严格意义上来说本就是阁皂山的支脉,而我这个支脉弟子重回阁皂山宗门也算是众望所归吧。”天麟的师父对于我的回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对我说:“我跟你师伯玄真子乃是至交好友,只不过当年的一场大祸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从那以后我很少再出山门,就算是下山游历也是在这西南的千里大山中,说起来我和你师伯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忘年的至交好友啊。”听到天麟师尊这么感伤我忍不住说道:“前辈,您不用担心,其实师伯经常会跟我提起您,虽然当时师伯只是说他有一个忘年的至交好友二十多年杳无音信,但是师伯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您这位好友。”听了我的话这天麟的师尊总算是好受了一些,不过接下来他就问到了重点,天麟的师尊试探性的问我说:“年轻人,在你之前你师伯可有弟子么?”我一听就知道最关键的部分要来了,当然我并没有任何的隐瞒,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如实的告诉了天麟的师尊,我告诉他说:“回前辈的话,师伯在我之前是有一个女弟子的,她叫姬雨柔,现在我和她一起跟随师伯修道。”听到我说道雨柔的名字和近况,天麟师尊的神情出现了很大的波动,只不过作为天仙境界的修道者而言控制情绪完全就不是问题,几秒钟之后他恢复了平静,不过语气中多少会有些落寞的说:“年轻人,你师伯的那位女弟子你对她知道多少呢?”说实话对于天麟师尊的询问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对着天麟的师尊说:“前辈,其实您没必要这么悲伤的,雨柔她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她这二十多年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说实话雨柔每当想起自己的父母时眼中的泪水都会止不住的流淌下来,雨柔是很渴望见到您这位亲生父亲的,或许您对于我怎么知道您的身份会有疑问,那么我现在就给您来解答一下吧,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夫妻是在一处真实的幻境中,当我得知您和伯母摔下山崖但是很大可能并没有死的时候,我很为雨柔高兴,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雨柔的时候,雨柔竟然要独自一人说是要下山去寻找你们,可是当时被我给拦了下来,但是雨柔对于你们的思念显然不可能被我强制阻拦下来,而这时候我们在某处秘境中无意间得到的一位上古修道之人的残魂交给我了一种秘术,这种秘术可以用来寻找您和伯母的下落,或许您察觉到过,在不久之前的一天晚上您是否察觉到有人在冥冥之中窥视您,可是时间很短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那时您并没有产生错觉,当时就是晚辈用秘术来寻找您的下落,幸运的是被我找到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雨柔,雨柔听了以后别提有多高兴了,其实雨柔的心里一直对您和伯母有很深的牵挂的,只不过从小就没有父爱和母爱的她养成了非常坚强的个性,每次看到雨柔流泪我心里都挺难受的,可是我知道雨柔没有丝毫责怪你们的意思,特别是雨柔知道当年您和伯母是为了躲避追杀才不得不把她“遗弃”的时候,她别提有多伤心了,前辈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质问您,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和伯母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弑天宗追杀的呢?后来您和伯母摔下山崖以后又遭遇到了什么呢?伯母现在又身在何处呢?”我的一段话让雨柔的父亲听了久久不能说话,我能看出来他心里非常的纠结,或许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隐痛吧,不过他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他扬天长叹了一口气说:“只要柔儿还活着就好,这些年也是我和她母亲对不起她了,明阳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柔儿,而我暂时还不能去见她,你也暂时不要告诉他见到我的事情,柔儿有你照顾我也能够放心了,今天我就把柔儿交给你照顾了,千万不要让她再受委屈。”说实话这话听完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这当爹的还真行,不过雨柔和我的事情早晚都是要让他们二老知道的,毕竟作为自己未来的“岳父”来说,虽然现在他说这话有那么一点早,但是也算是合情合理,当然我就更没理由说个不字了,于是乎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并且还发下了誓言,天麟的师尊这才算是“放过我”,不过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说实在的如果换做我是天麟师尊的话,我肯定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起那段往事了,可是前辈毕竟是前辈,而我也没感觉刚才的问题有什么过分的,对于当年的事情我必须有所了解才行,并且最关键的就是雨柔母亲现在的下落,这些都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在沉默了十分钟以后,雨柔的父亲才开口说起了当年的事情,他是这么说的:“当年他和雨柔的母亲并不是因为外界所传的发现了云纹母石的所在地而被追杀的,当年他们遭到弑天宗的追杀完全就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关于弑天宗的秘密,而弑天宗为了杀人灭口才对他们穷追不舍,非要把他们置于死地不可,不过这个秘密是什么他并没有告诉我,当然了很大可能是因为我现在修为全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万一知道了秘密再被弑天宗追杀的话那可就是真的惨了,然后大致的事情我都在云纹母石的幻境中知道了,至于他和雨柔的母亲掉下山崖以后的事情就比较匪夷所思了,因为山崖下河流的原因,他们夫妻两人并没有直接殒命,而是随着河流被飘到了别的地方,直到他们被河水冲上岸,雨柔的父亲先醒了过来,拖着重伤的身躯便开始全力寻找雨柔的母亲,当然幸好到最后被他找到了,可是雨柔的母亲当时的情况已经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雨柔父亲赶紧取出了一颗保命的灵丹才勉强是暂时保住了雨柔母亲的性命,很快雨柔的父亲就把雨柔母亲送进了医院进行抢救,可是最终命是救回来了,但是雨柔的母亲却成为了植物人,一直到现在还在医院中住着,虽然现在他已经是天仙境界的修道者了,但是雨柔的母亲毕竟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年,就算是魂魄找回来了,如果没有灵药辅助的话能救回来的几率并不高,根据雨柔父亲给我开的药方,我一看就头疼不已,这药方堪比生魂丹的丹方啊,用到的都是些现在早就绝迹的灵药材,怪不得雨柔的父亲迟迟没有动手呢,原来是被丹方给难住了,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灵药制药耐心等待三年,那是绝对可以凑齐的,其实想要进入仙翁秘境并不是非要等待三年才行,只要能够破解仙翁秘境入口处的仙阵,那是完全不用等待三年的,可是这可是仙阵,天仙之下想破仙阵一点门都没有,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雨柔的父亲,只不过他当时并没有给我答复,只是说现在时机还不到,听他这么说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慢慢等待时机成熟。”我和雨柔的父亲在此之后又聊了很多,当他知道雨柔已经重回姬家的时候也是为雨柔高兴,在知道姬老太太为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患病的时候他也是痛苦不已,一直聊了有两个小时我才告别他回去了,临走前他说到时候会让天麟通知我长老们的决定。
在回住处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刚才雨柔父亲跟我说的一个故事,原来这纯阳真人还有潜龙观弟子这层身份,虽然到最后并没有做哪一代的掌教,但是纯阳真人的名号在后辈潜龙观弟子之中是非常响亮的,如果不是纯阳真人“另立门户”,当然了纯阳真人建立全真派也是为了把潜龙观的道义发扬光大,并没有欺师灭祖的意思,如此看来这传国玉玺还有纯阳剑都出现在这个深藏于十万大山深处的这个道观里就不是什么巧合了,根据天麟师尊的解释是说,这传国玉玺和纯阳剑都是纯阳真人在元神飞升之后,所遗留在潜龙观中作为镇派之宝的物品,这也难怪世人会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两样东西了。